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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節

  就在我剛剛要出門的時候,身後突然幽幽地飄來了一句話:「你記住,現在能夠幫陸左的,也許只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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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終)
【第三卷 三個任務】
第一章 亮司村
  趙司長語氣誠懇,一副悲憫天人的模樣,然而我卻終究還是扭頭離開了。
  不管他到底懷揣著什麼心思,我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千萬不要隨意信任別人,因為這就是將自己的小命交到別人的手上去。
  這樣做,只有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蠢」。
  不過似乎想要努力取得我的信任,所以即便我表達出了敬而遠之的架勢來,那趙司長倒也沒有怎麼為難於我,而是表現出了十分大度的姿態來,對我的來去並無阻攔。
  在當天下午,我與五哥等人便一路東行,原路折返,回到了錦官城中。
  如此過了幾日,到了錦官城,楚隊長等人需要休養,便不能長途跋涉,在趙司長等人的安排下在當地的軍醫院中做了全面的身體檢查,五哥、小郭姑娘都陪著,而我則並無什麼事情,便告辭離開了。
  五哥送我到了車站,臨行前,握住了我的手,低聲說道:「我知道陸左有事情讓你辦,所以也不留你,不過陸言,不管到了什麼時候,請記住,五哥都是你最堅定的朋友。」
  我與他緊緊相擁。
  倘若說這一路以來,除了能夠與陸左等人重逢之外,我還有什麼重大收穫的話,估計也就是我面前的這一位朋友了。
  我們同生共死,笑談風雲,在生死之間,結下了過命的交情。
  朋友兩個字,情義比天高。
  這些東西,是我在以前那種忙忙碌碌的生活中,永遠都感受不到的,它沒有利益、沒有揣測、沒有爾虞我詐。
  生死一杯酒,一生兩個人。
  我從錦官城乘車回家,一路上倒也沒有再遇到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之前的那錐子臉春姐和茅山叛逆梅蠹,都沒有再進入我的視線。
  而經過陸左在茶荏巴錯裡的這些天調教,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無畏。
  我再也不怕那些亡命之徒了,對於我來說,反而還有些期待。
  人生倘若是平平淡淡,或許就提前進入瓶頸了。
  刀不磨不鋒利,人不磨不恐怖。
  從錦官城出發,幾經輾轉,我回到了老家晉平,又重新返回了大敦子鎮的亮司村中。
  說起我們村子,其實在很多年以前,還是挺出名的,是有名的土匪村,在這裡,龍姓是大姓,幾乎佔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其次就是幾個小姓,比如羅、陸、聞之類的。
  我們這兒以前是遠近有名的生苗大寨,到了清朝的時候就開始逐漸變成了交通樞紐,然後慢慢地與外界溝通。
  亮司村的人,向來就比較團結,又是大村子,所以在整個晉平縣,乃至整個湘黔交界都挺出名的,解放前出過幾個大土匪,雖說死的死、逃的逃,不過卻把這名頭給撐起來了,十里八鄉的,很少有人敢惹我們村的人。
  回到家裡,我娘瞧見了風塵撲撲的我,自然是一肚子的心疼,不但燒水給我洗澡,還特地弄了一大桌子的菜。
  我一路上吃得各種火車餐、方便面之類的速食,哪裡經得住這誘惑,洗過澡後,當下也是提起筷子來大快朵頤,吃得滿嘴流油。
  吃飯的時候,我便開始問起母親,說知不知道敦寨怎麼走?
  我母親一下子就警覺起來,說你打聽這個幹嘛?
  我說聽說那裡挺好玩兒的,比西江苗寨的味道要足呢。
  母親說你聽誰瞎說的,敦寨就是一個爛兮兮的苗寨子,以前的時候,有個龍老蘭挺出名的,她死了之後,還有什麼可以看的?等等,龍老蘭是陸左的外婆,你實話跟我講,你去敦寨到底要幹什麼?
  我母親不去做警察簡直就是浪費了,我不敢接她的話,說沒有,就是隨便聊一聊。
  聽得我隨口敷衍幾句,母親便不再多問,而是聊起了我的工作來。
  我之前騙她,說我又重新回到以前的公司上班了,她有些不信,因為之前在外面打工的時候,也就過年的時候能夠回來,其餘時間都在辛苦工作,這會兒倒好了,沒事就來晃一晃,肯定是有問題的。
  我沒辦法,告訴她我現在已經不再那裡做了,跟人打工沒意思,現在跟一個朋友在搞網店,賣些特產之類的,我這不是回來,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弄出去賣麼?
  母親頓時就來興趣了,跟我說家裡的好東西可多了,什麼臘肉香腸、青蒙酸菜、年糕粑粑,這些都是遠近聞名的,你若是想好了,我去幫你問問。
  我說別了,還是我自己去看吧,這樣心裡有底。
  瞧見我開始把心思放在事業上來,母親十分高興,拉著我聊了許久,而我則實在是沒有什麼想法,跟我父親埋頭吃飯,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母親又歎起了氣來。
  我問怎麼了,她就忍不住罵我,說先前相親的那妹崽,人挺好的一姑娘,學歷又高,收入又好,關鍵長得還漂亮,可你卻偏偏看不上;結果呢,人回頭又相了一個,條件還沒你好呢,但就是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現在人家正張羅著婚事呢,過兩天就出門了——你看你,正是造孽哦,這麼大的人了,連個老婆都得……
  我先前相親兒的那個……
  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我腦子都有些轉不過彎兒來,思前想後,過了好一會兒,方才想起來那姑娘,就是跟阿龍約炮好幾次的桑拿技師,頓時就忍不住笑了。
  我說我的老媽唉,你還可惜,得虧咱還知道些情況,要不然這頭頂上,可是綠油油的咯。
  我母親說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以前就認識那妹崽?
  在人後嚼舌根這事兒,著實有些不好,而且人家姑娘一不偷二不搶,憑著自己的身體吃飯,總好過那些貪官騙子和小偷,我也懶得多講,只是笑了笑,說哦,我知道了。
  吃過飯,天色已晚,母親想起一事來,讓我去村口小賣部買套洗漱用品來,之前的太舊了,都給丟了。
  我點頭,離開了家,朝著村口走去,沒走多遠,旁邊走出一個人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嘿,我說是誰呢,原來你小子回來了。
  我扭頭一看,卻是我一小學同學,叫做棍子的,不由得笑了,說好久沒見了。
  棍子說那是,你這些年一直都在外面晃蕩,也沒有個聯繫方式,而且你回來的時候,我又在外面,可不是有年頭沒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