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古今文學網 > 夜封門 > 第730節 >

第730節

  看見它,我本能的想到了鬼王,皮衣客說它是鬼王的寵物,而黃大仙說它是地宮的精靈。
  奇怪的是,鬼鰩每次看見我都會用這種眼神盯著點我看,不知道是怎麼個意思。可惜不會說話,如果會的話就好辦了。
  「噓!」
  我沖它噓了一嗓子,鬼鰩「呼」的一聲又噴出一口水,有些戒備的看了看黃達和老漢,緩緩朝我游了過來。
  黃達和老漢嚇的趕緊縮到了另外一邊,生怕它撲上來。
  很快。它就靠近到了離我一丈遠的位置,緩緩停住了。我感覺它對我沒有敵意,想了一下,緩緩蹲在船邊,伸出了手。
  「老闆危險,那是陰獸!」黃達驚道。
  「好漢別伸手。這東西很危險。」老漢也勸說。
  「陰獸?」我沒理會他們,心裡嘀咕了一句。
  鬼鰩的腹部我曾經在陳久同獵殺它的時候見過,是白色的,很柔軟,但它的背上卻是鱗甲森森,和之前追殺我們的那頭陰水巨獸如出一轍。
  從這點來看,它確實是陰獸,也就是說它弄不好也是從半步多外面的水域來的,和那些棺材一起來。
  只不過它對活人似乎並沒有攻擊性,因為我從來沒聽過洪村有誰見過它,更別說被它攻擊了。
  「呼!」
  鬼鰩再次噴出一股水霧,這時候我才發現,它背上有一個類似乎鯨魚的鼻孔,水霧就是從那裡噴出來的。緊接著它再次游過來,緩緩浮起,前額輕輕觸碰我的指尖,摩挲了幾下。
  我怔怔的,這鬼鰩在對我表示親近?
  太不可思議了!
  如此過了一會兒,鬼鰩似乎失去了想去,甩動尾巴輕輕拍打了一下水面,轉身游開,很快又沉入了水中消失不見了。
  「我靠!這什麼情況?」黃達看的目瞪口呆。
  老漢也是一臉不解,說:「好漢真乃神人,這陰獸竟然不攻擊你。」
  我擺了擺手,又看向冷水洞,本能的想去一趟停棺地看看那裡的棺材怎麼樣了,可一看船首,那裡被巨獸的尾巴砸爛了,正在一點點的滲水,恐怕撐不了多久,便只能按下這個心思。
  「沿著水道出去吧。」我道,既然船壞了,那就先出去算了,換一艘好的再進來,況且黃達和老漢都剛剛接觸不久,不宜讓他們知道太多。
  而且現在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去做,那就是去見贔屭!
  它一定知道孟婆鬼的事,必須搞清楚孟婆鬼是如何繞過它進入洪村的。
  或者換一個問題也可以,贔屭為什麼對孟婆鬼視而不見?
  這很關鍵,孟婆鬼弄不好知道我身上所有的秘密,必須找到它,知道它為什麼要接近我,又在洪村做了些什麼。
  推測而來的東西,終究是太淺了。
  黃達和老漢急忙應了一聲,划動船隻往下游去了。
  船隻速度很快,沒多久就進了南溪河,遠處,一座無比熟悉的村莊輪廓出現在我面前。
  洪村!
  那裡我養育我的地方,也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那裡有我曾經的一切,有兄弟、有兒時的玩伴、有看著自己長大的叔伯,也有看著他們長大的子侄……還有父母。
  我鼻子不禁微微一酸,眼睛頓時熱熱的。
  家鄉近前眼前卻又那麼的陌生,一年之別恍如隔世,也不知道將來,自己還有沒有機會真正的回到這裡。
  ……
第四百五十五章:贔屭的話
  走了一段,我指揮老漢靠了岸,讓他和黃達在南溪河邊等我,順便把漏的地方盡可能修補一下。他們見我要單獨進村都有些疑惑,但沒多問。
  我上了河堤,穿過熟悉的水田直奔小樹林。
  這時候手機接接收到信號,嗡嗡嗡的響個不停,我拿出來一看,都是胖子、瓜哥、苗苗、毒蝴蝶、吳奎和還有徐大山發來的,一個個急的不行,數量多達上百條。
  周建兵也給我發了幾條,但都是些情報網的進展,他還不知道我去了半步多,估計胖子也沒跟他說。
  我看的心裡一陣暖暖的,洪村詭事讓我失去了很多。但也讓我得到了很多。
  想了想,我編輯了一條報平安的短信給他們群發回去,然後將手機關了機。
  走進小樹林,贔屭一如既往,靜靜的趴在那裡。猶如一個石龜,背上的碑又重新豎起來了,而且看地上,還多有香火油燭燃燒的痕跡。估計是馬永德的關係,它在洪村不再是讓人忘卻。能接受些香火供奉了。
  不過,這些東西對它估計並沒有什麼用處。
  我心裡升起一個大疑問,贔屭自由了,天大地大那裡都可以去,為什麼要守在洪村呢?洪村什麼也沒有。就算人人都過來給它上香火供奉它,但對它來說又有意義呢?
  我離開的時候它說是替我守護洪村,但我總感覺它話裡有話。
  深呼一口氣,我走到贔屭跟前,看著它。贔屭也緩緩睜開了眼睛,青色的石皮緩緩幻化成黑色的鱗甲,儘管見過它很多次,但依然覺得震撼。
  贔屭四肢無比健壯,肌肉隆起如同虯龍一般,腳如龍爪,頭如龍首,巨大的龜殼上佈滿了森森然的血色秘紋,一眼望過去感覺自己的靈魂要被吞噬了一樣。
  還有那塊重新立過的洪字碑,字體力透石碑,恍然間一股頂天立地,擎天巨柱的氣息撲面而來,讓我有一種天地之間就剩這一塊洪字碑的錯覺。也不知道馬永德是怎麼弄了這麼一塊碑,和之前毀掉的那塊居然一模一樣。
  它傳說中的龍之九子之一,儘管並不是凶獸,但一旦發起威來絕對是恐怖的存在。
  一年前的洪村一戰,就是它將牛統領的胳膊咬下來一條,嘎崩脆當成雞肉給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