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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節

  鄒陽臉上的那猙獰的狼頭一出現,我們周圍這環境之中同時就出來一個紅色的虛影,這些黑影雖說不怕鄒陽的法術和物理攻擊,但是遇到鄒陽召喚出的這紅色的圖騰,這些黑影還是飄飄忽忽的繞開。
  鄒陽得理不饒人,看到這些黑影想要躲閃,趕緊讓自己那圖騰追了上去,但是這些黑影太多,鄒陽召喚出來的圖騰也就那一個,根本管不了這麼多的黑影,這些黑影的主要目標不是鄒陽,而是我,我現在已經是被這些黑影慢慢的圍起來了。
  我不顧自己受傷,趕緊將手上的陽火祭出來,好在兔子和楚恆並沒有這些東西圍這,要不然我們這群人就全部陷入危機之中了。
  在這些黑影圍住我的時候,我一直詫異那高漸離為什麼如此冷漠,是不屑對我們動手嗎,師傅為什麼這時候也是沒動靜?
  這個念頭在我腦中只是一閃,我現在沒有功夫顧著其它,只想著趕緊將面前的這些東西打發掉,陽火雖然祭出,但是現在我身子虛,不可能在進行那種將兵符陽氣都集中在一起的攻擊了。
  那些黑色鬼影像是蛇一般,從我的四面八方圍了過來,這個真謂個水洩不通,腳底下,頭頂上,這些東西都是逼了上來,雖然我現在身體不適,但是也不能任憑你們來拿捏,我將陽火衝著地上攀住我腿的那黑影抓去,這黑影抬著那慘白的沒有五官的臉看著我,惹得我心中一陣發毛,但是下一刻,我心中狠勁一出,用右手直接插到了他的面門之上。
  說不出這是種什麼感覺,我的右手就像是插到了十分粘稠的油中一般,雖然粘上陽火的那個黑色鬼影正在飛速的變小著,但是我的陽火在這種粘稠的環境中也是慢慢的走向熄滅。
  我的更要命的是,我的右手居然卡到了那裡面,抽也抽不出來了,而我周圍那些黑色的影子在這一個,忽的都圍在了我的身上,現在我身上就像是被層層裹上了塑料膜一般,整個身子被這些東西牢牢的困住。
  我心中想到感情剛才那個是故意吸引我的陽火,然後好讓其它的過來將我困住,我這像是包粽子一般被包了起來,只留下一個頭,身子不由自主的被帶著往前面竄去,雖然天黑,但是這些東西包在我身上實在是太扎眼了,兔子鄒陽還有楚恆三人同時看到我的窘境。
  他們看到了我現在的處境,皆是衝我撲來,我知道這東西詭異,連忙衝他們道:「別過來!」可是他們幾人哪肯聽我的話,就在這時,原來高漸離的那地方發出一陣叮鈴鈴的聲響,這聲音不像是剛才的那琴聲,隨即聽見師傅喝了一聲:「臨兵斗者,疾!」
  師傅的聲音剛剛出現,我們就看見一道黃光從師傅的聲音傳來之地祭出,筆直的朝著那叮玲玲的聲音來源地扎去,伴著這道黃光,我清楚的看到了前面塌肩膀的那個高漸離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之中。
  此時高漸離琵琶骨之上的那鎖鏈已經解下來一條,他正用口中吊著的長舌,鑽著右邊那琵琶骨上的鎖鏈,我說他怎麼這麼老實,原來正在他出來的緊要關頭,師傅的黃符祭到,打在高漸離的身上,高漸離頭猛地一側,似乎是聽到了這符咒聲音,用他口中的長舌打在師傅祭出的那道黃符之上。
  高漸離的舌頭打在師傅祭出的黃符之上,師傅那道黃符立即被抽到了一邊,黑暗中聽見師父居然是蹬蹬退了兩步,他吃驚的道:「巫術!」
  那黃光消失之後,我又重新陷入黑暗中,只是在黃符光芒消失的前一刻,我分明看到高漸離嘴角露出的那詭異的微笑,師傅剛才說巫術,難不成,這高漸離是斗笠人陣營中的人?我現在已經被那黑影捲著到了高漸離的身邊,雖然看不見高漸離的樣子,我知道等他打開鎖鏈的時候,就是我的身亡之日。
  我剛被拖到此處就聽見身後的兔子和鄒陽趕了過來,他們整治不了我身上的這些黑影,但是卻能將我拖得離高漸離遠一些,只是他們伸手碰到我的那一刻,就聽見我身前高漸離那裡傳來叮鈴一聲,聽見這聲音,我知道完了,這高漸離,脫困了!
