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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節

  他看見我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眉頭微微一皺,道:「哪裡不舒服?」
  「您是曹老闆?」胖子問了一句。
  大鬍子一聽我們的話眉頭皺的更緊了,打量了我們幾眼,緩緩點頭。
  「我們是川東姥姥家來的,想在這裡安頓幾天。」胖子道。
  大鬍子臉色頓時沉了下去,卻也沒直接拒絕,就一直盯著我們看,看的我心裡發毛,明顯對我們的到來不是很歡迎。
  氣氛凝固了,我們也不敢亂說話,這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有些時候話說多了反而壞事。
  大鬍子臉色變幻了幾下,嚴肅道:「你們可以在這裡借住,但必須答應我幾個條件,如果不行你們就另找它處。」
  「什麼條件您說。」胖子回道。
  大鬍子比出四根手指頭,「第一,不管你們看見什麼聽見什麼,不許問也不許出聲;第二,你們只能呆在一樓,任何情況下都不許上二樓;第三,不得擅自開門和關門,最好離門遠一點;第四,住宿費一萬塊一天。」
  我心裡暗暗默念了一下他說的,雖然覺的有些奇怪,但也沒什麼難的,無非規矩多點,費用貴點。
  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皆同時點頭,說沒問題。
  大鬍子見此,「好,既然你們答應了,那我醜話說前頭,如果你們做不到,就立刻離開這裡!」說完,他起身轉到藥櫃後面忙活了一陣,將裡面的一些雜物搬了出來,道:「你們就住後面,沒事的話盡量少出來。」
  我和胖子走進去一看,發現裡面是個隔間,應該是他平時小憩和堆放雜物的地方,沒有門,面積比一個廁所大不了多少,有兩張桌子,一張躺椅。
  大鬍子剛才應該是把桌子上的雜物搬出去了,意思不言而喻,這桌子和躺椅就是我們的床。
  接著他又上樓拿來了兩床棉絮和枕頭交給我們,然後找胖子收了一萬塊,讓我們安頓了下來。
  做完這一切,大鬍子又旁若無人的開始替上門的人診病。
  ……
第三百三十二章:柳河鎮(下)
  我們得了大鬍子的叮囑少出門,於是便在隔間坐著。
  這時候我發現,大鬍子在面對上門診病的鎮民的時候還挺面善,但不知道為什麼對上我們立刻變的嚴肅起來,甚至是排斥,而這一點是在我們還沒有表明身份之前就已經有苗頭了。
  換句話說,他一開始就不喜和我們打交道,只是不知什麼原因他無法拒絕。
  我在暗暗猜測這個人的身份,以及他和瓜哥甚至是苗家之間的關係,但搜腸刮腦卻一點方向都沒有。
  由於離的太近,我也不敢和胖子說話,因為怕被聽見。
  就這樣和胖子大眼瞪小眼坐了一上午,到中午的時候,大鬍子什麼也沒說,鎖上櫃檯便出門了。
  我這才得到機會小聲問胖子:「他和苗家有關係嗎?」
  「不知道。」胖子直搖頭,說:「世家大族在各地的關係網盤根錯節,別說我了,就是苗苗姐也不一定知道全部。」
  我一陣無語。過了一會兒大鬍子又回來了,手上提著兩份飯菜和兩瓶水遞給我們,道:「我要休息一個小時,你們吃完替我守一個小時,如果有人來了就說我不在,讓他們一點鐘後再來。」
  我和胖子急忙點頭。現在是巴不得他走開,否則連說話都覺的彆扭。
  大鬍子說完便上樓去了,上樓之後還聽見他在樓上說話,只是奇怪的是,自始至終就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就像自言自語一樣。持續了好幾分鐘,也聽不清到底在說什麼。
  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沒說話,默默的吃完午飯收拾了一下,又等了幾十分鐘,期間沒人來過。一點整,大鬍子準時下樓。
  之後又是無聊加悶人的一下午,胖子無聊,索性玩手機,我沒興趣,就躺著睡覺。
  時間推移到傍晚,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大鬍子又出去給我們帶回了晚飯,等我們吃完天色就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此時,鎮子的街道上已經完全看不到行人。
  大鬍子終於回頭看了我們一眼,將鋪門關上,轉身上樓了。
  之後又傳來他在上面說話的聲音,還是只有他一個人的。
  我和胖子這時候終於覺的不對勁了,大鬍子明顯是在交談,但詭異的是自始至終就只有他一個人說話。
  我忍不住就往鬼啊魂啊那一類的東西去想,頓時感覺後脊背生寒;胖子臉色也不是很好看,顯然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大鬍子不對勁!
  樓上應該有什麼東西,之前他很嚴肅的讓我們不許上樓,恐怕就是不想讓我們知道樓上的秘密。
  大鬍子這次還是說了幾分鐘便停下了。
  漸漸的時間推移到了八點五十多,亥時將至,也是子時的前一個時辰。
  大鬍子下樓了,我聽到聲音的時候正躺在裡面的桌子上,胖子則靠坐在隔間口玩手機。
  我正想坐起來,就見胖子朝樓梯口瞟了一眼,然後整個人愣住了,嘴巴忍不住張大,手機都掉了。
  我吃了一驚,急忙起身一看,也瞪圓了眼睛。
  此時大鬍子換了一身衣服,身上套著一件暗紅色的棉襖,上面一個斗大的「壽」字驚爆眼球!
  赫然是一件壽衣!!
  我頭皮發麻,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穿一身壽衣幹什麼?那不是死人穿的麼?
  胖子回頭和我對視了一眼,急忙站起來,我倆本能的摸向各自的武器,戒備起來。
  大鬍子覺察到了我們的動作。但沒有任何解釋,而是道:「記住我們的約法三章,不管看見什麼聽見什麼,都不許多問,最好連聲都不要出。」
  說完他不再理會我們,自顧自的點亮了幾根蠟燭,將電燈拉掉,站在門後呆呆的立著。此時才發現,他手裡還提著一盞點亮的油燈,火苗慘白,陰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