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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節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念叨什麼,反正就是心慌得很,勉強將那靈牌給拿了出來,恭恭敬敬地端著,又拜了拜,這才離開香堂。
  出了這老宅子,我感覺壓力不見,渾身彷彿都輕了好幾兩一般。
  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有點兒害怕再見到那許二爺,有種轉身離開的衝動,不過蟲蟲送給我的金劍還在他的手上,而且以他的手段,我即便是跑,估計也跑不出敦寨這小村兒,於是只有硬著頭皮又回到了他家那兒。
  老頭兒依舊躺在打穀場前的靠椅那兒曬太陽,一直等到我走到跟前,來緩緩地睜開眼,瞧見我端著靈牌,愣了一下,說什麼意思,跑來拿一牌位?
  我苦著臉,說這我哪裡知道,我就是一跑腿幹活兒的?
  老頭瞧清楚了那靈牌上面的名字,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一下子就站了起來,說你那他的牌位去幹嘛?
  我瞧見他一副挺不樂意的表情,頓時就心慌了,說啊,這個我真的不知道……
  我以為他準備攔著呢,心裡就有些亂,想著陸左交代我的事情,就這事兒最好辦,不會也弄不成吧?
  正猶豫著,那許二爺歎了一口氣,說算了,你要拿就拿走吧,回頭我再給他做一個擱著吧。
  他把我的金劍遞還給我,然後揮了揮手,讓我離開。
  啊?
  就這麼走了?
  我愣住了,本來以為即將面臨著暴風驟雨,你這麼溫和算怎麼一回事兒?
  許二爺瞧見我僵硬地站在面前,跟二傻子一樣,不由得氣笑了,說咋地了,你是想讓我留你中午飯呢,還是賠你摩托車啊?愣在這個幹嘛,該幹嘛幹嘛去。
  我無意識地接過金劍,然後轉身離開,走了兩步,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抱怨:「唉,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想當年龍老蘭那叫一個風華絕代、聰明剔透;陸左呢,勉強還算是勤奮刻苦,怎麼到了現在,就只剩下一二傻子了?」
  我是二傻子麼?
  靠!
  若是旁人這般說,我脾氣不好,說不定直接就拔劍過去幹了,可是這一位是誰,那可是一招就將我手中的劍給奪了去,讓我連反應時間都沒有的高手。
  得,二傻子就二傻子吧,你愛叫就叫,誰叫你牛波伊呢,還是我前輩。
  我收起了金劍和靈牌,一臉鬱悶地跳下田去,把摩托車給扛回了山路來,發動了一下,不知道是哪兒有問題,轟鳴了兩聲,結果發動不起來。
  我大概弄了一下,不過終究還是不行。
  我學的這一身手段,開鎖啊下蠱啊,啥都行,但是對修理摩托車到底還是沒有辦法,畢竟不是藍翔出來的,做不了一專多能,回頭哀怨地望了一眼那許二爺,發現人家又躺會了椅子上瞇瞪起來,沒辦法,只有推著摩托車往山下走去。
  我騎摩托車上山來的時候,磕磕碰碰,足足開了三個小時,而推著摩托車回去,則一直走到了天黑才到了鎮子,身上的泥巴都已經結板了。
  我又饑又渴,沒有再走了,在一家小食店裡弄了兩碗湯粉吃,填飽了肚子,這才又把摩托車送到修理店。
  如此折騰一番,一直到了夜裡九點多,我才騎上修好的摩托車回到了家裡。
  一到院子裡,就聽到我母親喊,說陸言,你搞什麼鬼啊,一整天都不見蹤影,打你電話也打不通,到底怎麼回事啊——哎呀,你這什麼情況啊,怎麼弄得跟剛從泥田里撈出來的一樣?
  我苦笑,說可不就是剛才泥田里爬出來的麼?
  說著話,我往兜裡一掏,摸出手機來一瞧,發現那玩意已經浸透了水,早就沒顯示了。
  雖然被那老頭兒給折騰了一番,不過好在靈牌有驚無險地拿回來了,我心中歡喜,也沒有多做計較,跟我媽說我洗澡了,回頭再跟你說。
  我母親攔住了我,說你等等,今天那個馬局長又過來了一趟,說找你,我說你出去了,他就沒有再等,不過讓你回來了,給他去一個電話呢,我都答應人家了,你先給人回去。
  她遞了一張小紙條給我,上面寫著一個電話號碼。
  我看了一眼,說有啥事也等我洗完澡再說吧,我這一身臭烘烘的,剛才在鎮子裡吃粉的時候,老闆娘差點兒想把我趕到街上去。
  我母親聽了,說哦,你吃飯了啊,那我就不給你準備了。
  我苦笑著說你是我親媽麼,吃粉能吃飽?得了,家裡有沒有剩菜,沒有的話,弄點兒酸菜沫子也成,你是不知道,我這一天是怎麼過的——騎車上山,推車下山,我也是醉了。
  我母親聽不懂,說你還喝酒了,搞什麼鬼啊?
  我無語,去沖涼房洗澡,剛剛弄完回來,還沒有吃口熱飯呢,家裡面的座機就響了,我在廚房等著吃飯呢,也不理,就聽它叮鈴鈴、叮鈴鈴地叫喚,而我母親則衝我喊,說找你的,快去接。
  我說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四十天不在家,怎麼可能找我啊?
  我母親笑了,說你剛才洗澡的時候,我打了個電話給人馬局長……
  我頓時就翻起了白眼來。
  我的親娘啊,人不就是一局長麼,咱至於這樣子麼?
  難不成你還想著找人家解決我的工作?
  我過去拿起電話,剛剛說了一聲喂,就聽到馬局長在電話那頭對我說道:「陸言,張大器出事了,從中午的時候就一直開始腹痛,然後不斷抽搐,口吐白沫……」
第八章 彼此的執著
  馬局長在電話那頭給我描述著張大器的病症,而我則時不時地哼哼哈哈一聲,表示我並沒有掛掉電話。
  一直等到他說完了話,我方才說道:「嗯,馬局長,還有什麼事情麼?」
  電話那頭的馬局長愣了一下,這才說道:「陸言,現在的問題是,張大器現在一口咬定他出現的這些病症,都是因為你昨天夜裡對他進行的毆打所致,現在正滿世界鬧騰呢,我這邊的壓力也挺大的……」
  我表現得十分淡然,說無妨,我們現在是個法制社會,凡事講究的都是證據,我昨天只是輕輕推了他一下,不至於出現你剛才所說的那些症狀。
  馬局長說那他們硬要說是你弄的,那又怎麼樣呢?
  我顯得很無謂,說讓他們出示相關的醫院證明,從專業角度上來說,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