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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節

  我拖著昏沉的身體,強忍著身上的劇痛,走到珍妮旁邊將她攙扶起來,「起來,快起來,咳咳……我們還沒死,我們一定能出去的。」
  珍妮劇烈的咳嗽著,「咳咳……不行了忠義,我們要死了,我們就要死了……」她突然抱住我大哭了起來,彷彿這是我們最後的擁抱了,這一刻,我也茫然了,生與死僅僅只是一剎那,我們被完全困住了,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李欣這是也流著眼淚看著我,「我們完了,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我不知道她流淚是難過還是被煙嗆的,或者兩者都有吧,我該怎麼辦?我該如何解救他們,似乎已經是山窮水盡了,我們逃不出去了。
  「你們……你們都挺住啊,他媽的,老子就不信砸不開這石門。」饅頭是個特殊人,在所有人中,只有他一個人不受這白煙的影響,因為他是死人,是不需要呼吸的,所以他完全沒事,依然能保持最佳狀態。
  「打……打開石門,咳咳……」我昏沉的說出一句話,眼睛開始有點發花了,明顯是氧氣不夠用了,就算這白湮沒毒,這麼下去也能把我們給熏死。
  饅頭端起手中的散彈鎗,對著前面的石門是一頓狂轟,可這石門很結實,在散彈鎗的強大火力下,石門僅僅只是被打掉一些碎屍,形成一個小型的豁口,根本沒有打穿石門,直到這槍裡的子彈全部打光為止,這石門也沒能被打開,僅僅只是被打穿了一個小洞,一個跟拳頭差不多大小的小洞。
  我心裡很清楚,這根本就不行,散彈鎗的子彈有數,根本不足以打開一個能爬過去的洞口,其他槍支的彈藥也不多了,這石門太厚,要是不用炸藥,恐怕真沒辦法。
  「他媽的,這該死的門。」饅頭趕忙上子彈,這散彈鎗的子彈得一發一發上,自然就會耽誤一些時間。
  而就在他上子彈的時候,我隱約聽到頭頂上傳來一種奇怪的『哄哄』聲音,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往下落,難道又是什麼邪惡生靈?要真是邪靈的話可就慘了,我們現在這狀態,根本一點希望都沒有。
  我搖晃著腦袋,讓自己保持住清醒的一面,我用手電往上一照,雖然白煙已經籠罩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了,但我還是能藉著手電的強光,勉強看清楚周圍的一切。
  可這上面什麼都沒有啊,整個空間的頂端我都檢查了,沒有任何東西,但那個奇怪的『哄哄』聲,卻依舊在我頭頂上傳來,這是怎麼回事兒呢?
  我反覆的查看了幾次,最後才看明白,可等我看明白的時候,我完全驚呆了,甚至說是嚇傻了,這一次,我們真是死到臨頭了啊。
第515章 金身護體
  我自言自語的說,「完了,我們要被壓死了。」那上面並不是什麼邪靈,而是整個頂棚的石板正在一點點往下落,現在已經落到一半了,眼看著就要落到我們頭上了,這麼大個石板壓下來,瞬間就能將我們壓成肉餅了。
  「義哥……你……你說什麼呢?咳咳……」焦八在我旁邊,捂著嘴向我問道。
  我來不及回答他,只好憋足力量大喊一聲,「大家小心,上面的石板壓下來了。」
  這一聲大吼,算是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振啊,手電光全部向上照去,而這時候上端的石板,已經距離我們只有不到三米高的距離了,用不上半分鐘,這石板就能完全壓下來。
  饅頭是唯一一個站著的人,他抬頭向上一看,頓時嚇的他就蹲下來了,「我的媽呀,這天棚怎麼還壓下來了呢?操他媽的,這該死的石門。」他怒吼著,蹲下身子用槍托猛砸石門,可即便他的力量再大,他也不可能把這厚如城牆的石門給砸碎,他的憤怒,也不能讓他爆發出驚人的奇跡。
  李欣驚恐的喊道,「天吶,棚頂壓下來了,這下完了,我們真完了。」她臉色慘白,眼神變的極度驚恐,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末日一般。
