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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節

  接著我就走出了棺材房準備離開,守棺靈在後面將門關上,還用掃把棍將門給頂上了。
  出去之後,我看了看祖祠四周,沒發現什麼異常,就出了小心翼翼帶著雞的屍體出了祠堂,騎車繞了一下,才往店子去。
  在路上我就尋思。
  犼應該不是在洪村受的傷,而是在外面,上次毛痣男人和痦子女人對話的時候就說過,說犼和陳久同馬永德一樣,一見不對都隱遁了。再一個我也沒有在村裡聽到槍聲和吼聲。
  既然痦子女人的不少手下都在洪村,那麼它最大的可能應該是躲到野外去了,否則很容易被發現,所以它受傷的地方也應該是野外。
  但它們很聰明,受傷之後不光沒有逗留野外,而是回了洪村。熟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又叫燈下黑。
  相比於野外,在洪村更容易獲得血食,因為家家戶戶都養有家禽,以前犼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時。就是捕村裡的雞和狗當血食。血食對於犼就是療傷的補品,這一點上次已經驗證過了。
  更重要的是,痦子女人那幫人恐怕都想不到它們會壯著膽子回了村,就躲在馬家的祠堂裡。
  我暗道一聲慶幸,幸好自己來了祠堂。否則守棺靈恐怕就得親自出去找血食給人面犼療傷了,這非常危險,一旦暴露跑都可能跑不掉,痦子女人那夥人太厲害了,陳久同和馬永德都對著他們跑。一點不敢冒頭。
  守棺靈遇到了我,毫不猶豫的求助於我,這一點它做對了。在對付痦子女人和營救孩子這件事上,我們是同盟,休戚相關!
  ……
  我一邊開車,一邊思緒飛揚。
  這時,突然前面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小伙子!」
  我抬頭一看,不由一震,是毛痣男,痦子女人的心腹!他此時正在前面不遠處的路邊上衝我笑。
  「該不會暴露了吧?」
  我心裡七上八下。他出現在這裡不可能是巧合,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巧合。他肯定是在監視我和追蹤我!
  「有事嗎?」我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慌,越慌越出事。
  「沒什麼,就是看你在村裡轉了好幾圈了。這是做什麼呢?」毛痣男笑呵呵的走上前給我散了一根煙,眼睛不經意的總往我車斗後面瞟。
  看他這個樣子,我不禁大鬆一口氣。
  還好,他雖然在監視我,但肯定不知道我去過祠堂。更不知道我見過人面犼和守棺靈了。否則他根本沒必要在這裡跟我閒談,直接衝到祠堂去抓人面犼不更好?
  他在套我!
  想到這我鎮定了不少,不慌不忙的點上煙拔了一口,說:「沒什麼,就是上門幫人家處理下電腦網線什麼的。各家各戶都散的,只能轉著圈去。」
  「這樣啊。」毛痣男遲疑了一下,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眼神還是不經意的往我車後面瞄。
  「小樣,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吧?」我心裡冷笑一聲。反將它一軍,說:「你不是修路麼,怎麼不去村口,來這裡幹什麼?」
  「這個……我是去柴田雄家的,沒想到走錯路了。你騎車方不方便帶我一程?」毛痣男明顯胡編了一個理由。
  我眉頭一挑,心說這傢伙一招不成居然順著就來下一招,帶他?是想上我的車吧?然後趁機檢查一下蛇皮袋裡面的東西?
  我自然不可能讓他得逞,別說上車了,就是靠近一點都能聞到血腥味。蛇皮袋裡面裝的是兩隻死雞,於是說:「這個恐怕不太方便,我正急著去陳家呢,那裡說電腦燒了,催了好幾遍了,不順路,不好意思啊。」
  「哦,沒事,既然這樣就算了把。」毛痣男擺擺手,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那下回見!」我說了一句,沒給他在開口的機會,一腳油門呼嘯而過,岔進了去陳家的路。
  既然是演戲,那就得演全套,我是真去陳家那邊鼓搗了幾下,才回了家。可回到家後,我又不禁為眼前的狀況發起了愁。
  祠堂那邊我不能再去了,太危險了,毛痣男無時無刻不在監視我,萬一讓他發現了什麼端倪,以人面犼現在的狀態跑都跑不掉。
  「怎麼辦?」
  我冥思苦想,想了一會兒,覺的這件事必須找一個人幫我,替我每天去送血食。
  我第一個就想到了白天閒得蛋疼的馬家亮,他是我本家兄弟兼發小,信任方面不成問題。
  只是問題是這傢伙膽小,萬一讓他撞見了守棺靈,恐怕會把魂給嚇飛了。
  得想想辦法!
  ……
第一百五十九章:官方和地府
  稍微想了一下,我心裡就有了腹案,於是給馬家亮打電話。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在店子外面打的,毛痣男既然在監視我,弄不好會弄監聽之類的東西,必須小心。
  「怎麼了,春哥?」馬家亮估計在家裡看電視,對面明顯有電視的聲音。
  「幫我辦件事。」我直奔主題。
  「嗯,你說。」
  我沉吟了一下,道:「每天找兩隻活的東西放血,把血收集起來送到祖祠的後堂,然後咳嗽一聲離開。別回頭。」
  「你……你這是要幹什麼?」馬家亮語氣明顯一滯,又是血又是祖祠又是別回頭的,是個人心裡都會犯嘀咕,何況洪村本來詭事就多。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
  讓他咳嗽一聲是為了引起守棺靈的注意。別回頭是怕他看見守棺靈把人嚇壞了。
  我頓時發現,此時的我就像曾經的陳久同,而馬家亮就像曾經的我,遇到詭異的事首先就是心裡打鼓。然後問題多多,其實事情很簡單,只要他不怕的話完全就是小事一疊。
  正因為害怕,有些很簡單的問題卻搞的很複雜。
  「這事以後我再和你解釋。敢做嗎?」
  我不打算告訴他,正如皮衣客當初經常對我的說的那句話一樣,知道太多沒什麼好處,反而會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