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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節

  強烈的血腥味充斥著中年人的鼻腔,他現在的緊張程度遠比剛才被人打劫時要高得多,他甚至後悔地想到,幹嘛不乾脆點告訴那兩個傢伙密碼,那樣至少不會危險至此。
  「我,我沒有罪。」中年人結結巴巴的辯解道。
  「哦,我知道了。」青年溫柔地笑了笑,這一笑簡直有如陽光灑落地面,「那我讓你死得痛快一點吧。」
  隨著青年手指一揮,中年人無聲地倒在地面,脖子如同被打開的水喉般湧出一大攤血液。
  「忘記告訴你了,其實我左手呢,殺人是從來不需要理由的。」青年笑得很是陽光,他慢慢的拖著兩支「戰利品」說道:「從死人身上拽下來的保存不了多久啊……唉,真是可惜了那隻手臂,還挺結實的呢……」
  這雪白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地面,準確的說是鑽回了地下。相信現在最優秀的獵犬,也找不出他的位置。
  關於街心公園內發生的三起人命,即刻成為了G市新聞的頭條,這也引起了附近居民的強烈不滿。許多人都將責任推到警方,以及這個城市的治安管理上。由於民怨沸騰,警察局長還為此特地出來講了幾句話,道了個歉,並且承諾說會盡快破案。
  然而事情怎麼會可能如此順利呢?
  就在警察局長當著全市人民的面立下軍令狀的同時,又有幾起命案發生了,兩起是被割喉放血,還有三起又是被硬生生拽斷手臂。而受害者呢,與一般刑事案不同,全部都年輕健壯的男子。
  開始時,警方曾經懷疑是黑社會仇殺之類,後來卻又發現這幾個之間根本毫無關聯。他們有的是無業青年,有的是體育老師……還有一個是曾經拿過健美先生的健康教練!
  此案是詭異血腥,讓所有的辦案民警都大感頭痛。因為現場不但找不到指紋、凶器,甚至腳印都沒多一個!這根本就是毫無線索,當然也讓民警們無從下手。
  關注到這幾起案件的不只是警方,還有感覺相當敏銳的凌浩。昨天的一次應酬中,他曾經聽到某位警方高官講到這些案件,以及案件中不同尋常的細節。雖然沒有證據,但直覺告訴凌浩這可能與最近繆離釋放出來的咒魂有關。
  為此,凌浩特意給獵人、易道和張楊每人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們好好照看百福。與繆離的看法一致,凌浩也認為一個如此噬血的傢伙,倘若是咒魂的話,絕不會甘心被百福壓制,而是會想盡辦法掙脫百福的束縛,甚至不惜殺死百福。可惜百福的血對這些傢伙根本毫無作用,實在讓人放心不下。
  於是凌浩找盡借口接送百福回家,以圖自己的安心。紀顏對此毫無反應,但凌浩知道她正的積蓄自己的怒火。凌浩也曾三番兩次的暗示,現在不過是請紀顏幫忙在爺爺面前演出戲,至於他們二人之間根本再無可能。可紀顏就是假裝聽不懂,讓凌浩無奈至極。凌浩只好學著紀顏的樣子,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照顧百福。他心裡總覺得照顧百福不僅是一種關心,更是一種責任,至於原因,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第九十二章 夜夢
  又是一場與紀顏的冷戰,凌浩覺得真是疲憊萬分。他現在十分矛盾,既不捨得爺爺一個人孤伶伶地回到美國,又實在不想再繼續這出無聊的鬧劇。沒辦法,現在對他來說只能熬一天算一天了。
  凌浩又放起了那首聽了千百回的《我們的紀念》,為了這首歌,他也沒少和紀顏發生爭執。她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一想起紀顏那副冷漠嘲諷的模樣,凌浩就煩心起來。他懶洋洋地脫了衣服泡在浴缸裡,浴缸裡噴出的水柱打在他酸痛的腰背處,確實是說不出的舒服。
  就這樣,凌浩聽著歌、按著摩、泡著浴,居然就睡著了。
  「舒服嗎?」一雙柔軟的小手正幫他捏著肩膀。經常坐的人就是這樣,難免有些肩頸方面的問題,剛好這雙小手補償了肩部的勞累。
  不知為什麼,凌浩並沒有去想這雙小手是誰的,而且他也發現自己根本控制不了這身體。就是說,這身體根本不是凌浩自己的,他就好像明環一樣,呆在別人的身體裡,冷靜地看著發生的一切。
  終於這具身體側過了身,從旁邊的銅鏡裡,凌浩可以看到這具身體的主人。可鏡中顯示的,卻赫然是凌浩自己的面孔。
  凌浩沒有慌張,只想順其自然下去,好看看後面發生的事情。曾經他聽易道講過,不要小看夢境,有時做夢有可能會夢到前世相關的事情。而那些事情與現在是有因果聯繫的,就好像有的人總是遇人不淑,不是跌跤就是被遇困;有的人卻一路順風,幸福快樂……所謂「前世的因,就是今世的果」,說的正是這個道理。
  兩隻雪白的小雙從後面攀上了他的胸口,一張柔嫩的小臉貼在背後,一股熱流也迅速流過凌浩的心。直覺告訴他,這個就是在夢中出現了多次,讓他始終看不清面孔,卻不住牽腸掛肚的女人。真的很想回頭看一眼,可惜控制不了這個身體,只好焦急地等待回首的那一刻。
  「知道嗎?我愛你,可也也恨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這個聲音空靈哀婉,凌浩聽得出她的矛盾與彷徨。
  「我就知道,其實一直以來你都在恨我。」這具與凌浩一般無二的身體一邊說,一邊回過了頭。
  身後那張美麗無比的小臉也揚了起來,凌浩看到這張臉不禁一怔。好熟悉啊,突然,在凌浩心裡這張臉與另一張的臉居然重疊在了一起。
  百福?!
