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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節

  我一聽這話,立馬嚎道:「應該!你也知道是應該,對這麼一個傳說中的怪物,我去了還不是九死一生?」
  就在我和兔子爭論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有些陰仄仄的聲音:「他說的沒錯,的確你應該過去拿。」我們三個一聽見這個話,立馬警醒的回了頭,鄒陽這次直接將刀抽了出來,而我也將古屍叫了過來。
  我們身後的是一個渾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乍一看像是斗笠人,但是他頭上卻沒帶斗笠,卻是用一條條的纏的嚴實,只露出鼻子,眼睛和嘴巴,要是斗笠人的話應該頭上有一個大包,但是這人頭上卻是沒有,這倒讓我鬆了一口氣,但也沒有掉以輕心。
  我道:「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們?」那人聲音很尖,對我道:「我對你沒有惡意,你是秦關,對吧,你看了這個就明白了。」說完這話,這人衝我扔過來一個紙片。
  我不敢接,連忙讓古屍將身上煞火一熄,然後徒手接了過來,那人看我謹慎的樣子並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就算是有,我們也不知道,那人陰陰的道:「放心吧,沒有毒,這是你師父的親筆信。」
  一聽這話,我腦子轟的一下空白了,鄒陽和兔子兩人也立馬圍了過來,不是我們戒備心插,只不過實在是太想師傅了,我一把搶過古屍手中的那紙片,看了起來,入眼是熟悉的筆記,寥寥數字:「秦關,為師安好,勿掛,此人師傅好友,可信。」
  師傅的字跡絕對不會造假,看完這紙條,我心中相信了七八分,那人又從背後拿出師傅走的時候帶走的七星桃木劍,對我道:「你師父怕你不相信,專門讓我拿著這把桃木劍來。」
  我看到這裡,眼睛一濕,道:「師傅,他老人家還好吧。」那渾身纏著布條人道:「嗯,挺好的,他要你不要擔心,說是該見你的時候,自然會見你。」
  我聽了這話之後,就斷了想要通過這布條男找師傅的念頭。
  那人慢慢的走到我們身邊,看著面前的那個檮杌,出乎意料是,那個檮杌看到面前的這個布條男,似乎是見到敵人一般,居然是朝著他嘶吼起來,看那架勢,就像是看到什麼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我看的好奇,這檮杌見到我都沒有這種反應,為什麼見到這人居然會有這種反應呢?檮杌不光是嘶吼,居然是掙扎起來,看那架勢想著朝著布條男撲來,嘴中不時的吐出一些黑色的煙霧,只不過這一切都是徒勞,還不等著那些黑霧衝過來,就散在空氣中了。
  兔子好奇的道:「你們認識?」那布條男冷冷的道:「不認識。」
  布條男對我道:「你手上有陽符,只要將陽符注入到這兵符裡面,這檮杌和陽符都會縮到兵符裡面,到時候,你就擁有這兩個東西了,檮杌比起你的鬼眼,厲害多了。」
  看來師傅跟這個人說的我事情不少,這人很是瞭解我。
  我看了一眼檮杌,心中踟躕,那人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道:「收復檮杌自然會付出一些代價,你要是不敢那就算了,葬金殿也不用去了。」
  我一聽這話,聽見這人口中那不屑的語氣,我心中那可憐的自尊又開始作怪了,我道:「我怎麼不敢,我就是想問問,為什麼這檮杌似乎對我沒有多大的恨意呢?」
  布條男聽了之後,道:「這是從怨念之中生成的鬼物,已經沒有當初的意識了,它只被兵符控制,你若是控制了兵符就是它的主人,現在它根本不認識你,又何談恨你?」
  我聽了這話,心中放鬆了一些,原來檮杌是那幾十萬的怨氣產生的新的獨立個體,並沒有之前的那些意識了,這樣一來,對我是極好的!
