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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節

  方齡笑著說:「你倒是挺愜意啊。」
  無名笑著坐起來,問我們:「怎麼今天這麼有空,來我這裡玩啊?聽說你們快離校了,不是應該忙著找實習單位嗎?」
  方齡擺了擺手:「實習單位只是形式罷了,其實有一個蓋章的地方就行了,這個不著急,咱們如意倒是有點著急。」
  無名奇怪的問我:「你怎麼了?」
  我現在感覺無名有點像是老中醫,而我被方齡拉著來看大夫了。
  我想了想說:「我剛才看見鬼了。」
  無名搖了搖頭:「這不可能,白天哪有鬼?」
  我歎了口氣:「是啊,我也覺得白天沒有鬼。但是有那麼十幾分鐘,我看到活人變成了紙人,桌上的飯也變成了供飯。」
  方齡在旁邊補充說:「還有啊,如意看到白天忽然變成了晚上,太陽變成了月亮,而且一直眨眼。」
  無名聽了之後,眼神有些發直。
  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想什麼呢?」
  無名怔怔地說:「這是無常眼。」
  這個名字就讓我有些擔憂了,我問他:「你說清楚點,什麼叫無常眼。」
  無名歎了口氣:「通俗的說,就是人的眼睛,變成了鬼的眼睛。把白天看成晚上,活人看成死人。等下一次你再出現幻覺的時候可以試一下,你會把真錢當成紙錢。」
  我猶豫了一下:「也就是說,我在用鬼的視角看世界?」
  無名想了想:「也不全是。你只是把活人當成了死人,把死人當成了活人而已,顛倒了一下。」
  我有些害怕了:「這麼說,我晚上遇到一個活人,和他聊一會之後,有可能忽然發現,他是一隻鬼?」
  無名點了點頭,有些同情地說:「你自己根本區分不出來。」
  我有些無奈的問:「為什麼我會這樣?」
  無名翻了翻書,然後問我:「你該不會是服過毒吧?」
  我奇怪的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無名東張西望的想了一會:「比如,同病相憐,藕斷絲連,同生共死什麼的。一個人死了,另一個人也活不成那種……」
  無名顯然忘記了毒藥的名字,但是這種毒藥太特殊了,我馬上就想到了。
  我點了點頭:「我和白狐吃過。」
  無名點了點頭,他歎了口氣說:「那就對了,一切都有解釋了。」
  他把書翻開了某一頁,一邊看,一邊說:「根據書中記載,服用了毒藥的兩個人。當其中一個遇到危險的時候,另一個就會有感應。當其中一個處在生死邊緣的時候,另一個人的眼睛就會變成無常眼。」
  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活人的眼睛,看到死人的世界。所以會陰陽顛倒,人鬼不分。」
  無名還在唸書,而我則嘟囔著說:「你的意思是,白狐有危險?」
  無名咧了咧嘴,確切的說:「是在生死邊緣。」
第377章 窺血墓
  我坐在椅子上,怔了好一會。然後對無名說:「你確定嗎?」
  無名苦笑了一聲:「我怎麼能確定?我只是按照書上念的。」
  我點了點,想了一會說:「那你是不是應該幫個忙,去救一下白狐啊。」
  無名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來,他吞吞吐吐的沒有說話,方齡倒替他說了:「無名這點本事,能夠救得了白狐嗎?」
  我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我閉上眼睛,長歎了一聲:「這可怎麼辦呢?總不能見死不救。」
  無名忽然在我旁邊說:「書上說,白狐處在生死邊緣,也不一定會死。就好比他正在和血墓打鬥。有可能生,有可能死。總之,他現在處在一個很關鍵的時候。」
  我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我們是不是不能打擾他?不然的話,他一分心,就有可能被血墓殺了。」
  無名點了點頭:「我感覺是這樣。」
  我在道觀裡面來回踱步,走了兩圈之後,對無名說:「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你不是有辦法讓我看到百里之外的白狐嗎?現在再讓我看看,行不行?」
  無名撓了撓頭:「當然可以了,不過……這得等到晚上,現在還太早了。」
  我看了看表,距離天黑還有幾個小時。
  我點了點頭:「好,那我再等等。」
  我坐在道觀裡面,握著那塊美玉,腦子裡面亂紛紛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道觀裡面的原因,無常眼再也沒有出現過。我倒希望是因為白狐戰勝了血墓,所以無常眼消失了。
  這一下午,我盡量平心靜氣的等著。因為我知道,即使我慌慌張張,冒冒失失的,也做不了什麼。
  太陽終於落山了,天也黑下來了。我站起來,對無名說:「現在可以了嗎?」
  無名點了點頭。他指著屋簷下的一口大水缸說:「就借助那裡面的水吧。」
  水缸放在屋簷下,是在接房頂上流下來的雨水。我走到水缸前,發現裡面有滿滿的一缸清水。
  我把美玉捧在心口上,然後低著頭向裡面看。
  我看到自己的臉倒映在水面上,眉頭緊皺,一臉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