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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節

  「我逼你,你逼你什麼了?我逼你去找女人了?我逼你去和那個女人上床了?不要臉的傢伙!」
  「我的父母和親人都不要了。我的前途,我的工作,也因為你去公司裡大吵大鬧都沒有了!我還要臉幹什麼啊?」
  「你活該!你知道別人是怎麼幸災樂禍地告訴我你的醜事的嗎?你害我沒面子見人,我也要你一樣沒面子見人!」
  「面子!面子!你就只知道面子!和你在一起我已經太累了!為了面子,你可以連我的親人都不顧。至到今天,我還一直很遺憾沒能好好孝順父母。現在他們二老都走了,我再也沒機會了。連弟弟妹妹也都不理我了。都是因為你!這輩子,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娶了你!如果不是為了女兒,我早就和你離婚了!」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到了爸爸的臉上。
  媽媽歇嘶底裡了!她瘋狂地叫著,把花瓶,水杯等物狠狠摔在爸爸的身上。爸爸的頭上都流血了。我好怕了,真的好怕!可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躲在一旁偷偷的哭泣。
  爸爸終於要走了。
  我不顧媽媽的反對,哭著跪在地上,抓著爸爸的褲角,苦苦地哀求他「爸爸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不要丟下小蔓啊。嗚」
  爸爸的眼圈紅了,輕輕撫起跪在地上的我,心疼的擦著我的眼淚「小蔓乖,都是爸爸不好,爸爸嚇著小蔓了……」
  那一瞬間,我知道,爸爸仍然是那麼的愛我,真希望他不要走!
  但媽媽卻撲了上來,把我硬摟在懷裡,大聲喝叱「不要求他!如果你是我的女兒就不要求他!不要再叫他爸爸,他從今以後都不是你爸爸!」
  我被幾近瘋狂的媽媽嚇得不敢出聲了。
  爸爸也無奈的轉身離開了,從此再也沒回來。
  媽媽燒了掉了與爸爸有關的所有東西,也包括爸爸和我的照片。
  但我還是偷偷的留下了一張全家的合照,還有爸爸在我五歲的六一兒童節時送的一支漂亮的KITTY貓的筆。最後,小奇哥哥幫我把東西厚厚地包裹起來,埋在了他家門前的那棵芒果樹下。
  11歲的時候媽媽愈加嚴厲了,在她的威嚇下,我從來都是考第一名。
  但這次,我考了第二。媽媽罰我跪在院子裡。
  趁媽媽走開的時候,小奇哥哥給我拿來了我一個熱乎乎的南瓜餅。為了保溫,小奇哥哥把南瓜餅藏在胸口,結果被燙出了一串串的小泡。
  我難過的哭了起來。
  小奇哥哥連忙幫我擦掉眼淚,不停安慰我。他以為我是被媽媽責罰才哭,其實,我是在心疼他。
  可是,為什麼,媽媽不能像小奇哥哥那麼疼我呢?
第十二章 百福鬼歷之 無臉少女(二)
  14歲的時候一個男生在教室門口攔住我,想要和我交朋友。
  我很害怕,我知道那是一個大了我幾歲,也不知留了多少級的壞男生。他的名字全校的學生都知道,如果不是他家裡有錢,也不知道被開除多少次了。而且媽媽說,男人都是壞蛋,不讓我和男生來往。
  可我拒絕後,他還是拉住我不讓我走,說什麼只是想和我做個朋友,絕對不會傷害我。
  正當我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小奇哥哥來了。
  小奇哥哥拉開那個壞男生的手,然後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立刻,旁邊來了七八個男生圍住小奇哥哥痛打起來。
  我哭著想要推開那些人,可是沒有用。因為我的力氣實在太小了。於是我撲了上去,護在小奇哥哥身上,用身體護著他。
  我寧願他們打在我身上,也不要他們打在小奇哥哥身上。
  事情鬧大了。
  媽媽來到了學校。但她並沒有幫助想要保護的我小奇哥哥,反而對校長說,小奇哥哥總是藉著是我們家的鄰居,而伺機騷擾我。並且逼著我也說同樣的話。
  在媽媽的百般痛罵和威脅下,懦弱的我終於按媽媽的意思做了。
  最後,真正騷擾我的男生只是記過處分。和我朝夕相處,百般疼愛著我的小奇哥哥卻被開除了。而且還頂著一頂「小色狼」的帽子。
  在大家的鄙視下,小奇哥哥搬家到了外地。他走的那天,我偷偷去看了他。他遠遠看到我,還是那麼溫柔地對我笑了笑。然後也像爸爸一樣,頭也不回的走了。
  從此,我再也沒見過他。也再也沒人陪我回家,幫我背書包了。留下的,只有我和他從小玩耍著的芒果樹。
  15歲的時候我如媽媽所願,考上了重點高中。
  鏡子裡的我變得越來越美麗,但在人前的我也變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孤僻了。
  大家背地裡都說我很驕傲,其實,我自己知道,這只不過是太過寂寞的偽裝罷了。由於媽媽的緣故,我連一個朋友都沒有。而我,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與其他人相處。當然,我也知道,很多人都很討厭我,儘管有時也會有一些異性投來好奇或者愛慕的目光。但是,我不在乎,因為我在乎的人都已經離我而去了,其他人怎麼樣,都不關我的事。
  那個害小奇哥哥被開除的男生還是那樣時不時的到我的學校門口來,但是他每次都只是默默的看著我,什麼都不說。而我,也假裝沒有看到他。都是他,如果不是他,小奇哥哥不會受傷,也不會被開除。我,不會原諒他。
  16歲的時候除了那個壞男生之外,又有多了幾個社會上流里流氣的女生,她們總是在那個壞男生不來的時候,到學校門口威脅我,騷擾我。甚至說些很下流的話。
  「你就是羅蔓嗎?」其中一個黃頭髮的少女問我。
  「你認識祥哥嗎?」
  「你真的就是祥哥喜歡的女孩啊?」
  可無論她問我什麼,我一句話都沒有回答。我都不屑於理會她們。因為,她們根本不配。
  「喂!你拽什麼!別以為祥哥喜歡你,就沒人敢動你啊!」
  真是流氓的語氣。無論她們對我說什麼,我都是高高昂起頭來,驕傲的從她們面前走過。
  但我不知道,我的幼稚的處理方式正在激怒她們,也正把我推向深淵。
  十六歲的一天。
  噩夢開始了。
  那天發生的事情,有些我已經記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