  我看了一眼兔子和鄒陽,衝著他們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小心翼翼的朝著檮杌走去。
第388章 檮杌入體,秦關危矣
  我小心的朝著檮杌走去,心中像是打鼓一般,撲通撲通亂跳,那檮杌見我走來,倒是沒有多大的敵意,只是將腦袋歪著,似乎是在不懂我在幹什麼一般,我邊走邊道:「我只是過來摸摸你,你別害怕。」
  那檮杌見到我走的它近了,就低聲吼著,那聲音壓在它嗓子中,低沉的嚇人,而我有感受到那週遭身子都被惡鬼盯住的那種嚇人感覺,也就是三四米的距離,硬是讓我走了快三分鐘。
  終於,我到了那檮杌的面前,再走一步,我就能夠到那檮杌了,而它胸口嘴巴之中的那兵符似乎像是在我招手一般,只要我將右手的極陽符貼到上面就好了。
  這時候我心中的感受是十分矛盾的,看著檮杌的身形,我心中是說不出的驚懼,但是又想找只要是一點的距離,就能讓我擁有這檮杌和陽火,那種誘惑又撩撥著我恐懼的神經,就像是在水火兩重天之中一般,煎熬,我只能說是現在是煎熬。
  偏偏就在這時候,那地上的死心不該的黃皮子又開始動腦筋了,它們看見我小心翼翼的朝著檮杌走去,心神絲毫沒有注意到它,這東西猛地朝我撲來,誰也沒想到這黃皮子會突然發難,身後的鄒陽他們頓時傻了眼,而那個布條男子哼了一聲,踢出地上的那塊石頭狠狠的朝著那個黃皮子砸去。
  我和黃皮子距離太近,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東西已經撲到了我身上,而隨機布條男的石塊就打在了那黃皮子的身上,砰的一聲,那黃皮子的身被石塊打中,應聲而掉,但是我這時候,已經是中了招。
  成精的黃皮子都會撲人,類似鬼上身的那種,我也沒想到自己會陰溝之中翻船,直到我渾身發冷,渾身不受控制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現在被黃皮子上身了!
  我距離檮杌也就是一小步的距離,被黃皮子上身的我一下子邁開了那關鍵的一步,直接衝到了檮杌身子旁邊,那前方一直死死盯著我的那個檮杌一見到我衝進了他的攻擊範圍,二話不說,直接衝著我吐出一口黑煙,雖然我身子不能動,但是我的眼睛還能看到那黑煙之中一個個猙獰的鬼臉。
  或許這檮杌已經對我沒有恨意,但是它吐出的那口黑霧之中的鬼物卻是恨不得生食我肉,怪叫著朝我撲來,我心中悲哀的喊道,我命休已!
  只不過我沒有看到身後眾人的動作,我身後的三人看見我跌進門裡面,邁出了那關鍵的一步,但是手上的陽符什麼都沒有祭出,知道事情已經壞了。
  鄒陽和兔子兩人先後朝著我衝來,這幾米的距離,對於鄒陽來說,緊緊是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就能竄到,但是剛剛衝出的鄒陽和兔子肩膀一沉,硬是被中間的布條男給止住了身形。
  鄒陽和兔子剛想大怒,但是看到那中間的布條男以一個匪夷所思的速度朝著我撲去,他身上居然像是古屍之魂一般,出現了厲鬼虛影,渾身冒起了森森鬼氣。
  檮杌見到撲來的那酷似厲鬼的布條男,立刻放棄了攻擊我,而是張口大吼,朝著布條男吐出一口墨汁般的黑霧,幻化成一條手臂粗細的鐵鏈朝著布條男打去,讓我們想不到的是,這布條男居然沒有躲避,待到那鐵鏈衝來,他居然大嘴一張,露出了一張將近面盆大小的嘴巴,將那鐵鏈生生吞進了嘴巴之中。
  檮杌這時候看到已經走到它身邊我,衝著那布條男使勁低吼一聲,然後整個身子化成黑霧,直接從我的嘴巴和眼睛之中衝了進去,那布條男見狀,大喊一聲:「孽畜,敢爾!」
  那布條男從背後抽出七星桃木劍,劃了一個詭異的符咒,然後大聲喝道:「我身為鬼,天地為鬼!」喝完這話,他拿著桃木劍凌空朝著那符咒一拍,隨即那符咒變的赤紅,直接落到了那拴著檮杌的鐵鏈之上。
  原本已經化成黑霧的那檮杌,猛地又被那鐵鏈一拉,頓時那原本都要鑽進我身體的黑霧停留在了原地大半,這時候,布條男又是猛地一張嘴巴,居然伸出一條殷紅如血的長舌,朝著那被鐵鏈鎖住的半個檮杌打去。
  鄒陽和兔子看到這布條男神勇詭異的一串動作,都是吃了一大驚,這人明顯不是修行的道術,看他鬼氣森森的樣子,就像是九幽來的厲鬼一般,現在他居然敢用舌頭吸取檮杌身上的怨氣,真是膽大包天霸道至極。
  不過這時候我已經看不到這布條男神勇的一面了,因為,自從我邁進了那個詭異的門之後,我的身子就倒在了地上,然後被檮杌的那怨氣鬼氣從眼睛,嘴巴,鼻子,耳朵之中鑽到身體之中,現在我已經被檮杌上身了!
