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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1節

  聽到朵朵的名字,我便知道這傢伙是有意引開朵朵,讓她沒辦法參與進陸左和黃菲的事情來。
  我想了想,說好。
  事不宜遲,我騎著摩托車,搭著屈胖三和朵朵兩個小孩兒下了山,離開敦寨,回到了亮司。
  回到我家之後,我去了一趟村東頭,找到了村子裡的一個年輕人。
  他叫聞三兒,學名叫什麼我忘記了,聽我母親說這小子有一輛麵包車,專門跑晉平到大敦子鎮的私人客運——他跟聞銘,似乎還有一點兒親戚關係。
  我趕到聞三兒的家裡時,他正在吃飯。
  這傢伙比我還小兩歲,不過娃兒都能夠滿地爬了,聽說了我要去鎮遠的事情,他沉吟了一番,沒有一下子就答應。
  我直接下猛招,說錢的事情好說。
  聞三兒小心翼翼地說道:「五百?」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他也很高興,說不得了,陸言哥許久沒見,變大老闆了。既然如此,等我吃完這碗飯,回頭我們就走……
第六十三章 路上車禍
  聞三兒的這麵包車長期跑客運,有些陳舊,氣味也不好聞,對這事兒屈胖三挺介意的,不過我卻還好,讓他們上車便睡覺,別多想。
  我們等聞三兒吃過飯後,又稍微準備一下,便開車出發。
  聞三兒是個很喜歡胡吹亂侃的傢伙,一上車就跟我瞎吹,先是問我在外面做什麼啊之類的,然後又說起了之前棍子販毒的事兒來——他告訴我,說棍子那個傢伙最後判了死刑,年前的時候執行的,槍斃,好傢伙,一槍崩下去,半個腦瓜子都沒有了,根本不像是電視劇裡面那種屁事兒都沒有,中了幾十槍還能夠喊萬歲的樣子。
  我有點兒詫異,說現在執行死刑,還是用槍斃?不是聽說已經全面改革,用打針了麼?
  聞三兒搖頭,說不,是槍斃,我記得可清楚呢,當時去圍觀的人啊,人山人海的,我也去看了,好傢伙,那一槍下來,腦漿飛濺,我好幾天都吃不下飯,晚晚做噩夢。
  我笑了,說也對,估計這麼做,是為了震懾那幫不法分子,好好的農村,變成了毒窩點,我聽到了也氣憤。
  聞三兒說可不,以前咱們亮司多好的一點兒,個個都倍兒精神,可現在呢,好多人都染上了毒癮,害人啊……
  如此聊著天,倒也不煩悶。
  至於屈胖三和朵朵,則無聊地在後排睡覺。
  聞三兒是個愛聊天的人,跟我講起了這些年來老家的變化,還有村裡面這些家長裡短的事情,讓我感覺十分親切。
  我想起了聞三兒跟聞銘還有一點兒親戚關係,便問道:「對了,最近有沒有見到聞銘那小子?」
  聞三兒說你說銘哥啊,他可是好久沒有回來了。
  我瞧見他不太知曉,也就沒多說。
  聞三兒想了一下,說對了,你跟銘哥關係挺好的,還是同學啊,對吧?
  我說對,是同學,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一直都是。
  聞三兒低聲說道:「我跟你講啊,銘哥在外面發大財了,上一次回來的時候,我聽我爹說了,給所有的親戚都拿了一萬塊,說是感謝大家這些年來對他父母的照顧——好傢伙,一萬塊啊,而且還是所有的親戚,可真有錢;不光如此,我聽說跟銘哥家關係近的,發的更多,他大伯家那兒,我聽小六子說了,整整十萬呢,媽的,真是狗大戶……」
  他壓低著聲音,我聽了卻有些好笑。
  按照老鬼現如今的江湖地位,那點兒錢都不過是小錢而已。
  別說老鬼成名已久,就算是我,這些錢我都能夠拿得出來,只不過是不想惹太多麻煩而已。
  至於老鬼辦這事兒,我也並不意外。
  富貴不歸故鄉,如衣錦夜行。
  如此聊著,不知不覺出了晉平地界,過天柱,到了三穗,離開天黃高速的時候,前面通知昆滬高速在修路,通行不了,於是只有走省道。
  省道不如高速好開,而且盤山公路特別多,在這地界,公路邊往往都是絕壁,稍不注意開出了車道之外,便是幾百米的懸崖,所以聞三兒便沒有再與我們多聊,而是專心致志地開起了車來。
  我瞇眼打量著窗外的風景,那蜿蜒曲折的公路讓人的心神莫名就是一陣煩躁。
  我閉上了眼睛,讓自己的心情變得平和一些。
  可能是因為破敗王者之劍的緣故,當聽到雜毛小道談及了它不可能再修復的時候,我的心中其實是有點兒痛的。
  這劍說起來,可以算得上是我和蟲蟲的定情信物。
  現如今定情信物都破碎了,讓我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種說不出來的心慌。
  會不會有一天,蟲蟲與我之間的情感,也會如同這金劍一般破碎,再難回來?
  一想到這裡,我又忍不住地想起留在了蓬萊島上面的蟲蟲。
  時值如今,我依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選擇去蓬萊島。
  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成為鳳長老的弟子。
  若是她能夠從裡面走出來,甚至很有可能成為蓬萊島下一任的海公主,而我呢?
  我算什麼?
  我陸言能夠成為蓬萊島的駙馬爺麼?
  我現在還是蓬萊島上面的通緝犯呢。
  一想到這些事兒,我就無比的煩躁,並不是我對蟲蟲不夠信任,而是因為一種發自內心的自卑,讓我不願意去面對這種讓人頭疼的事情。
  ……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間麵包車緊急剎車,輪胎與地面發出了一聲刺耳的摩擦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