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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節

  無名皺著眉頭說:「瘋狗我信得過,不過囚骨……他可是屍谷中的人。」
  我笑了笑:「他可是被人害的在陰間呆了三年,這也信不過嗎?」
  無名搖了搖頭:「小心點好,咱們先把瘋狗叫過來吧。」
  瘋狗的房間就在隔壁,我們兩個敲了敲門,沒有人應聲。我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於是推了推門。
  門根本就是虛掩著的,一推就開了,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我和無名對視了一眼,神色都有點不自然。
  無名低聲說:「咱們挨個找。」
  我們在竹樓上來回奔跑,發現所有的房間都空了,這裡只有我們兩個。
  一陣夜風吹來,我感覺到遍體生涼,真是高處不勝寒啊。我有點害怕了,對無名說:「咱們下去吧。這個地方不安全。」
  無名眼珠轉了轉:「等一下,我有個辦法,你跟我來。」
  他帶著我走到房間裡面,然後把那紙人從地上撿了起來。
  我看到他從包袱中拿出幾樣東西來,把紙人破損的地方小心翼翼的修好了,然後又在上面加了一些不易發現的符文。
  我皺著眉頭問:「你想幹什麼?」
  無名笑著說:「當然是用他帶路了?我倒要看看,他取你的血是為了什麼。」
  無名點起一張道符,繞著紙人轉了一圈,忽然大喝了一聲。
  那道符轟然一聲,燃燒起來,變成了一個大火球,嚇得我向後退了一步。
  我看到紙人變成了真人的模樣。呆呆的站在地上。
  無名拿出那把小刀來,對我笑著說:「來,放點血,我們騙騙他們。」
  我向後退了一步,搖了搖頭:「你可別想騙我,他們得到了我的血,讓我做蜂后怎麼辦?我肯定得死在這。」
  無名從包袱裡面拿出一瓶屍油來,對我說:「你放心,我在水裡面加上這個,你的血就會帶毒,他們如果真的用你的血做事,反而會把一切都搞砸。」
  我猶豫了一會,咬了咬牙,把血滴進茶杯中了。而無名也把屍油加了進去。稍微晃了兩晃,一切都隱藏起來了。
  隨後,無名把茶水放在大盤子裡面,交在紙人手上,淡淡的吩咐:「你去吧。」
  那紙人木愣愣的向前走了。
  無名對我說:「含著那塊玉,咱們兩個閉住氣,跟著他看看那些人都藏在哪了。」
  我們兩個躡手躡腳的,跟著紙人下了樓。紙人晃晃悠悠的,向山腳下走去了。那個地方,正是屍谷中墳墓所在的位置。也是我夢中,巨大的蜂后斜躺著的山峰。
  我越想越明白了,那些屍谷裡面的人,一定是想用我的血佈置邪術,逼我留在這裡做蜂后。
  幾秒鐘後,紙人走到了一座高大的墓碑跟前。然後他輕輕地敲擊了幾聲墓碑。這聲音時急時緩,有一定的節奏,就像是暗號一樣。
  我們等了一會,那墓碑忽然沉下去了,下面露出黑乎乎的通道來。
  這墳墓下面竟然是一個地下室。紙人想也沒想,端著那些茶水進去了。而我和無名略微一猶豫,就跟了下去。
  這條通道並不長,很快,我看到裡面有一間小小的密室。密室當中有幾個人,他們正在低聲談論。這些人中間,分明就有之前接待我們的囚山。
第659章 銅鏡
  紙人進去之後,囚山一班人馬上分開兩邊,讓了一條路。
  我正要仔細看看裡面的佈置,無名忽然很驚慌的拽了我一把,拉著我躲在了一根柱子後面。他用力過猛,又突如其來,我差點摔倒在地上。
  等我站穩了身子之後,有些不解的看著無名。而無名緊張的指了指前面,比劃著說:「鏡子。」
  我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個頭。發現密室當中有一面很大的銅鏡,幾乎像是一面牆一樣。如果我們剛才仍然站在原地,囚山已經通過鏡子發現我們的行蹤了。
  我把頭縮回來,心想:「真是好險,這個囚山真夠狡猾的,居然在這裡準備了鏡子。」
  我聽到有一個老人歡呼了一聲:「終於來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聖女血嗎?」
  囚山說:「不錯,這就是聖女血。」
  我實在忍不住,又把頭探出去了。好在銅鏡磨得再亮,也不如玻璃鏡看的清楚。我距離鏡子尚遠,而且只露出一個頭來。在銅鏡當中,只有模糊的一團黑影,囚山應該不至於發現。
  我看到他接過紙人手中的茶杯,端端正正的放在桌上,然後隨手一點,那紙人就變成了一小團火苗,只是兩三分鐘而已,就燒完了,變成紙灰散落在地上。
  一個老人問囚山:「你不會弄錯了吧,這真的是聖女?」
  囚山搖了搖頭:「肯定不會錯。你忘了老祖宗給算的那一卦了嗎?將來會有聖女來屍谷,救苦救難,讓我們做正常人。」
  另一個老人奇怪的問:「那你怎麼就確定,聖女一定是這一位?咱們這裡雖然封閉,但是隔一段時間,總有人進來,也不乏女人。」
  囚山笑了笑:「因為我從我哥哥的遺物中,找到了一幅畫。」
  囚山在身上掏了掏,拿出一塊布來,然後緩緩地展開了,貼在胸口,向左右展示了一下。那些老人看到這幅畫之後,居然全都信服了,再也沒有疑問。
  等這幅畫的角度能讓我看到的時候,裡面的內容頓時把我驚呆了。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我看的清清楚楚,裡面畫的人是我。
  不可能是另一個和我模樣相似的人,那種眼神和感覺,絕對是我自己。
  我蹲在柱子後面,陷入了深思:「這裡為什麼會有我的畫像?為什麼是我?誰把我的畫像放在這裡的?」
  無名拍了拍我的肩膀,衝我笑了笑,然後示意我繼續看。
  我點了點頭,又緩緩地探出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