  現在我眼前已經看不到東西,只是感覺自己的身子很冷,不對,不是自己的身子,現在我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身子了,一種來自靈魂的冰冷,就像那次差點被淹死的時候一般,我又重新體會到了那種感覺。
  不過,這次,這個空間之中顯然不是只有我自己,我先是感覺到了背後有一雙怨毒的眼睛盯著我,雖然我現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但還是下意識的回了個頭,這一回頭,我就看見一雙像是黑寶石般熠熠發光的眼睛,還有一個像是狼狗大小的身子。
  這是那個黃皮子,還沒想到我怎麼會在這見到他,我那看不見的身子一下子被撲到在地,那黃皮子張開嘴巴衝我撕咬起來,黃皮子這東西陰毒狠辣,一般來說狗都不願意招惹它,我現在只能是一下一下的被它蹂躪。
  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改怎麼還手,等我感覺到自己的意識一點一點的模糊的時候,我才意識道,要是我再不採取措施,恐怕我就會被這黃皮子咬死了,只要是我沒了意識,估計我的身子就要被這東西給佔了!
  好歹我也是死過一次進過陰城的人,我略一思索就知道了,現在肯定是我的魂魄跟黃皮子爭奪我身子的控制權,現在不是它死,就是我亡,我得快點,因為,我身邊還有一個檮杌,其實這時候我還不知道檮杌已經也進到了我的身體之中。
  其實被鬼上身也好,被什麼精怪撲中也好,最終的原因就是這人的精神意志力不強,只要是你堅信這是自己的身體,別管是什麼東西,都得乖乖的給你滾出自己的身體。
  雖然感覺不到黃皮子撕咬我的疼痛,但是我的意識的確是在一點點的模糊,這時候我趕緊集中起注意力,像是那次趕出畜神一般,開始壓迫起這黃皮子來,開始的時候這黃皮子還能給我鬥個旗鼓相當,也許是我對於控制精神力很有天賦,上次無師自通的將畜神逼出體外,這次也不例外,那黃皮子不一會兒就落了下風,開始潰敗。
  眼看著就要將這東西逼出體外了,但是就在這時候,一陣陰冷的感覺再我周圍產生,我暗叫一聲不好,因為這感覺就像是被檮杌盯住了一般,我心裡還以為是自己的身子被檮杌注意到了,沒想到自己往周圍一看,居然發現了一團飄在空氣中的黑霧,只露著兩個紅彤彤的眼珠子。
  我忍不住的吞了一口吐沫,我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沒有身子,只是一股意識,我知道這不是在外界,那在這裡看到了檮杌說明了什麼,說明檮杌這狗東西居然也鑽到我的身子裡面來了。
  顧不得想為什麼檮杌會上我身子,我連忙將先下手,將自己的意識集中起來,向著檮杌擠壓去,只不過我的這點意識那裡是檮杌的對手,只是稍微的碰撞,就被它摧枯拉朽一般的擊垮了。
  隨即我看見檮杌所化的那黑影一下子到了我面前,將我看不到的身子狠狠的踩到了腳底下,一種赤裸裸的蔑視,在檮杌這種目光之中,我的倔脾氣又開始發作起來,我拼了命的用自己的意志力一次次的撞擊這看似高山一般的檮杌。
  一次次的撞擊,一次次的失敗,在檮杌面前,我就像是一個可憐的螞蟻,絲毫翻不起任何的風浪,在這種實力的巨大差別下,我那可憐的自尊算的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