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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7節

  要知道,就在今天的這一役中,小半人都躺倒在了地上,再也醒不過來。
  而還有一些人身受重傷,儘管有醫術高明的宗師出手,幫忙止住傷勢,但一時半會兒動彈不得,而那些斷手斷腳的,這輩子估計也是難以再次重返巔峰了。
  而這一切,雖然怪不到戶田尹身上來,但他畢竟還是敵人。
  是敵人,就是發洩憤怒的宣洩口。
  我們趕到的時候,戶田尹已經被揍得面目全非了,陸左擠上前去,打量了對方一會兒,然後轉過頭來問我,說是他麼?
  我認真打量了一下這個豬頭,發現果真是戶田尹,於是點頭,說對。
  陸左看了一下旁邊頗有些自得的平沙子,說認識在哪兒抓到的?
  平沙子瞧了陸左一樣,鼻子裡哼了一聲,然後轉過了頭去,居然根本不理睬陸左。
  而這時海常真人和善揚真人也趕了過來,瞧見這場面,海常真人忍不住開口說道:「平沙子道友,現如今大家是齊心協力,同舟共濟,不然誰也別想回去;不管你有什麼情緒,都給我克制一點兒……」
  他是平沙子的推薦人,對於這一位名滿天下的真修,平沙子倒也不敢造次,開口說道:「我也沒有說什麼啊……」
  他一臉委屈,陸左也不跟他爭辯什麼,往後退開,海常真人上前,說你在哪裡抓到的?
  平沙子說在聖心殿後面,這個傢伙偷偷摸摸,準備離開,給我逮了個正著。
  善揚真人笑吟吟地看向了平沙子,說道友可有受傷?
  平沙子得意地說道:「怎麼可能?這樣的傢伙,如何能夠傷得了我……」
  他說得狂傲,對比之下,剛才曾經與戶田尹交手,並且絲毫不佔上風的我和屈胖三就有些尷尬了。
  這明擺著是在踩我們。
  不過我並不生氣,平沙子此人就是這樣一個德性,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跟這樣的傻子爭長論短呢?
  瞧見地下那戶田尹的模樣,跟之前在聖心殿中的日本英豪,就宛如兩個人一般,截然不同,我就知道在沒有了地底之下那畜生的支持,此時此刻的戶田尹不過是一個軟腳蝦而已,別說平沙子,我估計這兒任何一個還有戰鬥力的人,都能夠將其拿住。
  這算不得什麼驕傲的事情。
  我能夠瞧明白,旁邊的這些老江湖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不過無論是海常真人還是善揚真人,都沒有提起這一茬,而是想著將戶田尹給弄醒來。
  剛才平沙子捉這傢伙的時候,許是弄得太狠了,人已經暈倒了去,旁邊的古二聽到吩咐,沒有任何顧忌,走到跟前來,解開褲帶,一泡熱烘烘的尿淋在了腦袋上,幾秒鐘之後,那傢伙睜開了眼睛來,口中大聲罵著。
  他越罵得來勁兒,古二的準頭越是損,直接灌了那傢伙好幾口尿。
  一番折騰,戶田尹終於清醒了過來,給踩在地上,海常真人問他,說出口在哪裡。
  那傢伙一開始死硬嘴,不肯說,結果古二這傢伙摸出了十八根銀針來,在他身上紮了十八處的要穴,頓時就哭爹喊娘,說幹什麼都願意。
  他給折磨得不成人形,也做不了什麼,被人揪了起來,負責給我們帶路。
  戶田尹帶著我們來到了距離聖心殿不遠處的一個山崖拐角。
  那兒是一片刻著無數蝌蚪符文的山壁,高約四五丈,十分平坦,他指著那面牆壁,說這兒就是我們來的通道,在以前的時候,這裡是可以自由出入的,不過現在不行了。
  啪……
  古二兩耳光下去,扇得戶田尹眼冒金星,一通暴打之後,他惡狠狠地威脅他,讓他示範。
  結果戶田尹示範了一遍,並沒有任何動靜,又給一頓打。
  瞧著戶田尹哎喲喲地叫喚,旁邊的眾人哈哈大笑,十分開心,而我瞧見陸左的臉色卻有些過分嚴肅。
  怎麼回事?
  審問一番之後,海常真人和善揚真人找到了陸左,說該怎麼處理這個傢伙。
  陸左平靜地說道:「此人已經投靠了惡魔,將靈魂出賣,留下來也是一個禍害,不如殺掉乾淨。」
  聽到他的建議,善揚真人有些為難,摸著鬍子說道:「這個人是唯一知道這邊通道、並且出入過的傢伙,與其殺掉,不如留下來,若是日後通道打開了,也可以讓他來帶路啊……」
  陸左笑了笑,說也好,不過需要嚴加看管,不要讓他有可乘之機。
  善揚真人點頭,說那是自然。
  隨後他又說道:「現如今那東西縮入地下,異獸退散,而整個空間封閉了去,接下來該怎麼辦,不知道你可有一個章程?」
  陸左抬頭,與善揚真人和海常真人的目光相對,又望向了旁邊去。
  他的目光在眾人身上巡視一圈,突然笑了,說諸位前輩在此,哪裡有我說話的份兒,我聽大家的意見。
  陸左縮頭不出,低調起來,這讓眾人為之詫異。
  不過大家的心情複雜,也沒有再糾結此事,於是開始聚在一塊兒議論起來。
  之前拚命的時候,大家的目標是一致的,而此刻陷入困境,原本指望著趕緊離開的希望落了空,頓時就生出了許多的負面情緒來。
  這些情緒一起來,立刻就有人不服從管理,也有人跳出來質疑了。
  甚至還有人調轉槍頭,對準了我們。
  畢竟一力主張來這兒的人,是我們,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是如此僵局,又死了那麼多的人,要說心裡面沒有一點兒怨言,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在剛才眾志成城的情況下,這些情緒或許還藏得住,但是現在卻不行了。
  我聽到一陣亂吵,各種指責,有的甚至跳起腳來罵娘,毫無風度,頓時就是一陣腦仁兒疼。
  一場會開到了夜裡,還是沒有停歇下來。
  到了最後,終於討論出了幾個方案來,有的說留在這裡,繼續等待,有的說去西南邊的海濱,跟白頭山的那幫人聊一聊,也有的人說會前進基地,說不定在小鹿島上的人已經發現了這情況,正在努力打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