  凌浩心中一驚,再一看,此時的她實在穿著……有夠清涼的,這也不能怪她,畢竟這是在淋浴嘛。任凌浩只是意識也覺得尷尬不已,燥熱不斷。接下來的蜜意纏綿更是讓凌浩著實有些不知所措,直問自己這究竟是自己的前蓼,還是不過一場無聊的春夢罷了。
  好不容易清醒過來了,凌浩發現浴缸裡的水都已經變得冰冷徹骨,他連打了幾個噴嚏,連忙從浴缸裡跳了出來。看看表,已經凌晨三點了,他已經在浴缸裡足足躺了六個鐘頭了,水不涼才怪!
  回到溫暖的床上躺了好久,凌浩才覺得身體逐漸暖和起來。只是剛才那場讓人面紅心跳的春夢擾得他無法入睡,直到東方天空已經濛濛亮時,凌浩才閉上眼睛暫時忘記了那個夢。
  因為在滿是涼水的浴缸裡躺得太久,凌浩避無可避地感冒了。他無精打采地向電梯走去,卻剛好碰到從上面下來的百福。
  「HI!」百福開心地和凌浩打招呼。
  「哦。」凌浩很隨便的點了一下頭,就走進了電梯。
  凌浩的冷漠讓百福有些受傷,這點小小的傷自然也逃不過「心有靈犀」的敏銳感覺,凌浩滿懷歉意地望著百福沮喪的背影。
  歎了一口氣,凌浩鬱悶起來,他並非不想理會百福,只是昨晚那個荒謬的夢擾亂了他的心。一看到百福,他就不由得想起夢中那雙淚水瑩瑩的眸子,雪白如玉的身體,鮮紅的肚兜……
  媽的!凌浩在心裡狠狠罵了自己一句,心裡不禁暗暗發愁以後究竟應該如何避免見面時的尷尬。
  難道那真是我的前世嗎?凌浩想起夢中的女人,心裡突然一痛。難怪第一次百福就那麼熟悉,那麼親切,忍不住想要靠近她……的確,以百福當時的形象,應該不可能吸引得到他的。難道這就是緣分?上一世就注定的緣分?
  接下來的時間裡,凌浩相當難受。他從來不曾這樣渴望見到百福,但同時卻又同樣程度地害怕見到百福,這種矛盾的心情不停折磨著他。
  百福可不知道這麼多,她只是搞不清楚凌浩今天是在故意耍酷,還是心情不好。總之被人這樣對待,總是覺得開心不起來。雖然百福嘴上不想承認,但她心裡還是認為凌浩和周圍其他的男生相比,有著不同的意義。也就是由於這個原因,百福對凌浩的態度也是格外敏感,稍有些異常,她都會難過一陣子,就好像今天這樣。
  正當百福沮喪無力地趴在床上擺弄銅鏡和靈花時,櫻桃跑上樓來告訴她,凌浩來了。
  百福有些忐忑不安地從樓上走了下來,結果卻剛好迎上凌浩緋紅的臉。頭一次見到會臉紅的凌浩,百福也是面頰一熱,沒來由的窘迫起來。
  不管怎樣都要有個人開口,於是百福問道:「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啊?」
  「呃……沒什麼。」凌浩來之前其實已經把借口想好了,可一見到百福就突然把那個不錯的借口忘得一乾二淨。
  不知道為什麼,看來種表情地凌浩讓張楊感覺非常不爽。張楊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然後如同主人一般客氣地請凌浩坐下。
  可凌浩只是不時地瞟上百福一眼,然後猶豫著不願開口。
  張楊終於忍不住了,他徑直站在凌浩面前,強扮微笑著開口道:「怎麼了凌少,為什麼一見百福就臉紅啊?出了什麼事情嗎?」
  聽到張楊的怪問題,百福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其實這已經是斯文的說法、虛偽的說法,張楊真正想問的是:「你幹嘛一見百福就臉紅,你該不是在想什麼下流的事情吧?」
  所以說,直覺並非是女人的專利,男人同樣也有直覺。而現在就是典型的男人的直覺,這種直覺在面對對手時會尤其的敏銳和準確。
  用男人的話來說就是「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