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苗疆蠱事Ⅱ > 第628節 >

第628節

  我忙碌大半宿,有些精疲力竭了,也沒有想太多,待她們離開之後,就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下,然後旁若無人地打坐修行起來。
  如此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間心中一跳,睜開了眼睛來,瞧見青玫在我斜側面那兒伏案而睡。
  我站起身來,她也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揉著眼眶朝著我望了過去。
  她問我怎麼了?
  我皺著眉頭,感覺心中很不舒服,仔細一思量,對她說道:「白潔人呢?」
  青玫說在隔壁呢,給我綁在了床上,應該睡著了。
  我側耳傾聽,靜寂無聲,便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心慌了,趕忙說道:「我們過去看一眼,瞧一下她現在還在不。」
  青玫有些戒備地望著我,說你想幹嘛?
  我苦笑,說我能幹嘛?我感覺不到隔壁有人在,她許是在剛才的時候,趁你我不注意給跑了去。
  青玫搖頭,說這怎麼可能呢,我把她給捆得結結實實的,哪裡能夠逃走?
  我說何必在這裡爭論,我們過去看一眼不就行了?
  青玫依舊搖頭,說不行,娘娘吩咐了,說你們兩個不能見面——白潔這小妮子現在口風不緊,要萬一把娘娘收留你的事情告訴了公明長老那邊,可不就把娘娘給坑苦了麼?
  我說那你去瞧一眼。
  青玫搖頭,說不行,娘娘讓我盯著你,別一轉眼就給你跑了去。
  我聽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心中頓時一陣煩悶,霍然起身來,朝著外面走去。
  青玫瞧見,慌忙起身來攔我,我低聲說了一句「得罪了」,於是踏著滑步,與她擦肩而過,然後推門出來,朝著旁邊的房間裡摸了過去。
  我這邊趕到了隔壁,推門而入,一直往裡,而青玫則焦急地匆匆追了過來。
  她對我的不聽話顯然有些惱了,氣沖沖地跑進來,對著我低聲喝道:「陸言,你再這樣,我回頭可告訴娘娘了,趕緊走……啊?」
  最後一聲,卻是瞧見那床上空空如也的時候,所發出來的驚歎。
  這床上除了一捆鬆散的繩子之外,什麼也沒有。
  白潔跑了。
  我伸手摸了一下床上的溫度,看起來走了有一段時間,沒有任何猶豫,回頭對青玫說道:「對不起,我得走了。」
  青玫瞧見白潔不翼而飛,頓時間就慌了,聽到我這般說,驚慌地說道:「你要去哪裡?」
  我說我得離開了,白潔跑了,而且很有可能知道我躲在驪風娘娘這裡,到時候她如果通報給陷地宮的話,那邊肯定會派人過來找麻煩的;而到時如果我被堵在了這裡,對於驪風娘娘來說,實在是一件很打擊的事情……
  青玫聽到了我的分析,說那可該怎麼辦啊?
  我說我離開了,到時候不管任何人找過來,你咬住沒有見到人便是了,不用害怕。
  青玫急得都快要哭了,說那萬一驪風娘娘回來了,找不到你人,問我要的話,那可該怎麼辦?
  我說你如實跟她講便是了,另外你們還得防備一點,趙公明在這兒未必只放了白潔一個眼線,肯定還有其他的人——嗯?青玫,剛才你推三阻四的,你不會也被趙公明給收買了吧?
  青玫氣呼呼地對我大罵,說你說什麼呢,娘娘對我如親妹,我怎麼會背叛她?
  我說不是就好,我先走了,你在這裡待著吧——記住了,除了驪風娘娘,任何人你都不能告訴,知道麼?
  青玫慌了神,由著我離開,而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沒有太多猶豫,直接翻牆離開。
  我這邊剛剛走遠沒多久,便遠遠地瞧見有一隊人馬朝著那邊走去。
  在碧游宮宵禁的情況下,敢這麼大規模行進的,估計應該是內務巡防營的人,因為之前跟洛飛雨有過溝通,我知道這內務巡防營的成分也十分複雜,除了騎鯨者歐陽發朝這樣的中立派之外,還有抱著各種立場的人在。
  這些人來意不善,我如果是被堵在了裡面,只怕未必能夠輕鬆逃脫。
  內務巡防營的人,個個都是狠角色。
  我摸著黑,往著前方跑去,沒走一會兒,突然間前面浮現出了一個黑色的影子來。
  我停住了腳步,往後退去,結果在另外一個方向,又浮現了一個聲音出來。
  我沒有再動了,深吸了一口氣,冷聲說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堵在我前方不遠處的,是一個拄著枴杖的老頭,那人全身裹在袍子裡,黑乎乎的彷彿一片虛影。
  他一瘸一拐地走上前來,停在了我前方七八米遠的地方,然後冷冷說道:「沒想到將陷地宮弄成那一副鬼樣子的,居然是這樣的無名小輩,實在讓人詫異。我很欣賞你的手段,不過小朋友,出來混就得還,把你的性命留下,並且記住我,碧游宮內庫管事司馬越,人稱司馬老賊。」
  司馬老賊?
  趙公明麾下的第一高手?
  我心中震撼,身後那人接著說道:「在下名聲不顯,本來不願意多扯,不過人死為大,本著尊重逝者的原則,我不妨告訴你,輪迴之下,海上絲綢之路的鯊將軍,便是俺了。」
  果然是海上絲綢之路的人。
  我被人前後堵著,在遍地都是禁制的碧游宮中,我施展不得遁地術,就有點兒被人甕中捉鱉兒的感覺。
  司馬老賊很強,強到讓人窒息,我回過頭來,認真地打量著另外一人。
  鯊將軍?
  我瞧見對方站立在黑暗中,雙手之上,各自握著一把有著暗花紋路的刀子,左手是長刀,右手是短刀,如此長短交疊,卻都是日本武士刀的款式。
  而我此刻,乾坤袋被奪,雙手空空。
  赤手空拳的我對上了虎視眈眈的兩人,而且巡防營的人隨時都有可能過來,一時之間,我感覺自己遭遇到了最大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