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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2節

  「哪能呀。」我立刻否認,道:「江湖險惡,我這小胳膊小腿,一切還要仰仗女王陛下您呀。」
  「哼,算你識趣,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苗苗理所當然道。
  我聽聲音就想像她撅著小嘴的樣子,不禁一樂,道:「是是是,女王大人萬歲,小春子永遠忠誠於您。」
  「嗯。這態度本宮喜歡,看在你這麼會說話的份上,本宮下次翻牌子的時候,就先考慮考慮你吧。」苗苗很快進入了角色。
  「……」
  接著我們鬥嘴加煲粥說了一個多小時。等放下電話的時候,胖子早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我每日依舊聞雞起舞,在鞏固實力與掌控法力中度過,雖然還做不到虹姨那樣凝而不洩,但浪費已經小了很多了,支持異常中等強度的戰鬥沒什麼大問題。
  於是。我便和胖子下山回了重慶,回去之後自然是一番熱鬧,而且辦的像模像樣,萬良和毒蝴蝶也來了,就連北邊的田家和錢家也都派人送來了賀禮。
  法力對奇門之人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很強大。
  他們敏銳了感受到了力量平衡的變化,苗家連我加虹姨,就是兩個入道者,霸主地位愈加穩固。
  我已經沒太大的感覺,興奮勁過了,也就那麼回事。
  入道者還算不上真正的強者,對於普通奇門之人來說確實夠強了,但面對鬼王殿,自己充其量長大了一點,遠沒到能撼動它們的時候。
  有了法力之後,我眼睛也產生了一些變化,按照虹姨的話來說,是開了法眼,比氣能等級的天眼要強很多。法眼不光可以看到普通人看不見的鬼魅邪祟,而且還可以看見業火。
  一個人身上的因果越重,業火就越旺,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但都不大,很微弱。
  唯獨自己,身上的業火完全消失了一點都沒有,甚至連出生的嬰兒都趕不上。我現在嚴重懷疑,鬼官通過白臉青年告訴我這麼多,就是發現我身上的業火熄滅了。
  否則它可能沒膽子跟我說這說那。
  業火就是因果,說話說太多洩露天機,是會被沾染上的,很麻煩;是奇門之人最怕的一種東西,很邪門。
  日子一天天的過,趕屍門已經覆滅,川東沒有了對手,但並不意味著威脅不在了。位於趕屍核心六寨的屍王依然盤踞在那。誰也不知道裡面到底發酵著一些什麼。
  這一日皮衣客忽然找到我,道:「小春,前線發來傳報,趕屍六寨深處每天的固定幾個時辰,都會發出聲音,而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我微微一驚,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上個月月初就有了,但時斷時續,這個月慢慢變得比較明顯,每天都是入夜時候響起。天亮時分沉寂。」皮衣客道。
  「徐爺那邊怎麼看?」我問。
  「徐爺的意見是去偵查一下,如果發現異常,盡早讓聯盟介入。」皮衣客道。
  我點點頭,道:「行,立刻準備飛機,我去一趟。」
  皮衣客應了一聲,準備去了。
  半個小時之後直升機騰空而起,載著我直奔趕屍門六寨,下午時分到達。
  苗家和苗寨聯手,將趕屍門核心六寨的三個出口都堵住了,還修築了非常高的寨牆,密切監視裡面的所有動靜。
  直升機停在寨牆外面,我要了一輛電動車代步,直奔向趕屍門的核心。等進入屍氣的範圍後再停車,將夜明珠含在嘴裡,改步行前進。
  屍氣籠罩的範圍寂靜一片。外面已經是春暖花開,這裡卻比育魔地還要一毛不拔,沒有一絲生氣,原先枯萎的花草樹木已經腐爛的只剩下一堆殘骸,散發出刺鼻的瘴氣。
  目光所及之處全是裸露出來的黑土,屍氣浸潤到土裡面,似乎產生了某種變化。
  沒多久,我便趕到了六寨核心周圍的山樑上。放眼望去,前面就是一片綠色的雲海,可見度極低。
  偵查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異常。於是朝更深處潛入。
  又走了一陣,還是沒有發現,我不禁遲疑起來,再往核心去可能就會有危險了。而且現在時機不對,天沒黑。沒頭沒腦也沒有方向。
  沉吟了一下,我決定還是往前面走一點,然後等待天黑,看入夜之後這裡有什麼變化。
  又潛行了一段,能見度已經不足十步了。而且屍氣的對感知也有壓製作用,感知的範圍不超過三十步。
  我停下來,因為前面最核心的地方,隱隱有一股力量讓我感覺心驚肉跳,雖然它並沒有針對我的意思,但已經不能再前進了,很危險。
  屍王根據夜遊神的判斷,是鬼王殿給邙山鬼王準備的肉身,如果邙山鬼王真的入主的屍王,那完全就不是我能抗衡的。只能依仗於道門了。
  等待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很快,夜幕降臨。
  「吼!」
  就在這時,一聲沉悶的低吼從最核心的位置傳來。
  我心頭一跳,是屍王。聽聲音似乎很痛苦。
  但也正是這一絲痛苦讓我頭皮發麻;痛苦這種感覺必須是有靈智的生物才能發出。這說明屍王確實被入主了,弄不好就是邙山鬼王。
  接著屍王又低吼幾聲,雖然頻率不固定,但沒有停下。
  「叮鈴鈴……」
  就這時,迷霧深處。一聲清脆的響鈴聲傳來。
  我又是一驚,這是趕屍鈴的聲音。
  緊接著,趕屍鈴的聲音越來越近,我急忙趴伏在地上,仔細觀察著。
  只見屍氣深處一行人影緩緩出現。它們雖然像人一樣行走,但步伐卻明顯有些生硬。
  人影便緩緩從我面前沒多遠的位置斜插過去。最前面的一人濃眉大眼,滿臉虯髯,目光呆滯的向前。
  我一看,驚的差點沒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