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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節

  總之我現在最頭疼的,就是如何出境的問題。
  我這邊著急,毫無頭緒,然而二春卻並不慌張,而是直接搭車,返回了滇南的省會春城,撥通了一個電話,沒多久,就有車子過來接我們,帶著我們到了一處大院裡去。
  有一個滿臉微笑的男人過來接待了我們,當得知我是陸左新收的徒弟時,高興地跟我握手,說你運氣真好,居然能夠被陸左看上。
  他自我介紹,說他叫余佳源,剛剛調到滇南這邊來工作,不過有什麼事情,應該都可以幫忙。
  二春跟這余佳源很熟,直接把我們的困難跟他講明。
  他聽過之後,表示沒有問題,讓我們提供證件,他叫人幫我們提供特殊的通行證。
  通行證很快就辦了下來,余佳源很忙,不過當天晚上還是請我們吃了一頓飯,並且幫著我們安排了食宿,十分的周到,等他離開之後,我小聲問二春,說這人到底是誰啊,這麼熱情?
  二春告訴我,說他是有關部門的人,有個仇家,後來是師父幫著他報了仇,所以對咱們一直都很客氣。
  我點了點頭,說這人真不錯,感覺挺大的官兒,對咱們都還這麼熱情。
  有著余佳源的安排,我們就不用長途穿行,而是直接乘飛機前往緬甸的仰光,然後又一路轉行,到了緬甸與泰國的邊境城市大其力。
第十九章 攔路不成反被掄
  大其力是緬甸與泰國交接的邊境城市,富有著強烈的異域風情,對於像我這樣從來沒有出過國的土包子來說,簡直是哪兒都瞧不夠,到處都看得眼花。
  在布魚的安排下,大其力有人過來接應我們。
  那是一個黑瘦的漢子,原籍是滇南人,在大其力這邊做中國的百貨批發生意,做得挺大的。
  他開車送我們出城,聊天的時候,他告訴我他父親是七十年代過來的知青,自己是在大其力長大的,但剛剛從國內回來,他娶了一個十分美麗的中國太太,只可惜她重病纏身,最終還是故去了。
  他在國內睹物思人,待不下去,後來又因為國內有需求,就主動回到了這裡來。
  聊了一會兒,不知道是不是聽到我跟二春聊天的時候,說起了我堂兄陸左的名字,他突然插嘴,告訴我們,他認識我堂兄。
  不但認識我堂兄,而且還認識雜毛小道。
  從他的口中,我們聽到了當年陸左和雜毛小道就曾經到過大其力,而且還被人追殺的故事,據這個叫做老廖的男人告訴我們,當時的時候,整個緬甸和泰國的道上都在通緝他們倆,政府也在找他們麻煩。
  這意外的消息,讓我和二春都趕到十分驚訝,沒想到我堂兄陸左的足跡,居然還踏足過這裡,而且還會有他的熟人在。
  不過仔細回想起來,也不覺得奇怪,畢竟這兒是他「老情人」的地盤嘛。
  寨黎苗村位於茫茫的熱帶雨林之中,不通道路,只能步行前往,不過好在老廖前幾年一直都在做聯絡員的工作,對路途也十分熟悉,又有那位叫做余佳源的領導幫忙安排,所以自然帶著我們前往。
  車行到道路盡頭,就被寄放在一個村子裡,老廖帶著我們進了山林裡。
  一路行,道路漫長,不過有著老廖在旁邊跟我們聊天講話,倒也並不算寂寞,唯一讓人頭疼的,就是那雨林裡的蚊子實在煩人,嗡嗡叫個不停,還圍著我們轉悠。
  老廖讓我們塗上防止蚊蟲和蛇蟻的藥物,不過卻給二春拒絕了。
  他堅持了許久,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再言。
  他似乎想等著瞧我們的笑話,不過那蚊子雖然一直圍著我們嗡嗡轉悠,但最終還是不敢靠近而來。
  我看向了二春,她得意地笑了,指了指我的肚子,又指了指自己。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我之所以沒有被那蚊蟲眷顧,是因為我肚子裡面的聚血蠱,散發著太過於強大的氣息,而至於她,則是自有手段。
  身為苗疆蠱王陸左的徒弟,如果還能夠被蚊子困擾,那就實在是有些太丟人了。
  我們在林子裡走了小半天,雙腳走得疲乏,我已經累癱過好幾回,到了後來,二春嫌我實在是太拖累速度,於是就把我給扛在了肩膀上來,一路背了過去。
  對於她的幫助,我十二分的不情願,然而我發現這師姐別的沒有,一股子力氣,簡直是讓人無法抗拒。
  她背著我,就好像扛著一件包袱皮,不費吹灰之力。
  瞧見旁邊老廖幸災樂禍的表情,我的心情多少還是有些低落。
  太丟臉了。
  不過正是有著二春的鼎力出手,我們並沒有在路上耽擱太久的時間,趕在了太陽落山之前,到達了寨黎苗村附近的一個水潭邊來。
  二春把我放了下來,趴在水潭邊猛喝了一通水,然後拿出了帶來的大餅啃了起來。
  她倒是好胃口,不過我們卻都累得沒有食慾。
  在水潭邊休整了一會兒,我們再往村子的方向走去,沒想到走了不到百米,突然有人把我們給攔住了。
  攔住我們的,總共有四人,穿著緊身的衣服,一水的壯漢,這個時候嚮導老廖慌忙上去溝通——因為來之前的時候,他告訴我們,說這熱帶雨林裡,有各種各樣、不同種族的人,每個族群的生活習性都不一樣,稍微冒犯一些,人家就敢衝你動刀子。
  除此之外,這一代還有許多毒梟和軍火掮客,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為了我們的安全,一切都讓他這地頭蛇來處理。
  嚮導老廖上前去,用緬甸語跟人家溝通,結果人家根本就不理睬,只是揮手,讓我們退後。
  他似乎又用了泰語和一種我們不懂的少數民族語言。
  依舊行不通。
  瞧見老廖抓耳撓腮的著急樣,二春終於忍不住了,叉著腰罵道:「好狗不擋路,荒郊野嶺的,你們這是想幹啥,準備開人肉包子鋪麼?」
  她是西川人,川音濃厚,沒想到那些人倒是聽懂了中文,衝著我們說道:「我們老大在這裡辦事,無關人等,還請離開。」
  老廖一聽,頓時就皺起了眉頭來,問什麼意思,你們老大是誰?
  剛才說話的人瞪了他一眼,說管得著麼你?
  老廖這人向來都是和氣生財,別人罵他,他也不惱,只是嘿嘿笑,說咱話不是這麼說的,你們在前面辦事,我們繞著走就是了,何必這樣?再說了,咱們都是華人,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連著筋,有必要這麼霸道麼?
  他說著話,還向前走去,結果那幾人直接摸出了長短刀具來,指著我們,說誰跟你特麼的血濃於水啊,聽不懂人話麼?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