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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節

  小郭姑娘挽著我的手,說這麼隆重的時刻,參與了可以回去吹一輩子的牛,你這個時候睡什麼覺啊,去了回來,我陪你睡都成,走、走、走,別墨跡了!
  陪我睡?
  這姑娘彪悍的作風將我給擊垮了,倘若是往日,對於這麼一個長得還算漂亮、性子又開朗的年輕女子,我真不介意跟她發生一些超友誼的關係。
  然而自從蟲蟲住進了我的心中,儘管我沒有對她有過任何承諾,又或者她也從沒有跟我一個說法,但是我卻堅定地決定了一件事情。
  這輩子我想要娶的女人,就只有她一個。
  她是我唯一想要做羞羞事兒的女人,其餘人在我的眼中,便都是浮雲。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當我跟小郭姑娘解釋清楚我的這想法時,才發現自己已然隨著人流離開了未明峰,來到了前往主峰清池宮的路上。
  一路上人潮擠擠,無數人都在揣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人知道。
  我即便是能夠猜想得到,卻也不敢多加妄語,隨著人流上了山,來到了主峰頂上一大片的廣場之上來,瞧見這兒莊嚴肅穆,無數的道士盤腿坐在了地上。
  別看這些道士平日裡清修肅穆,然而此刻也是人人三五成群的交頭接耳,廣場裡彷彿有無數蜜蜂在飛舞。
  過了差不多半個鐘頭,人大約是齊了,又是一聲鐘鳴。
  然後執禮長老雒洋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中。
  他高聲喊了一下:「肅靜。」
  雜音頓消。
  這時廣場前的殿宇高台上,走來了一群人,這些人穿著最為正式的各種道袍,眼色各異,無數描繪飛舞,大多都是些白鬍子老頭和老態龍鍾的老太太,不過卻也有稍微年輕的。
  比如貌美如花的傳功長老蕭應顏,簡直就是茅山宗的顏值擔當。
  另外我還瞧見一個表情嚴肅的中年道士,他被長老們簇擁在了正中心,他的眼睛幾乎是瞇著的,給人的感覺很沉靜,就彷彿泰山崩塌在面前,卻毫無懼色一般。
  最後我的目光落到了一個穿著灰色中山裝的大叔身上來。
  看到那人的第一眼,我還以為是陳道明在現場呢。
  一晃眼,又覺得是吳秀波。
  那人穿著一身洗得有些發白的灰色中山裝,乾乾淨淨的,與旁邊穿著各色道袍的道士們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而他的表情也十分溫和,平靜地望著在場的所有人。
  不知道為什麼,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儘管站在旁邊,但是卻彷彿全世界都以他為中心。
  他在俯視眾人。
  所有的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敬畏之中,又帶著幾分討好。
  他就好像是茅山的無冕之王。
  這個人,到底是誰?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海裡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人來——黑手雙城陳志程。
  對了,對了,也只有那個男人,才會有如此這般的氣場和風度,才能夠讓在場的一眾長老浮現出那般的心情來。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卻在想著,雜毛小道此番被免職,他在這裡面,到底起了什麼作用呢?
  躲在人群中,我一個人默默地打量著這一群掌控著茅山宗、乃至大半個江湖的頂級大拿,發現三日前與我有過交流的傳功長老全程黑臉,似乎很不開心。
  我知道,即便是八成的長老彈劾雜毛小道,她也是最堅定的支持者。
  正如我一般。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上面的執禮長老雒洋扯著嗓子,開始大聲地陳述起來。
  這話兒用了許多古文詞彙,所幸我上過學,多少懂一些,知道這一陣喊話大概分為兩個部分,前一段是現任的茅山掌教真人蕭克明失德,各種不靠譜,此刻又是生死不明,宗門之內,不可無主,經過長老會集體商議按照祖宗章法,對其進行了彈劾罷免。
  這是第一段,後面一段,則說到了另外一個人來。
  符鈞。
  同為前代掌教真人陶晉鴻的弟子,符鈞常年居於茅山,不但開宗授業、精修道法,而且德才兼備、團結和諧,經過茅山長老會的一致認定,覺得足矣擔當掌教真人的重任。
  什麼?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場下頓時就是一片嘩然,人們彷彿聽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止不住心中的激動和詫異,紛紛與身邊的人交流著。
  我冷眼旁觀,瞧見有的人幸災樂禍,有的人憂心忡忡,有的人歡天喜地,還有的人一臉淡然……
  百種人有百種表情,其中的酸甜苦辣,恐怕只有當事人自己的心中,方才能夠知曉吧?
  不管這是一場狂歡,還是一場作秀,都已經到了揭牌的時刻。
  執禮長老宣告完畢之後,便帶領著一眾長老,與新任的茅山宗掌教符鈞一起,前往三茅聖殿,禱告祖靈,山上有身份地位之人,自然留下,而下面的一些底層弟子,和我、小郭姑娘這種閒雜人等,則是各回各家。
  回去的路上,小郭姑娘說了一路,不停地八卦著,跟我分析為什麼符鈞能夠奇峰陡出,接任這一職位。
  她雖是外人,不過卻似乎什麼都知曉。
  在她的分析裡,表達了一個潛規則,那就是每一屆新的茅山掌教,大多都會從上一屆的掌教門下誕生。
  就跟王朝更替一樣,講究的就是一個道統。
  當然也不是沒有例外,那就是前一代的掌教門下實在是人才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