  果然在下一刻,高漸離那囂張的笑聲就佈滿了我們所在的空間,鄒陽和兔子兩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身子就像是炮彈一般,從我身邊被轟了回去,高漸離陰森森的道:「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跑,兩千年了,兩千年了啊!」
  這高高漸離的聲音都出現了顫音,看來這兩千年卻是把他憋壞了,我冷冷的朝著他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道:「高漸離,現在能問你一些事了吧。」
  高漸離的臉慢慢的從黑暗中浮現,只不過他現在的形象,比起剛才好了很多,頭髮隨意的挽在腦後,雖是身著麻衣,但看起來頗有仙風道骨的姿態,哪裡還有剛才的厲鬼形象。
  高漸離衝我笑道:「別著急,等我把你魂魄拘出來之後,你在仔細問來。」說完這話,我身上那緊緊纏著我的黑影力道又是加大了幾分,高漸離那剛剛變得好看的面容,一下子又回復到了最初的那表情,血盆大口,臉上坑坑窪窪,只不過這次那血盆大口中居然是多了一條長舌。
  這條舌頭一出來,就是衝著我的嘴巴扎來,我心中暗歎,終於是要浪費一次召喚古屍之魂的機會了,我將心中默默溝通右手兵符,默念古屍當時告訴我的口訣,不等著高漸離的舌頭插到我的嘴中,我們所處的環境之中就是陰風怒號,平地打起了旋風。
  高漸離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嚇了一跳,想看看著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能帶出如此大的陰氣,他這一扭頭,恰好看到古屍帶著兵魂從一個奇異的門中走了出來,高漸離看到古屍身上出傳來的撲天煞氣,知道事情不好,不敢在藏私,舌頭猛的衝著我的嘴巴插來,只不過這舌頭還沒有伸到,就被旁邊伸來的一個手給抓住。
  高漸離臉上終於是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這舌頭可是他最大的依仗,這麼輕鬆的被人抓住,那說明什麼,說明來的人比他更是凶厲千倍的惡鬼!古屍之魂衝我微微點了一下頭,隨後衝著身後的那群兵魂一揮手,那些兵魂就張牙舞爪的衝著我撲來,如同被一陣刺骨的寒風吹過,我身上的那捆縛之感全部消失,回頭看的時候,發現這些黑色的影子都是被兵魂拖到了黑暗之處,直至消失不見。
第286章 召喚古屍(2)
  我活動了一下身子,對古屍之魂道:「想不到這麼快就見面了。」古屍之魂點點頭,道:「是啊,你受傷了?」他這麼一說,我立即想起一件事,趕緊對著兔子道:「兔子,快找火折子,看看師傅怎麼樣了,待會在管高漸離。」我剛才聽見師傅喊了句:「巫術!」就一直沒有聽見師傅的動靜,就連剛才我差點被這高漸離給舌吻了師傅都是沒有管。
  火折子我們倒是有不少,關鍵剛才高漸離手下的那些東西光給我們吹滅,兔子吹著一個,晃著那火折子超師傅那看去,果然,師傅現在又是盤膝坐下,雖然臉上沒有出現那猙獰的巫蠱紋,但也是臉色金黃,看起來情況不妙。
  我過去叫了幾聲師傅,師傅只是睫毛輕顫,並不答話,古屍之魂這時候拖著高漸離的舌頭走了過來,歎了口氣道:「此人中了巫蠱詛咒,要不是道行精深,想必早就歸西了,現在那詛咒已經壓不住了。」
  我心中一聽,咯登一下,道:「這不可能!」我怎麼都不能想像,一個小小的巫族詛咒能將師傅給帶走!古屍之魂歎了口氣道:「這人中了詛咒之後,還勉力強用道法,現在這詛咒已經到了骨子靈魂之中……」
  古屍沒有繼續說下來,但是聽到這裡,我感覺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師傅剛剛用人參將命給吊了回來,現在怎麼又出了事,不就是一個詛咒嗎,怎麼就這麼厲害呢?我現在心中亂成了一團麻線,看到師傅那蠟黃的臉,我鼻子一酸。
  師傅這可都是無妄之災啊,要不是因為我,師傅絕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傷。
  古屍之魂似乎是知道我心中所想,對我道:「這一切都有定數,你難受也不能改變什麼,雛鷹總會有獨自面對天空的時候,沒人會一直陪在你左右,自己的路,需要自己走。」
  雖然知道古屍之魂說的對,但是我怎麼都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古屍歎口氣道:「先振作起來吧,這個人怎麼辦。」
  我一聽古屍這麼說,騰的一下站了起來,衝著高漸離道:「高漸離,我現在問你幾件事,你老實交代,我現在沒有閒心給你扯。」