  其他人也一樣,完全亂成一鍋粥了,喊叫,怒吼,發狂,幾乎在每個人的身上都體現的淋漓盡致,就連常山這麼冷靜的男人,都有些失控了,雖然他沒發狂,但從他的眼神裡我能看到,他似乎在害怕,或者說,他的內心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常山一直沒有倒在地上,而是單膝跪在地上,一隻手撐著地面,就好像是在祈禱著什麼,但我知道他根本就不是會祈禱的人。
  他一言不發,整個人都處於靜止的狀態,但我能感覺到有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從他體內凝聚,周圍的白煙已經無法接近他的身體了,他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馬丁摟著少宇靠在牆角里,他突然笑了起來,「呵呵哈哈,咳咳……沒用的,你們不用在喊了,咳咳……這只是在浪費體力,安靜的等待吧,很快就會解脫了,死亡……其實沒那麼可怕。」
  「你他媽說什麼屁話呢?你想死我們還不想死呢,所有人都給我聽著,就算只有一絲希望,我們也不能放棄,打不了就是拚死了。」我猛的站了起來,準備迎接這最後的挑戰。
  「對,就算拼了也不能等死。」順子大吼一聲,也咬牙站了起來。
  隨後除了馬丁和少宇以外,其他人全都站起來了,我抬頭看著上面落下的石板,心裡卻在想著另外的事情,我腦海裡浮現出很多人的臉,還有很多美好的回憶,就好像傳說中的迴光返照一樣,這一刻的我,內心起伏不定,我不甘心就這麼死了。
  如果死在戰場上,我毫無怨言,可死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還是被擠壓而死,這對我來說真是一種恥辱啊,可我也清楚的知道,即便我們再怎麼頑強的抵抗,也不可能逃出去了,這就是命運的捉弄,走到最後了,卻還是沒能逃脫死神的追趕。
  這時候,我感覺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我扭頭一看,居然是李欣,她正在看著我,並且眼睛裡含著淚水,想必她早就知道,我們是在做無謂的掙扎,我用力握緊她的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向她點點頭,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即便到死亡來臨的那一剎那,我也沒能開口,如果真死了,那就地獄再見吧。
  珍妮和李欣背靠著背,她測過臉龐,雖然她沒有看我,但我能感覺到,她似乎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只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也無需再多說了,起碼我們還能死在一起,也算是一種緣分了。
  「開槍。」我一聲大喊,所有人全端起了手中的槍,向著上面的石板就是一頓掃射,我們發狂的射擊,希望子彈可以打碎這下壓的石板,只可惜這一切都是白費,還沒等我們手裡的子彈打光呢,這石板就已經壓到我們頭頂了。
  「石板下來了,大家頂住。」我高喊一聲,扔掉步槍,猛的將雙臂舉起,而於此同時,所有人都高舉雙臂,打算徹底拚死一搏了,求生的慾望,麻痺了我們的神經系統,在白煙滾滾的空間裡,也感覺不到什麼窒息和刺鼻了,只不過還有點辣眼睛,多少能影響一些視線。
  可當我感覺到這石板力量的時候,我才知道,我們這根本就是在以卵擊石,這大石板的力量要遠遠超出我的想像,根本不是我們幾個人就能支撐得住的。
  「啊……」我怒吼著,但我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胳膊就要被壓斷了。
  「義哥,我挺不住了。」焦八撕心裂肺的喊道,這可不是玩技術的時候了,完全拼的就是力量。
