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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節

  電話裡,李家湖告訴了我們,說懸賞的事情落實了一小半,獎金王偉國也通過相關渠道放出去了,反響很強烈。
  不過七魔王哈多的遺產爭奪也告了一段落,他的嫡子巫悚打敗了上帝軍的兩兄弟,獲得了大部分老臣子的支持,而失敗的上帝軍兩兄弟現如今退到了緬北一帶,並且表示不會妥協,會繼續堅持抗爭。
  我問那巫悚很強麼,上帝軍兩兄弟可是手上有武裝的人,怎麼會失敗呢?
  李家湖說巫悚自小就接受了七魔王哈多的傳承,不僅如此,他十三歲的時候拜入了印度聖僧孔雀王的門下,之後一直在印度苦修,這次回來,一出手,簡直就是驚才絕艷,震驚全場,據說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只怕那兩兄弟卻未必能夠得活。
  說到這裡,他告訴我,說現如今的風向有些變化了,巫悚的強勢使得很多人改變了態度,隨著殺手的屢屢失手,已經有人開始退單了。
  這還是開始,如果巫悚能夠繼承七魔王哈多的所有勢力,只怕這種懸賞令將會被中止,不僅如此,而且還會被秋後算賬。
  王偉國那邊已經開始逐漸退出了,將剩下的事情交給掮客來做,免得最後禍及自身。
  聽到這話兒,我的心情有些沉重。
  若是說經濟和政治,東南亞諸國都算不得什麼,但說到修行者,這兒的歷史和民間的氣氛卻是遠超國內,使得強者如雲,並不比國內差,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最後,李家湖告訴我,說讓我這段時間最好趕緊回國,他也準備明天轉機回到香港去了,這邊的事情,都交給阿關來處理。
  阿關就是那個保鏢。
  我掛了電話之後,心情有些沉重,而這個時候,屈胖三卻一下子就興奮起來,對我說道:「唉,既然上帝軍兩兄弟到了緬北,離咱們這兒不遠,不如……」
第五十章 為民除害
  屈胖三這個好戰熊孩子面容猥瑣地說道:「既然不算遠,咱也不能學大禹,過家門而不入,怎麼著也要找上門去,嘿嘿嘿一下,你說對不?」
  我一臉鬱悶,摸著鼻子說你不是發育還不完全麼,怎麼總是慾求不滿呢?
  屈胖三嘿嘿直笑,說你就說你同意不?
  我說你沒聽李家湖說麼,現如今那巫悚如日中天,這兩兄弟對於他來說,是一種牽制,如果我們幫著除掉了,只怕他下一個目標,就會轉移到對他有殺父之仇的我們身上來了,那個時候,豈不是很麻煩?
  屈胖三撇嘴說道:「巫悚既然能夠放了他們,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都不會將這兩個小崽子放在眼裡;再說了,寨黎苗村血案,跟人巫悚可沒關係,但跟著兩個小崽子卻脫不開。」
  望著屈胖三那一臉期待,我歎了一口氣,知道如果不遂了他的心意,只怕我是很難清靜。
  再說了,此次過來,我也是答應了他,一切都聽他的主意,而此刻他能夠費盡心思說服我,對我已經是很尊重了,如此想了一下,我終於點了頭。
  將我這邊點了頭,屈胖三興高采烈,說你趕緊打電話給李家湖,問一下這兩兄弟去了哪兒。
  我無奈,又回復了過去,李家湖愣了好一會兒,才說這事兒他也不知道,得問王偉國。
  他說回頭再打給我。
  乘著這功夫,我們去市集裡面買來了緬甸北部的地圖,然後找人聊天,聽了一會兒這緬北的局勢,才知道亂雲飛渡,各種風波,實在是不平靜,而且好多地方都在打仗,軍政府跟克欽獨立軍的戰事逐漸升溫,炮彈不斷落入中國境內,大量難民湧入關口,兩邊的邊防軍都開始戒嚴。
  在這樣的情況下,民怨沸騰,在緬北有著強大影響力的上帝軍兩兄弟回歸,其實是給熊熊烈焰之上,加了一大把的油。
  巫悚這樣做,其實也有放虎歸山的意思,估計是在報復政府對待他父親這事兒的縱容態度吧?
  瞭解到這情況,屈胖三更是大義凜然起來,跟我上起了課來,說戰爭對於老百姓的傷害是最大的,如果約翰尼托和擼瑟托回來招兵買馬,又幹上了以前的活計,只怕不知道又有多少存在陷入戰火之中了。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咱們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得負起這職責來,義不容辭。
  呃……
  我說你就別在我跟前忽悠了,我答應你就是了,聽得我好像回到初中上政治課的時候了。
  屈胖三得意洋洋,而這時我電話響了,打來的是王偉國。
  他告訴我們,約翰尼托和擼瑟托這兩兄弟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在撣邦一個叫做古魯滿的村莊附近,那兒與中國、老撾和泰國接壤,地形複雜,形勢也千變萬化,民族也豐富多樣,給反叛軍提供了溫養的土壤,正是上帝軍白手起家的地方。
  這一次兩兄弟帶了五位骨幹和六十多名隨從回去,離開之前曾經跟仰光的大軍火商買了一大批的軍火,看樣子是準備要招兵買馬,大幹一場。
  王偉國問我們,說是不是準備找兩人的麻煩,如果是,他們倒是可以提供一些情報支援。
  我問他為什麼這麼熱情,王偉國告訴我們,這上帝軍其實算是半個恐怖組織,他們曾經在1999年十月,闖入泰國醫院劫持了五百多名人質,而且還在邊境犯下了許多案子,對我們人民也犯下了罪不可赦的血案。
  上面對他們也是深惡痛絕,認為這一次他們如果東山再起的話,肯定會對邊境局勢產生極為不好的影響。
  基於這一點,上面還是希望能夠防微杜漸,將這威脅消滅於萌芽之間。
  這事兒國內不太好插手,而如果有義士能夠出手幫忙,他們自然是樂意之至,而且上面也會記住這一次的情分的。
  聽到這些,我莫名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把黑槍,然而屈胖三卻不這麼想,連忙使眼色,讓我答應下來。
  我無奈,只好跟王偉國達成了默契,而他則給了我一個電話,是一個內線,將作為我們的嚮導,給我們提供必要的幫助。
  應承完了這些之後,我無奈地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張網裡來。
  不過事已至此,後悔也沒有用,我和屈胖三在鎮子上簡單地吃了一點兒東西之後,撥通了那個內線的電話,他告訴我已經得到消息了,現在正在朝我們這邊趕過來,並且向我表達了崇高的敬意。
  我有些無語,找了個地方繼續等待,差不多兩個多小時之後,那人開著一輛破爛皮卡來到了相約的地方。
  這人叫做周玉輝,是個五十多歲的老知青。
  他是京都人,早些年過來滇南插隊,懷揣著某種理想越境過來,準備將火種灑遍世界,結果後來幾次沉浮,方才發現主義當不了飯吃,最終退出了軍隊,在當地開了一家小店,不過心中熱血並未熄滅,成為了王偉國他們的下線,主要就是幫著搜集信息之類的。
  這是一個極有那個時代氣息的老人,跟我握手的時候,很用力,但是對於我帶著一孩子過來做這種危險事兒,還是含蓄地表達了一些不同的意見。
  看得出來,王偉國並沒有把我這邊的信息跟他講太多。
  也就是說,這老周不過是一外線而已。
  不管怎麼說,我覺得這老周比我認識的很多人都純粹,滿腔的熱血也讓人感動。
  國家的強大,很多時候,靠的就是這些人默默地付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