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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節

  兔子看見是我,激動的一把將我從地上拖了起來,來了個熊抱,看著這架勢,應該錯不了。兔子將我抱住,嘴中有些慌張的吼道:「快去救師傅,他被抓住了!」我一聽趕緊推開兔子,師傅被抓住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兔子情緒激動,有些語無倫次,但是我好歹也聽明白了,師傅他們一行人被追到這裡之後,他們順著山洞往裡跑,山洞中有一處詭異的廟宇,裡面有一些雕像活了過來,師傅為了救兔子,被那些雕像給抓住。
  兔子才跑出來,就聽見山洞中有腳步聲,然後就藏在這裡,沒想到居然是我和鄒陽來了,剛才我聽見粗重的喘息之聲,應該就是兔子的聲音順著石頭傳到我耳朵之中的。
  大體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三個趕緊往前面那個廟宇中走去,這雕像活了,事情真是不可思議,希望師傅他兩個沒事才好。
  不多時,我們就到了兔子口中那個廟宇之處,這個廟直接是在山體之中雕刻出來,在山中掏出一個空間,不過我們走出的這山洞和這廟門之間有一米多的間距,從這一米多的間距往上看去,就能看到那宛如一線的天,這塊居然是被硬生生的分成了兩半,這是一條裂縫,我伸頭往下一瞧,這縫隙不知道通到哪,反正下面還裂開挺深。
  石廟高約四米,上面有一個人字形的房簷,房簷之下鏤刻著四個柱子,每個柱子之上都紋刻著一些惡鬼,最上面有一個大大的帶著蠱蟲符號的骷髏頭形象,中間那兩個柱子之間是大開的廟門,廟門也是石頭的。
  按理說這石廟之中應該是黑咕隆咚的,但是廟門之中居然亮著一些幽光,據兔子說,廟裡面有一盞佛燈,將這小廟照的燈光通明。
  按照我的意思,我們直接就衝進去,但是兔子死活不肯,說這廟雖然看起來小,但是裡面有好幾間房子,關鍵裡面還有一些活過來的雕像,這樣貿然進去,肯定就是死路一條,兔子是被那些雕像嚇怕了。
  不過廟裡面突然傳來的一聲怒吼頓時讓兔子閉了嘴,那是崗吉的聲音,只不過聽這聲音,崗吉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我和鄒陽抽出刀,衝著廟門就竄了進去,兔子眼看不行,也跟了進來。
  果然像是兔子所說一般,這廟中另有乾坤,不到三十平方的小廟之中,居然大大小小的共有八個門,而在廟的正中,有一盞蓮花底座的長明燈幽幽亮著。這裡面沒有兔子所說的活過來的雕像,也沒有師傅他們的蹤影。
  正在我們猶豫的時候,聽見崗吉的聲音從左邊第三個小門中傳來,我和鄒陽先後衝著那小門竄去,我把手電扔給兔子,讓他在後面給我們照著,只不過衝進那小門之後,發現這個屋子中還亮著長明燈,不過崗吉的處境就是有些危險了。
  兔子果然沒有騙我們,這個房間中站著一個仿若石頭人一般的東西,手中正在拎小雞一般拎著壯實的崗吉,想要把他放到一個一米多高的甕中。崗吉見到我們衝進來,嘴裡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陣藏語,我拿著手中的尖刀衝著那雕像一砍,倒是砍掉了一些泥巴,根本就沒有效果,我衝著崗吉喊道:「說人話!」
  鄒陽也是拿著那把開山砍刀,狠狠的衝著面前的雕像砍來,鄒陽這把刀可是連古屍的皮肉都能砍開,尋常的石頭根本不在話下,這一刀狠狠的衝著那雕像胳膊砍去,撲的一聲,雕像的手臂從手肘之處,齊刷刷的被砍了下來。
  而被提著的崗吉,啪的一下,就跌落下來,砸到了他下面的甕上,這甕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了,哪經得起崗吉這樣折騰,匡啷一聲,這甕就被砸爛了,崗吉嚇了個半死癱軟在那甕碎片之上。
  倒是那雕像,手肘被鄒陽砍斷之後,居然是從斷口之處,慢慢的滲出了一些紅色的液體,乍一看,就像是血液一般,詭異的很,而雕像臉上居然也是露出了痛苦的神色,那眼眶之中的眼珠,居然是轉動了一下,衝著鄒陽看來。
  鄒陽不等這雕像反應,手中砍刀急急揮舞,勢如破竹般的將這個雕像給砍碎,只不過這碎片傷口之上,到處都能看到那鮮紅的液體,看起來無比的詭異,我心中嘀咕,莫不是這雕像年代久了,成精了?
