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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4節

  看著面前的陸言和屈胖三,從外表上來看,簡直就是以假亂真。
  事實上,無論是剝了人皮之中化成了我的青鹿王,還是換了神魂的屈胖三,都有著與我們一般無二的氣息,從這一點來看,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破綻,而即便是平日裡的那些細節,相比夜先生也是早有謀算的。
  這個傢伙能夠撒謊,通過虎皮貓大人的角色轉換,來打消我的疑慮,自然也能夠用類似的手段,來取信於陸左他們。
  畢竟夜先生聽說過了我的自白,知道我與陸左之間並沒有想像中的那般緊密和熟悉。
  我踏上這江湖,跟陸左一起混的時間,其實並不多。
  以這個傢伙的智商,很難會出現什麼大的紕漏。
  而一旦如此,那麼就不只是我和屈胖三的事情了,連陸左、雜毛小道甚至王明等一群人,都會受到謀算,甚至陷入危險境地。
  一想到這裡,我的心中就彷彿有無數毒蛇吞噬一般痛苦。
  這種精神上的痛苦,並不會比肉體上的輕鬆太多。
  昨夜那尷尬的夢境,到了此刻來,我也沒有了太多的高興,因為只要對方將我的修為限制,用那捆仙繩將我困住,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施展不出來的。
  我低下了頭,不想讓對方瞧見我眼中的惶恐和懼怕。
  然而這事兒,哪裡是能夠藏得住的?
  夜先生微笑著看著我,說正所謂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左道一行人橫行天下,差點兒包攬了「天下十大」的數半席位,威勢一時無兩,卻不知道,最終卻落敗於此處;哈哈,你說說,這是不是命?
  我聽到他得意的話語,頓時間吸了一口冷氣。
  我說你到底是誰?
  天下十大的事情,剛剛發生不久,倘若夜先生是荒域土著的話,不可能得知這樣的消息。
  而即便他不是土著,也必然跟外界保持頻繁的聯繫,方才會有這般靈通的信息。
  夜先生看著我,微微一笑,說你覺得我是誰?
  我看著這張曾經無比熟悉的臉孔,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你、你是沈老總,對不對?」
  哈、哈、哈、哈……
  夜先生一陣大笑,隨後搖了搖頭,說你能夠想到沈老總這一層,證明你並非太蠢,只不過你還是高估了自己,倘若是陸左的話,他或許會在,但對付你這樣的小角色,我一個人足以。
  我又猜:「你是王秋水?」
  夜先生沒有給我答案,而是笑著說道:「我到底是誰,這個事情,你不需要知道;我們現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你身體裡的聚血蠱取出來,移植到我的身上去。」
  我搖頭,說這個不可能,它已經是與我性命相連的聚血蠱了,根本沒辦法移植。
  夜先生冷笑,說你當初不過是一個引蠱而已,真正的宿主另有其人,你既然能夠渾水摸魚,別人為何不能?你放心,我自有辦法……
  啊?
  聽到夜先生的話語,我先是一愣,隨即感覺到了一些什麼。
  我當初的確是跟他說過自己的事情,但許多的細節,其實並沒有說出來。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我覺得沒有太多的必要去解釋,然而現在想起來,這個傢伙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
  他怎麼知道移植聚血蠱的辦法?
  除非……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你,你是……」
  沒有等我說出來,夜先生便呵呵笑了起來,說沒錯,這聚血蠱的法子,就是我傳出來的;事實上,不只是夏夕,我在苗疆之地,還布了三十六組人,不過最終成功的,卻是只有你一個而已。
  聽到這話兒,我頓時就懵住了。
  雖然我猜到了一些,但最終都沒有想明白,這個傢伙,原來並不只是在荒域之中,有著龐大勢力。
  他在現實的世界,也有著許許多多的手下,在幫他做著事情。
  我的心臟劇烈跳動著,而夜先生則傲然說道:「當初曾經創建苗疆萬毒窟的那人,是我的先祖,本來繼承那萬毒窟的,應該是我這一脈,誰曾想最終居然沒有獲得那蟲子的認可;我心中有恨,更有夢想,我夢想著終有一日,我能夠重現祖先的榮光,再一次創造出聚血蠱來,沒有想到,唯一的一隻,居然出現在了你的身上,而且還出現了意外……」
  我冷笑,說其實我的這個,也不是意外,倘若沒有我的種種努力,你最終收穫的,也不過是一個半成品而已。
  夜先生看著我,說所以我對你還算客氣,讓你保存著男人的威嚴,也沒有把你的臉給扒下來,你說對吧?
  我說這就算是客氣?
  夜先生聳了聳肩膀,說不然呢?我其實一直都在關注著你的消息,你每一次的成長,都讓我頗為感動。我知道,如你一般的廢人,都能夠在短短的幾年時間內聲名鵲起,站上這世間的巔峰,最主要的,都是聚血蠱的功勞,而如果聚血蠱歸了我,我也將能夠征服這個世界,而且比你更加強大。
  我冷笑,說你卻不知,世間還有這麼一句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
  夜先生走上前面來,盯著我,然後緩聲說道:「你以為你的身邊有團隊,我就沒有?」
  我說沈老總就是你的同伴,對吧?
  夜先生說對,也不對,他只是其中的一個,而我們身邊的同伴,有遠遠超出你想像的強大,所謂天道啊,正義啊,對於我們來說,都不過是騙小孩子的玩意而已。
  他囂張地說著,然後沒有再跟我多說什麼。
  他伸出了手來,往虛空之中一抓,我立刻感覺到了自己整個人的神魂都彷彿被他抓到了一般,癱軟無力。
  我眼睜睜地瞧見自己離開了那大甕,朝著對方飄了過去。
  這並不是我的身體,而是神魂和意識。
  因為我能夠「看」到自己,其實還是被禁錮於那大甕之中,不過雙目卻是一片迷茫,彷彿死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