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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8節

  即便是投票,也代表著旁人的認可。
  而他堂堂屈胖三,居然躋身在了天下十大的末尾去,也就是說,在組委會的心裡,他屈胖三是個掛車尾、送人情的角色,要不是有人死保,估計都進不來。
  而為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呢?
  肯定是有人不願意讓屈胖三這樣的小屁孩兒進來,只不過有另外一部分人死死咬住,一定要讓屈胖三上榜。
  因為當初幾乎候選人都答應過屈胖三,如果他進入那殿中而不死,這天下十大之中,就有他一席之地。
  說出去的唾沫,一口一顆釘。
  雙方僵持不下,所以才會勉強同意,只不過將屈胖三掛到了最末尾,表達某些人心頭的不舒服。
  但他們是舒服了,屈胖三卻不舒服了。
  如果把他排在海常、善揚真人身後,以及陸左、王明或者元晦大師這樣的人身後,他高風亮節,無所謂,但你把他排在符鈞、平沙子、馬烈日和三絕真人身後,這是什麼鬼?
  這是捧他麼?
  不,屈胖三隻是覺得那不過是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為此他甚至發了一大通的脾氣,眼睛通紅。
  而得到消息的時候,我們這兒的人不多,陸左說是去見個朋友,幾天沒見了,而王明留在了員嶠那邊,處置最後的收尾工作。
  這邊只有我、屈胖三和雜毛小道。
  消息是古二爺傳過來的,我們當初分別的時候,他特地晚走一天,跟我們商量好了聯繫方式。
  古二爺之所以如此,主要還是惦記我承諾過他的毒龍壁虎精血,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使得我們能夠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眼看著屈胖三都快要暴走了,我趕忙拉住他,說這事兒也只是古二爺聽到的傳聞而已,做不得真。
  雜毛小道則顯得很無所謂,說沒事兒,等陸左回來,咱們再商量吧。
  這幾日裡,我們就住在道場這兒。
  戶田尹的老窩這裡,規模很大,不過大概是他把精英弟子都帶到了員嶠島那邊的緣故,留在這兒的,都不是什麼厲害角色,其餘的則都是婦孺小孩兒,其中有一個老年婦人似乎知道這邊,每天還溜躂過來查看,不過以她以及留守之人的水平,倒也是發現不了我們的。
  我們在這道場當隱形人,吃喝拉撒都不耽誤,過得其實還是蠻愉快的。
  至於陸左,這傢伙走了好幾天,我問雜毛小道是否知道情況,那傢伙只是笑,也不說話,讓我頗為納悶,不過也用不著太過於擔心。
  與古二爺的聯絡方式,是網絡郵件。
  這需要出山去,在附近的村民家裡上網,好在日本網絡的普及率遠遠超出我們那兒,隨便找一個地方,都能夠連到網絡裡去,倒也用不著太過於擔心。
  屈胖三生著悶氣,自個兒去鼓搗一大堆法陣,咬牙切齒,而我則跑去給他們取食物。
  話說回來,有一個被他們叫做戶田小姐的妹子,十七八歲,水靈靈的,就在這道場裡,其實挺不錯的,雜毛小道沒事兒就愛去偷看別人,然後跟我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說這位戶田小姐,長得很像亞也。
  我問亞也是誰,他就曖昧地笑。
  又一天,陸左回來了,得到了這個消息,皺了皺眉頭,說這件事情,只怕是假的吧。
  雜毛小道說你怎麼斷定的?我感覺反而像是真的。
  陸左說怎麼可能還是真的呢,你想啊,這名單的錯誤多得數都數不出來,千瘡百孔,倘若組委會真的通過了這麼一個名單,他們拿什麼來服眾?而如果服不了眾,他們又該如何辦呢?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雜毛小道卻笑了,說如果他們的目的,其實就是找麻煩、挑撥離間呢?
  啊?
  我沒有想到雜毛小道想了一天,居然是這麼一個結論,而陸左也給他的推測給嚇住了,吸了一口涼氣,說你是說,有人在這背後主導名單,然後故意造成頂級力量的對立,甚至是火拚?
  雜毛小道笑了,說這不就是他們最開始的目的麼?
  他的一席話,驚醒夢中人。
  的確,本來這天下十大,是三十多年前的產物,當時之所以弄這麼一個東西出來,是因為朝堂之上想要招攬民間力量,把那些封鎖山門的宗門給叫出來做事,另外也是建立起足夠的權威,從而打擊當初十分猖獗的邪靈教。
  從現在的角度來看,那一屆的天下十大評選,雖然被人各種詬病,但總體上來說,卻是相當成功的。
  當時的每一個人,都是修行界的翹楚,即便是一直沒有了消息的無垢子,人家也有著常人不知的豐功偉績,就算是實力掛車尾的三絕真人,人家也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每一次出現什麼大事件,人家也是按點兒開工,準時報到。
  拉壯丁拉到這個地步,不管我們再怎麼詬病人家三絕真人,但至少在朝堂層面上來說,三絕真人這個天下十大是值回票價了。
  那是當世的情形,而現如今呢?
  邪靈教早在2012年年底的時候,就給消滅了,現如今幾個都不成模樣,毫無威脅,江湖人物也基本上安分守己,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日子,而朝堂上還暗地頒布了「禁武令」,對於有修行背景的案子進行嚴打,有一個查一個,從嚴從重,不可姑息。
  天下太平,在這樣的背景下,為什麼還要評選天下十大呢?
  從正面的角度來講,完全沒有理由啊。
  然而從人性陰暗的角度來講,挑動群眾斗群眾,讓這幫高手們自相殘殺,最好死在員嶠那破地方,那是最好。
  而你們出來了,那也沒問題,在名單上做文章,怎麼都能弄死你。
  是這樣的麼?
  這個推論弄得我們毛骨悚然,而就在我們心中疑惑的時候,道場這兒卻又來了一人。
  一個老熟人,林佑的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