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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節

  張勵耘指著我們,說這是我幾個朋友,幫忙在招待所給他們找一個房間,讓他們住下。
  那人點頭,說好。
  說罷,朝著我們說道:「三位請跟我來。」
  我們隨著這人離開,而張勵耘卻還將自己關在密室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
  不過我感覺他好像挺痛苦的。
  招待所位於基地外側的一處地方,與裡面的建築基本隔離,那人給我們辦入住手續,問需要幾間房,我看了雜毛小道一眼,他伸出一根手指來,說一間吧。
  在這個的地方,同一個房間的話,不管出現什麼事情都方便一些。
  進了房間,那人朝著我們敬了一個禮,然後離開,而門一關上,我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雜毛小道,說這位張大校到底怎麼回事啊,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為什麼搞得好像是生死訣別一樣?
  雜毛小道揉了揉腦袋,說小七哥是七劍的頭兒,跟我大師兄的關係很奇妙,既是屬下,又是摯友,當初我大師兄被貶到華東神學院,就是他單槍匹馬跟了過去,而且一手創建起了七劍來的,曾經是我大師兄的左膀右臂。至於他後來為什麼轉入軍方,這事兒說法很多,有人說是因為大師兄看重林齊鳴,使得他心生不滿;又有種說法是他出身軍方,受到軍方的強烈邀請,所以才……
  他跟我們解釋起了張勵耘的身份,我們方才得知這位張大校的來頭並不算小。
  他有一個叔叔,曾經是天下十大高手的北疆王。
  七劍甚至都是他一手創立的。
  而在風頭最盛的時候,他卻急流勇退,離開了宗教局,加入了軍方,從此很少有消息傳出來,反而是林齊鳴平步青雲,先是接任了總局特勤組,然後又是東南局的代局長,成為了一方大員。
  這樣的差別,很難說其中沒有什麼糾葛,不過這些都不是我們所能瞭解的。
  或許他跟黑手雙城之間,有了很深的隔閡。
  但聽他的語氣裡,又沒有什麼。
  到底怎麼回事?
  帶著這樣的疑惑,我們輾轉難眠,而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時候,突然間房門給人砰砰地敲響了,外面有人喝道:「趕緊起來,舉手出來,不要反抗!」
第四十五章 井底之蛙
  聽到昨夜有過交手的楚選大校在門外發話,我從床上爬起來,一臉的懵逼狀態。
  雜毛小道從另外一邊床上掀起了被子,揉著眼睛說道:「什麼情況啊,大清早的就在這裡吵吵?」
  我說是楚選那個傢伙。
  屈胖三最愛睡懶覺了,聽到了,用腳蹬我,說趕緊的,讓他閉嘴,大清早的,不好好睡覺,到底想要幹嘛啊?
  這兩位都是大爺,我只有披了一件衣服,走到了門口,把門打開。
  這門一開,立刻就能夠看見這長槍短炮、全副武裝的軍人,圍了整整一個走廊,無數的紅外線對著我的額頭和胸口,晃得我一陣眼暈。
  我的對面,卻真是那個叫做楚選的內務部大校。
  他瞇著眼睛打量我,然後說道:「那兩處監控器的線路,和機房的電機,是你們破壞的,對吧?」
  我打了一個呵欠,說什麼線路啊,聽都沒有聽說過。
  楚選大校冷著臉,一字一句地說道:「還敢不認賬,你們三個人,在監控這麼嚴密的軍事禁地裡,想來就來,憑空出現,不可能沒有半點兒痕跡;昨天基地的維修組跑了兩個地方,一直到凌晨五點多方才搶修結束,這些事情難道不是你們幹的?」
  我說指不定是線路老化呢?
  楚選大校瞧見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一下子就惱怒了起來,衝著旁邊吩咐道:「將這幾人給抓起來,審問一下就知道了。」
  一聲令下,週遭立刻湧來了幾個大漢,伸手想要過來捉我。
  我往後退了兩步,立刻有人暴喝道:「別動,否則開槍了。」
  這個時候雜毛小道也起了床,走到了跟前來,攬著我的腰,嘻嘻笑了一聲,說嘿,哥們,陸言是怎麼得罪你了,犯得著這麼不依不饒麼?
  他一出現,立刻就有好幾個紅色激光點落在了他身體的要害處。
  楚選大校一字一句地說道:「這個人,也抓起來。」
  雜毛小道的眼睛一下子就瞇了起來,平靜地說道:「已經有好久沒有人敢拿槍指著我的頭了,諸位是不準備活了麼?」
  楚選大校說你若敢動,信不信立刻就死在這裡?
  雜毛小道搖了搖頭,說:「不管你跟張勵耘有什麼私人恩怨,但是在我眼中,都不過是浮雲而已。小朋友,我數三聲,你再是這麼一副死人樣,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現在開始,三……」
  楚選大校冷笑一聲,說哄誰呢,你敢在這樣的軍事禁地裡動手麼?
  雜毛小道不鹹不淡地說道:「二……」
  楚選大校舉起了手來,說嫌犯暴力抗法,他們一旦有所異動,立刻格殺勿論!
  雜毛小道張開了嘴,準備喊出最後一聲。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高聲喊道:「使不得啊,誤會、誤會……」
  這聲音是昨天送我們到招待所的那位。
  雜毛小道開口:「一!」
  話語說出來的一瞬間,我的足尖挪動,撤離了門口,而屈胖三也是雞賊無比,一下子就滾到了洗手間去,而與此同時,雜毛小道的身子一晃,衝向了對方。
  砰、砰、砰……
  槍火激射的聲音在一瞬間炸響,然後在下一秒停住。
  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硝煙氣息,彈殼從半空中落到了地板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