  「挺不住也得挺,老八你給我堅強點。」我整個身體成弓步,硬是在抵抗這石板下墜的壓力,就算拼了老命,我也要頂住,絕不能白白送死。
  饅頭和大個子兩人跟小巨人一樣,頂在了石板的最兩端,這兩個男人在最關鍵的時刻,發揮出了驚人的力量,尤其是饅頭,他一個人幾乎撐起了整個一面,他雖然已經死了,雖然他不知道疲憊,可他的力量是有限的,就聽『卡嚓』一聲脆響,饅頭的手腕居然斷掉了,並且白花花的骨頭都出來了,就掛在皮肉的外面,看著讓人揪心。
  「饅頭,我操你媽的,誰來幫幫我們啊。」我簡直欲哭無淚啊,看著饅頭痛苦的樣子,我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我沒事,不用管我,老子已經死一次了,就不怕再死第二次。」饅頭咬牙笑道,可那笑容讓人心痛,雖然他不知道痛苦,可看著自己的手腕斷掉,誰又能受得了啊。
  「饅頭挺住。」就在這時候,原本一直在旁邊單膝下跪的常山突然站了起來,他猛的衝到饅頭跟前,用雙手直接頂住了落下的石板,他是瞬間就到饅頭跟前了,速度非常快,就跟一陣風一樣。
  常山的整個身上都散發著強大氣息,我甚至能明顯感覺到就像風一樣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流動,他的頭髮甚至都開始變白了,眼睛似乎都快冒光了,他大吼一聲,把原本還是彎曲的手臂立刻就伸直了,那石板居然被他一個人給推起來了。
  這也太嚇人了吧?我們這麼多人都辦不到的事情,他自己一個人居然辦到了,這絕對不是普通人類能擁有的力量,就算把當今世界頂尖的大力士給找來,在這巨大的石板面前那也是不堪一擊的選手,可常山所展現的力量,完全超出人類範圍了。
  由於他的加入,使得這下降的石板停了下來,壓力明顯減少了一大半,我們所有人這才得以緩解一下,要是他不出手的話,我們早就被這石板給砸碎了,換言之,他也不得不出手,我們被壓死的同時,他也得死去,想必剛才他一直未動地方,就是在儲備自身的能量,好用於現在爆發,只是我想不明白,他有這麼大的本事,為什麼剛才不直接把石門打碎呢,何必非要等到現在才動手,真是白白浪費了大好時機。
  可我已經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了,這個神秘的男人到底是幹什麼的?他的身體怎麼會有如此驚人的變化,那頭髮幾乎就是瞬間變白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人的頭髮可以一下子就變白了,還有他的眼睛,居然閃爍著淡淡的金光,這跟黑衣人那血紅色的貓眼有明顯的區別,他的眼睛,更像是清晨太陽的光芒。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結結巴巴的說,「這……這還是常山嗎?我靠,太……太不可思議了。」
  其他人也一樣,完全被常山的舉動給嚇呆了,焦八目瞪口呆的說了一句,「這是……金……金身護體?」
  「你說什麼?什麼護體?金身護體?」我也不確定我聽到的到底對不對,但肯定是有護體兩個字。
  可焦八居然沒回答我的話,而是舉著雙手呆呆的看著常山,瞪大眼睛再次自言自語道,「他……他居然會金身護體?他到底是什麼人,太不可思議了,簡直太讓人難以置信。」
  「忠義,你們別愣著了,我挺不了多久,趕快想辦法打開石門,快。」常山扭頭喊道,他在呼喊的同時,我明顯感覺到我一股強風吹了過來。
  我們所有人被他一嗓門子給喚醒了,現在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得趕緊離開這裡才行,可我們同時也意識到一個問題,這石門該怎麼打開啊,似乎除了用炸藥以外,我們就沒別的辦法了,可要是用炸藥的話,我們基本上就等於是自殺了。
  我們彼此互相看看,所有人都在搖頭,李欣焦急的說,「我想不到辦法,我真想不到辦法,天吶,我們該怎麼辦啊。」她急的都快哭了,由於一直用雙臂頂著石板,她身體都有些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