  我剛說完這話,看見高漸離怨毒的眼神牢牢的盯著我,一陣低沉的聲音從他身子沖傳來:「你想知道什麼,哈哈,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古屍一聽我說高漸離的名字,驚奇的將高漸離拖了過來,訝聲道:「高漸離,哎,真的是你?」
  說著古屍將身上的那團黑霧給收了起來,露出本來的面貌,高漸離一見古屍的容貌,結巴道:「蒙,蒙將軍?」古屍道:「你怎麼在這了當年陛下可是一陣好找你啊!」
  高漸離雖然舌頭被拽,但是能發出腹語道:「陛下?嬴政他找我幹嘛,不是他下令將我處死的嗎?」
  古屍道:「誰說的,看你這樣應該是魂魄被鎖住了吧,陛下憐惜你才華,怎麼可能這樣對待你。」說完這話,古屍將手鬆開,放了高漸離的舌頭。
  高漸離顯然是不相信古屍說的話,但是有古屍在這,他不可能對我怎樣了,在古屍的追問中,高漸離終於是說出了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年秦始皇憐惜高漸離才華,將其召進宮去,當樂師,只不過高漸離對於好友荊軻之死耿耿於懷,擊築襲擊秦始皇,秦始皇那時也沒下令斬殺高漸離,只是將其眼睛用毒藥熏瞎。
  高漸離當時聞名天下的不僅僅是擊築,他是當時最有名的樂師,各種奇技淫巧都略有通懂,其中,皮影和木偶戲更是天下一絕,秦始皇就是想要觀看一下這兩種絕技,只是高漸離死志已生,根本不迎合秦王。
  高漸離被囚禁在某處,後來的一天,來了一幫人,高漸離此時眼睛已經瞎了,不知道來人是誰,那些人將高漸離綁了之後,說是秦王要他的命,將其舌頭割掉,放到那容器中,用銅汁灌起,並經其魂魄一鎖就是兩千年,直到了現在。
  兔子在一旁聽了高漸離這樣說立馬道:「你當時連人都沒有看見,怎麼知道是嬴政下的旨意呢?再說,嬴政要殺你,還用這麼費勁嗎,你以為你是誰啊,非得將你囚禁兩千年!」
  我強行忍住悲傷,道:「不對,他們囚禁高漸離是有原因的,高漸離,你身邊這個木偶是怎麼來的?」高漸離道:「從我死了之後,我就見到這木偶一直在我身邊,不知道是誰給放到我身邊的。」
  聽了她的話,我心中似乎是抓到了什麼,但一時間又不能完全整理出思路,兔子聽出事情的不對,他道:「你當時是被困在這銅牆之中,這木偶也是在那銅牆之中了,那他一個實體,怎麼出現在銅牆外面的?」
  高漸離一聽怔了一下,道:「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開始的時候這木偶一動不動的在我身邊躺著,我自己被困在這裡,實在是無聊,我就溝通這木偶,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木偶居然是會動了,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居然是能控制這木偶了,我也不記得這木偶什麼時候能出這銅牆的。」
  事情很蹊蹺,木偶是一個實體,根本不可能隨便出入這銅牆,兔子趁著高漸離不注意,一把抓住了旁邊一直呆滯的木偶,隨之,兔子喊道:「這東西怎麼這樣!?」兔子的聲音說完,在兔子另一隻手的火折子燈光照射之下,我分明看到那木偶慢慢從兔子手中變淡,直至消失,這還不是最離奇的,那木偶消失之後,在剛才兔子抓起它來的地方,又是慢慢的凝聚起來,就彷彿剛才一直沒有離開的樣子。
  鄒陽此時道:「這,不是實體。」其實現在不用鄒陽說,我們也看出來,要不說這東西怎麼能從銅牆中鑽出來,可是,這東西究竟算是什麼呢?木偶的魂魄?一個死物產生的魂魄?
  我們幾個人,連同高漸離一同迷惑了。
  我對高漸離道:「當年那事情肯定不是嬴政做的,你舌頭上有巫術的痕跡,若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斗笠人的祖先做的手腳,斗笠人我也不知道是誰,我師父就是中了斗笠人的詛咒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高漸離用那乾涸的眼珠看了一眼師傅,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又接著道:「當年,荊軻刺秦只是秦始皇和荊軻兩人做的一場戲,所以,秦始皇更不可能這樣害你了。」高漸離嗓子變尖道:「你說什麼?一場戲?」
  我將那次在美人墓中發生的侍寢跟高漸離說了一遍,高漸離臉色陰沉,嘴中咒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