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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6節

  我靠近其中,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這比在茅山後院的那些罡風面前,還要強烈。
  到了這個時候,我的心中多少有些緊張,感覺自己一入其中,說不定就極有可能回不去了。
  不過事已至此,我也只有硬著頭皮進入其中。
  門口的檢查與之前相比,並無其餘的區別,而是多了一個臉部識別的功能,守衛裡面除了一幫糙老爺們兒之外,還有一個戴著眼鏡的女孩子,大概也就二十四五歲,在確認了身份之後,朝我微微一笑,然後揮手,讓我開車進去。
  我穿過那陰沉木的大門,進入了生活區,感覺這兒和外面的某些療養院差不多,道路寬闊,到處倒是綠樹成蔭。
  沒開五十米,路邊有人朝著我招手。
  在車燈的映照下,我瞧見了此人正是徐淡定給我安排的接應者馬鬆鬆。
  這是一個三十歲不到的年輕人,華東神學院畢業的,據說與林齊鳴一樣,是黑手雙城的學生,通過層層政審進入了白城子,也算得上是精英人才。
  不過這樣的人,在人才雲集的白城子,倒也算不得突出。
  我將車停在了路邊,馬鬆鬆一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一邊嚷嚷道:「好你個袁俊啊,都快值夜班了,你這才回來,真的是夠拖拉的……」
  他拉長了嗓子,進了車裡之後,低聲說道:「徐總派來的人?」
  我這次過來,並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這是為了我自己的安全,也是為了接應者的安全,聽到他這般問起,點了點頭,說對,我是小白兔。
  呃……
  好吧,這一次我的代號,就叫做小白兔。
  我此刻的模樣和袁俊是一模一樣,而聲音卻並不同,那馬鬆鬆聽到了,臉上十分驚訝,伸手過來,說可以啊,你不說話,我根本就認不出來呢——這是什麼啊,人皮面具麼?這也太神奇了吧?
  我笑了笑,伸手與他相握,說彫蟲小技而已,請多關照。
  馬鬆鬆說我只不過是小人物而已,給您引引道,實在是沒有什麼好關照的,反倒是您,像您這樣膽敢獨闖白城子這龍潭虎穴的,必定是大人物,來日有機會,還請多關照。
  我說彼此彼此。
  馬鬆鬆說我們換位置吧,我來開車,把車停了,我帶你進監牢區去。
  我說好。
  兩人換過位置,馬鬆鬆開著車,然後對我說道:「一會兒進去之後,你盡量少說話,一切由我來處理……」
  他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間有一道強光射到了我們這兒來,緊接著有人攔住了道路,朝著這邊揮旗子。
  馬鬆鬆臉色發白,將窗子降下,聽到前面有人喊道:「停車,接受檢查。」
第六十七章 值班守衛
  糟糕,被發現了?
  我的心臟劇烈跳動了兩下,而馬鬆鬆駐車的手卻朝著我的腿上輕輕拍了兩下,然後對外面說道:「谷胖子,你幹嘛呢?」
  前方出現幾人,走最前面的,是一個黑胖子,穿著一身繃得緊緊的制服,打量著這邊,聽到馬鬆鬆的話語,忍不住笑了,說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小馬哥你啊,這麼晚了,不在家裡待著,跑外面來瞎晃蕩什麼?
  他走了過來,馬鬆鬆沒有下車,而是摸了一包看不出牌子的煙來,扔給對方,然後說道:「嗨,這不是袁俊有點兒是出外麼,剛回來,我接他一下,準備值夜班。」
  那谷胖子接過煙來,湊過馬鬆鬆遞出來的打火機,將煙點著,然後往副駕駛室看來。
  我朝著他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谷胖子吸了一口煙,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吐出,說不錯啊,特供的?
  馬鬆鬆笑,說我們隊長賞的。
  谷胖子朝著那邊攔車的人揮了揮手,示意讓路,然後說道:「聽說最近進來的這些人背景挺硬的,上面說有人說不定要來劫獄,讓我們都打起精神來,別又出什麼漏子,鬧得跟上次一樣,所以這才攔你們——行了,都是自己人,趕緊走吧。」
  他讓開路來,馬鬆鬆踩油門,往裡面走去。
  瞧見這些人的身影消失在後視鏡中,馬鬆鬆方才鬆了一口氣,說這幫傢伙是督查室的,正要給他們抓到,挺麻煩的,幸好之前的關係不錯。
  我說他剛才說了,這兒已經提前有預警了。
  馬鬆鬆說對,之前我們這兒出現過幾次大紕漏,讓人將囚犯劫走過幾回,鬧得風風雨雨,不少人受到了牽連,我也是那之後調過來的,再加上這一次陸言失蹤案,更是弄得沸沸揚揚,大家都有點兒提心吊膽,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是草木皆兵……
  啊?
  我有些詫異,說陸言失蹤案?
  馬鬆鬆說你沒聽錯,就是參加天下十大評選的那個陸言,那傢伙在南方省犯事,給人抓起來了,後來給羈押到了我們這兒,特殊牢房裡關著的,結果突然之間人間蒸發,鬧出特別大的動靜,不少人都給連累到了,所以大家才會如此緊張。
  我此刻的身份代號是小白兔,馬鬆鬆並不知曉我真實的身份,故而談及那個「陸言」,倒也沒有什麼刻意迴避。
  只不過聽到別人這般說自己,我多少有一些彆扭。
  我苦笑著跟他解釋道:「那個陸言是冒牌貨,是別人用來誣陷他的,這事兒後來經過中央調查組的閻副局長確認,查無此事的。」
  是麼?
  馬鬆鬆人在白城子,信息不是特別靈通,將信將疑地聽著,說不可能吧,若是假的,怎麼可能瞞得過宗教總局和民顧委的那麼多專家?
  我指著自己的臉,說那你瞧我,與袁俊又有什麼區別呢?
  馬鬆鬆回頭看我,好一會兒,方才說道:「照你這麼說來,倒也有可能——我遠遠地瞧過那小子一回,總感覺跟傳說中的不一樣。」
  我歎氣,沒有多說什麼。
  那個冒牌貨之所以沒有被人拆穿,倒也不僅僅只他偽裝得很成功,更多的可能,是有人在背後推動,樂於見到我的身上被潑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