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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節

  此戰務必成功,只許勝,不許敗。
  就在我們商量妥當、將地點透露出來的時候,突然間有一股妖風貼著地面急速吹了過來,我感覺到渾身一陣哆嗦,憑空生出一種被人瞧了個前後通透、乾乾淨淨的感覺來。
  彷彿我身上的任何秘密,都被人琢磨乾淨了。
  我下意識地拔出了長劍來,而依韻公子吹了一個呼哨,不遠處有一頭灰色巨狼從濃霧之中狂奔而來。
  灰狼走到跟前,依韻公子帶著洛小北翻身上了去,然後對我們說道:「她來了,走!」
  話音剛落,他轉身就離開了。
  他並不是去逃命,而是朝著那個地方快速撤去,至於我和屈胖三,他倒也不怕我們,畢竟這兩天的並肩戰鬥之中,他也是見識過我的土遁術。
  依韻公子剛剛驅狼跑出兩百多米,突然間就有一股煙雲如狂風奔馬而來。
  那股煙塵的中間,卻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
  她身穿華貴的錦衣,滿頭的亂髮隨風飛揚,然而仔細一看,卻能夠發現這些並不是頭髮,而是無數條細碎的長蛇,密密麻麻。
  釗無姬全身血光縈繞,在她的身邊,有無數的亡魂在呼嘯,一張張蒼白的臉在她的周圍盤旋。
  我認出了十來個人,其中有幾個,居然是釗無姬的貼身侍女,或者是臨湖一族的後勤人員。
  這些人絕對不可能死在那一場古樹轟塌之役。
  如果不是,那麼她們應該就是死在自己人的手裡,或者是……
  釗無姬將這些人的性命給祭祀了,從而獲得了邪神的力量,最終讓自己恢復了全盛時期的力量。
  真的是如此麼?
  我腦洞大開,然而越想越覺得這個解釋合理,而就在這個時候,那老妖婆也發現了我們,厲聲喊道:「留下命來!」
  她在千米之外,然而手一揮來,卻有五道勁風,陡然出現在了我們的跟前。
  我腳步一挪,人出現在了百米開外,回頭望來的時候,卻發現剛才我站立的地方,居然有五道溝壑,深不見底。
  好凶狠的傢伙,她還是人麼?
  我的心中狂跳,沒有半分猶豫,土遁術驟然激發,拉著屈胖三就朝著那佈陣的野林子快速跑去。
  這個時候天空已經下去了大雨來,閃電劃破夜空,雷聲轟鳴,彷彿末日一般。
  我在屈胖三的指引下不斷逃遁,然而卻發現不管我如何加速,那釗無姬一直緊緊地跟在我的背後,時不時揮出一爪來,差點兒就將我給折騰死去。
  我在跟死亡賽跑,因為稍微一個不注意,就得被人給弄死。
  奔跑還在繼續,我卻感覺到釗無姬離我越來越近,有好幾次,差點兒就要將我給抓住,這個時候屈胖三也開始擔憂起我來,高聲喝道:「別緊張,別著急,你這樣下去,會被活活累死的。」
  他話兒是這般說,但卻一直袖手旁觀著。
  又一個土遁,而這個時候那老妖婆彷彿算準了我的出現一般,居然出現在了我的跟前,朝著我的胸口猛然拍了過來。
  我猝不及防,眼看著就要撞過去,這個時候屈胖三終於出手了。
  他一記飛踹,踢向了那老妖婆的襠部。
  這一招陰毒,不過卻被格擋了去,而這個時候,依韻公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殺了出來,一把折扇,將那老妖婆給接了過去,然後從我們吼道:「走,帶著小北離開。」
  他將洛小北朝著我們這邊推了過來,然後右手一搓,那折扇陡然展開。
  江山如畫,美人如玉。
第六十二章 我不在乎
  土遁術既然是一門手段,有優點,自然也有弱點。
  它最主要的破綻,就在於容易被高手勘破,但凡精通奇門遁甲、懂得這裡面門道的高手,都能夠瞭解一二,從而確定了方向,然後奇兵陡出,陡然發難。
  當初一個荊可都能夠追逐上我的腳步,更別說是這個恐怖的老妖婆釗無姬。
  所以如果就這樣追逐下去,我肯定會被耗死。
  即便是屈胖三出力,只怕也未必能夠有所改善,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依韻公子卻突然站了出來。
  我同樣不知道他是怎麼出現的,但是瞧見他一把折扇,居然硬生生地將氣焰滔天的釗無姬給阻隔了住,並沒有讓她抽身出來,再對我們進行追擊。
  我頭也不回地牽著屈胖三和洛小北,就朝著前方狂奔而走。
  下一秒,我們又出現在了百米開外。
  剛剛冒出頭,我就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悶雷一般的炸響,整個空間的氣場都為之紊亂,就連屈胖三給我指點的卦門方位,都變得一陣模糊。
  好恐怖的力量對決!
  我沒有猶豫,立刻向前跑,足足跑了兩百多米,方才脫離了兩人的比拚範圍。
  洛小北拚命掙扎,想甩脫我的手,她對我們將依韻公子留在那兒斷後的事兒有著很大的意見,大聲叫嚷著,然而這個時候,一直黏著她、彷彿童叟無欺的屈胖三卻開口說道:「我們跑得越快,他越能夠活下來。」
  洛小北怒氣沖沖地瞪著我,大聲喊道:「陸言,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你若是,就折回去,帶著他一起走。」
  我沒有說話,大腦飛速轉動,滿腦子都是如何找到最近的路徑,而屈胖三則幫我解釋道:「我要佈陣,陸言要準備最後一擊,不能殺了釗無姬,我們所有人都得死,所以這事兒,是尚晴天必須經歷的,也只有他能夠抵擋住瘋魔來的釗無姬,沒有別人了。」
  說話間,我們終於來到了那野林子附近,我一路上憋足了勁兒,到了地頭,整個人頓時就感覺到一陣疲憊欲死。
  我鬆開兩人的手,直接就跪倒在了泥地裡。
  頭上的暴雨如注,不斷地澆打在我的頭皮上,周圍到處都是爛泥,坑坑窪窪,水花濺落在了我的臉上,一陣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