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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節

  白狐笑著說:「我怎麼覺得,現在就有人把它當成神樹了呢?」
  白狐的話似乎意有所指,但是我沒有放在心上,帶著他繼續向校外走。
  在校門口的時候,我問白狐:「你的劍煉好了嗎?」
  白狐點了點頭:「煉好了。這些日子,我和血墓都在試探對方。但是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我要等一個機會,等到一擊必中的時候,毀了它,然後從山村中逃出來。」
  我嗯了一聲,小聲說:「那你小心點。」
  我剛說了這話,就感覺到白狐的氣息迅速的向我靠過來。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推了他一把,轉身向學校跑了。
  好在白狐並沒有追過來。他在我身後說:「過兩天我再來看你,如果有什麼不尋常的事,記得用那塊玉找我。」
  我停下腳步,看見他一身白衣,幽幽的走入到黑暗中。我忽然覺得,他的背影有些落寞。
  我歎了口氣,慢慢地向宿舍樓走。走到半路上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
  我嚇了一跳,循著哭聲望過去。看見在桂樹下,有一個小女孩蹲在那裡,哭的很傷心。
  小女孩大概有三四歲的樣子,頭上梳著總角,身上穿著鮮亮的紅衣。她正把鼻涕眼淚都抹在衣袖上。
  我輕聲問她:「小朋友,你怎麼了?」
  小女孩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我看她長得眉清目秀的,很可愛。但是她沒有說話,咧了咧嘴,又開始哭了。
  我蹲下來,問她:「你媽媽呢?」
  小女孩哇的一聲,哭聲更響了:「我媽媽不要我了,把我扔在這裡,我找不到她了。」
  我歎了口氣,心想:「這麼可愛的小孩,哪個母親會不想要呢?估計是一時粗心,把孩子給丟了。」
  我想了想,對她說:「我幫你找媽媽,好不好?咱們找個地方坐一會,在這裡蹲著,時間長了要被風吹病了。」
  小女孩很聽話的站起來,跟著我向回走。我掏出手機來,想給警察打個報警電話。可是還沒等我撥號,就聽見背後有人在叫我:「如意,你怎麼還在外面?」
  我回頭一看,是方齡和葉菲來了。
  我漫不經心的說:「送了送白狐,剛回來。對了,我撿到一個小孩,我先報警啊。」
  方齡疑惑的問:「哪有小孩?你從哪撿來的?」
  我指了指身後:「不就在這……咦?剛才的小女孩呢?」
  方齡說:「哪有小女孩?剛才只有你自己在這裡走。」
  我疑惑得張望了一下,然後不放心的在附近找了找,真的沒有那小女孩的影子。
  方齡拉住我的胳膊:「趕快回宿舍吧。別報警了,免得警察說你報假警,把你關起來教育兩天。」
  葉菲在旁邊插嘴說:「如意,你看到的是不是鬼啊?」
  我嚇了一跳:「不能吧?」我嘴上說著不能,可是心裡也嘀咕了,大半夜的,莫名其妙出現一個小女孩,而且一轉身就不見了,真的像是鬼。
  然而,方齡拉著我的胳膊說:「你們兩個,被鬼嚇唬的神經質了,看見什麼都以為是鬼。照我看,可能是小孩見到自己媽媽了,自己跑了也說不定。」
  我點了點頭:「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了。」
  我問她們兩個:「你們怎麼回來了?吳磊的家人呢?」
  葉菲說:「吳磊的爸爸檢查了一下,沒什麼事。我和方齡呆在醫院裡,反而勾的他們想起吳磊來,又傷心的哭,於是我們乾脆打車回來了。」
第115章 討香灰
  果然像葉菲說的那樣,第二天的時候,吳磊的靈棚就被拆走了。吳磊的父母帶著兒子的棺材,回老家安葬了。而校領導,也就沒有再來找我們。
  吳磊父母臨走的時候,我們並沒有去送他們,因為我們都明白,這時候不去刺激他們,就是最大的善良了。
  上午靈棚消失了,下去就再也看不到它的痕跡了。學生們在樓下說說笑笑,校園中又充滿了活力。
  花開了又落了,人來了又走了。原來一個生命消失之後,這麼快就被人忘記了。不過……存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也許能夠忘掉才好,畢竟人活著還要面對很多的事。
  下午的時候,無名來我們學校找我,提出來要我去參觀一下他的道觀。我想了想,就點頭答應了。
  自從認識白狐以來,我總是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況且我還要肩負著幫他復活的重任,估計以後的日子,還會遇到鬼魂。能夠知道無名的住處有很多好處,關鍵時候,可以找他幫忙。
  結果舍友們聽到要去道觀參觀的消息,都興高采烈的要跟著去。一方面她們喜歡看熱鬧,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陪著葉菲散散心。
  無名當然滿口答應了,一路上,說了無數遍他的口頭禪:「我是火居道士,可以娶妻生子的那種。」
  我們興沖沖到了無名的道觀,看了一眼,頓時大失所望。這道觀只是一個小院子罷了。一間大殿,供奉著三清。旁邊兩間臥室,一個是無名的房間,另一個估計是他師父的。
  這個地方簡直無聊到家了。我們看了一圈,都嘻嘻哈哈的說:「還是去逛街算了。」
  結果我們要走出大門的時候,忽然來了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這女人操著方言,向無名說:「小師傅,我討一點香灰。」
  無名奇怪的問:「要香灰幹什麼?」
  那女人歎了口氣:「我們家的小娃娃,每天晚上做噩夢,醒來就哭。家裡的老人說,這是被鬼跟上了,去廟裡面討一點香灰,用水沖下去喝了,就可以治好了。這周圍沒有廟,只有你這一間道觀,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無名皺了皺眉頭:「孩子得了病,應該去醫院看看。喝香灰算什麼?老人的話也不能盡信。」
  那女人急得跺腳:「可是她就是做惡夢了,有幾年了,總說夢見我不要她了,要把她扔了。一哭就是幾個小時。」
  無名皺著眉頭說:「一連幾年做同樣的夢?」
  女人說:「是啊,要不然怎麼說是被鬼跟上了呢?」
  無名點了點頭:「確實有點蹊蹺。」他從香爐裡面抓了一把香灰,用黃紙包了,遞給女人:「回去試試吧,如果不行的話,再來找我,我會一點道術,也許能幫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