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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節

  我問她什麼時候走,唸唸告訴我,說定了後天。
  我說要不然你也跟著你蟲蟲姐在這裡修行唄,多少也有一個伴兒?
  唸唸苦笑,說我倒是想,不過許二爺挑徒弟的眼光太高了,像我這樣的,根本沒有可塑性,他老人家也不願意留。
  我似乎問到了傷心處,慌忙轉移話題,講了幾句之後,唸唸瞧了我一眼,笑了,說得,你們兩個聊吧,我不給你們當電燈泡了。
  說著話,她就跑到屋子裡去了。
  我有些尷尬地看著她的背影,然後回過頭來,對著剛剛晨練、熱氣騰騰的蟲蟲說道:「許二爺不在家啊?」
  蟲蟲說師父掃墓去了。
  我揉了揉鼻子,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瞧見我這橫豎為難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說你來還有什麼事情麼?有事就說話,別藏著掖著,怪裡怪氣的。
  我嘿嘿一笑,說還真的有一個事情,想過來找你商量一下,不過看你在這裡過得挺充實的,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蟲蟲瞧見我這磨嘰樣兒,秀眉一豎,說你別繞圈子,直說什麼事。
  我瞧見她有些惱怒的表情,趕忙說道:「事情是這樣的,我跟陸左在茶荏巴錯分手的時候,他曾經交代我三件事情,第一件我已經辦到了,是徵得了你師父的允許,拿走牌位;第二件,小妖姑娘昨天回來了,通過一朋友聯繫到了我;至於第三件,小妖姑娘告訴我,說一個星期後,在南方省的惠州,有一個拍賣會,可能跟虎皮貓大人有關。」
  她看了我,說原來你過來,是特意來跟我道別的啊?
  我搖了搖頭,說不是,怎麼講呢,這件事情特別複雜,我們昨天傍晚的時候,小妖姑娘還跟一個人起了衝突,後來她告訴我,說那人是黑手雙城陳志程的手下。所以我覺得我和她去,未必能夠完成任務,所以想過來找你,問一問你能不能跟著過去幫一下忙……
  蟲蟲詫異,說為什麼會找到我呢?
  我低下頭,嘀咕道:「因為……你是我在這世界上,最信任的人。」
  說著話的時候,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面紅耳赤的,頭都沒敢抬,生怕她拒絕,然而過了好一會兒之後,突然聽到她柔柔地說道:「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能否答應你,需要問一下師父才行。」
  我抬起頭來,驚喜地說道:「這麼說,你是答應咯?」
  蟲蟲說我沒有答應了,不是說還得問一下我師父麼?
  我的心歡喜得快要炸了,高興地說道:「如果許二爺同意了,你就能夠跟我一起去,是不是這樣?」
  她點頭,說對,如果能夠幫忙的話,我沒有問題。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她的話語,我有一種從這兒跳到你田里去,滾一圈的衝動。
  太棒了!
第三十二章 見新人
  我一直都不太想跟許二爺碰面,因為害怕直面他那能夠洞徹人心的目光。
  然而因為邀請蟲蟲幫忙的事情,所以不得不等待他的回來。
  老頭是中午十一點多鐘回來的,這時唸唸已經做好了午飯,我理所當然地被邀請一起,吃飯的時候,我一直低著頭,沒說話,等到蟲蟲將我的事情跟老頭兒說起的時候,他才詫異地抬起頭來,說啊,那屈陽被人給算計了?
  我有點兒聽不明白,說誰,屈陽又是哪位?
  許二爺拍了一下額頭,說哦,對,他現在的名字叫做「虎皮貓大人」,唉,這人真走極端,好短短的名兒,為什麼叫這麼長?
  我腦子裡思索著,感覺屈陽這名字好像很熟悉,不知道聽誰說起過,不過仔細一想,卻又找不到根源。
  許二爺沒有再說話,而是繼續吃飯,完了之後,放下碗筷,對我說道:「你跟我出來。」
  我跟著許二爺來到了打穀場前,在黑乎乎的木頭矮板凳上坐下,他像個鄉下老頭兒一般掏出了一桿旱煙來,慢條斯理地點燃了煙,深深寫了一口氣,然後對我說道:「你應該知道蟲蟲的身份吧?」
  我說您指的是什麼?
  許二爺眉頭一揚,說就是她的來歷,你應該是知道的,對吧?
  我點頭,說對,事實上,我還曾經跟蚩麗妹的小妹蚩麗花、以及她的徒弟雪瑞保證過,會讓她形成自己真正的人格,從而能夠不至於精神分裂,消失於這世間。
  許二爺抽著旱煙,說你既然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女人,為什麼還對她有那個意思?
  我沒想到這老爺子居然會單刀直入,直至內心,頓時就僵住了。
  他看我沒有說話,眉頭一揚,說你小子是不是看著蟲蟲漂亮,就起了那色心?
  呃……
  我心中鬱悶,沒有辦法,只有將我與蟲蟲之間的關係,跟這老爺子一一說來,甚至還將雪瑞當初拜託我與蟲蟲談戀愛的事情,也一併講出。
  我最後告訴他,說我之所以喜歡上蟲蟲,並不是因為她有多漂亮,或者有多特殊,事實上在此之前,我也有過無數次的掙扎和猶豫,然而最終還是被她的單純、善良和對我的關心說感動。
  愛就是愛,是單純的喜歡,是發自內心的感受,是人和人之間的情感牽連,與其它的東西無關。
  聽到我說完這些,許二爺沉默了許久,然後說道:「為什麼她會覺得你跟洛十八很像?拜託,我看來看去,也沒有覺得你跟洛十八有任何相像的地方啊?」
  呃,大爺,咱們說動這麼動感情的事情時,能不能別岔開話題?
  我好不容易醞釀的感情頓時就給許二爺這一句話給弄散了,我哭笑不得地說道:「呃,這個啊,我又沒有見過洛十八,怎麼知道哪裡相像?再說了,這個問題,你不是應該去問一下蟲蟲麼?」
  許二爺撓了撓頭,說唉,女徒弟和男徒弟終究還是不一樣的,收個男徒弟,可以放心大膽地操練他,反正皮糙肉厚;至於女徒弟,唉……
  我也不知道這老頭兒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感慨,您好歹也是一國家高級退休幹部,咱說話,能不能文明一點兒?
  兩人沉默了一番,而這時許二爺突然開口說道:「我也是剛剛發現的,蟲蟲她的人格還有些不完整,很容易就產生自我認知的錯誤,有可能導致意識消失;不用我既然收了她當做徒弟,自然就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我說您請講,我盡量去做。
  許二爺說你要是真的喜歡蟲蟲,我也不反對你追她,不過你小子可別跟我見異思遷,見到漂亮小姑娘就心花怒放,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我苦笑,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若是能夠得到蟲蟲的喜歡和認可,我的眼中,又怎麼可能容得下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