  世上這東西年代一久,都會產生些靈性,經常可以聽說在某處砍樹的時候,那棵樹露出鮮血,這成精的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
  雕像雖然被鄒陽大卸八塊,但是那眼睛還在死死的盯著鄒陽,怨毒之色不言而喻,這東西實在是不詳,我們還要去找師傅,我對著地上的崗吉道:「趕緊走吧,找師傅去!」
  我和鄒陽,兔子想要走出去,但是發現崗吉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難道崗吉嚇的腿軟站不起來了?兔子衝著我道:「崗吉好像有些不對勁啊!」剛說完這話,地上蹲在的崗吉就裂開嘴巴,嘿嘿大笑起來。
  崗吉是低著頭的,我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不過從他這如同夜梟般桀桀陰笑,我們就能知道崗吉中招了!鄒陽手中陰陽鏡一翻,衝著崗吉就照去,陰陽鏡反射出這房間中的燈光,照出崗吉的影子,兔子嚥了口吐沫道:「那是什麼鬼東西。」
  陰陽鏡反射出來的光照出崗吉的影子,居然是只有幾十公分,身子瘦小如同骷髏,而那頭確是極大,我用左眼死死的盯著崗吉看,想要看看他是不是鬼上身了,但是任憑我怎麼看,都沒有發現什麼不對之處。
  崗吉嘿嘿笑著,站起身來,不經意間,我看到他的背後居然有一雙長毛的小手!我邁開腳,調整一個角度,看到崗吉背後居然是死死的趴著一個乾屍一般的渾身長毛的孩子,這孩子手腳扣住崗吉的背部,臉是朝著我這邊,見到我看來,那乾屍似乎是有所察覺,用那空蕩蕩的眼眶看著我,然後張合了一下嘴巴。
  而它趴著的崗吉,就像是被這東西操控一般,也是扭過頭來,衝著我張合了一下嘴巴,這也算是上身嗎?聽過鬼魂上身的,但是沒有聽過屍體還能上身的!這乾屍應該就是那甕的東西了!
  這時候鄒陽和兔子都已經看到崗吉背上趴著的那具小小的乾屍了,我對鄒陽使了個眼色,讓他用陰陽鏡試一下,不知道這乾屍吃哪一路的飯,是不是也像粽子一樣,害怕黑驢蹄子,還是像鬼一般害怕這陰陽鏡。
  鄒陽掐了一個法決,祭出陰陽鏡的光芒,衝著崗吉背後的乾屍打去,那光芒還沒到,崗吉就轉動了身子,擋了下來。我們大感頭疼,崗吉這麼魁梧,就像是天然的肉盾一般,怎麼能打到他身後的如同八角魚一般的乾屍呢。
  進了廟中還沒有師傅的音訊,我對著兔子和鄒陽道:「你們先去找師傅,我頂住他。」鄒陽和兔子他們知道,三個人在這耗著也是耗著,現在救師傅要緊,慢慢的往門口移動。
  他們這一動,被乾屍控制的崗吉立馬像是彈簧一般衝著門口撲了過來,我閃過身子,繞過那崗吉,揮刀就衝著他背後的那乾屍斬去,只不過那小乾屍就像是有所反應一般,轉過頭來,衝我一張嘴,而那崗吉居然也是將腦袋擰到了背後,衝著我張開嘴巴。
第234章 勾魂
  我害怕繼續攻擊乾屍,它會把崗吉折騰死,只好收手,而乾屍見我站在那裡,就轉過頭去,衝勢不變的衝著鄒陽他們撲去,鄒陽不信邪,抬腳就像著撲來的崗吉踹去,鄒陽這時候的力氣能跟白毛粽子想比,這崗吉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崗吉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就被鄒陽踢了回來,那乾屍顯然也沒有意識到這種情況發生,人撞了邪之後,一般氣力都會大很多,它沒有料想到這鄒陽居然比撞邪的力氣都大。而我恰好站在那崗吉退來的後面,我眼睛中寒光一閃,將尖刀遞到左手,右手極陽符猛現,在乾屍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它的胳膊。
  我抓住乾屍的胳膊之後,乾屍那瘦弱的胳膊立馬嗤嗤冒起了黑霧,下一刻,乾屍嘴中發出一陣淒厲的叫聲,下一刻居然渾身綠毛大增,我意識到不好,手中的力道加大了幾分,猛地拉扯起那具乾屍的胳膊來。
  一個乾屍還能有多硬的胳膊,被我這麼用極陽符一拽,只聽著卡哧一聲,我硬是將那乾屍的胳膊給拽了下來。我用的力氣較大,拽斷胳膊之後,猛地往後退了幾步,我看著手中那長毛的斷肢發了一下怔。
  只不過等我再抬起頭來的時候,卻是找不到了那乾屍的蹤影,反而在崗吉的背後出現了一個乾屍形狀的洞,我心中一抽,這乾屍鑽到崗吉的身體之中去了?
  這個念頭還沒有落下,崗吉就轉過身子,眼睛直直的盯著我,然後嘴巴中大吼著衝我撲來,看崗吉現在一臉死灰之色,知道他肯定是凶多吉少,估計救不回來了。
  不等著崗吉撲過來,我就將腳下那壓碎的甕碎片朝著崗吉踢去,然後衝著鄒陽他們喊道:「趕緊去找師傅,愣著幹嘛!」我不相信這個廟中就只有這種雕像和乾屍,要是只有這東西,肯定是困不住師傅他們。
  崗吉腳下踩到甕片,打了一下滑,我藉機彎腰來了一個掃蕩腿,將崗吉摔倒在地,只不過這崗吉摔倒之後,身子居然是直挺挺的站了起來,然後僵直的衝著我走來,我有些無奈,這崗吉就像是狗皮膏藥一般,死死的跟著我也不是事啊!
  就在我心中煩悶怎麼處理崗吉的時候,前面的崗吉卻像是突然間失去了水分一般,身子急速的乾癟了下去,那原本光澤的皮膚立馬多了一些褶子,就連頭上的那些頭髮也是迅速的脫落下來,只不過唯一沒變的,就是崗吉那耷拉著的右手。
  我猛地意識到這是怎麼回事了,那具乾屍顯然是在崗吉身體中吸食崗吉的陽氣,類似借屍還魂的把戲,要是讓那乾屍真的吸食完崗吉身體之中的陽氣,估計我就不是它的對手了,那時候崗吉肯定也就是死路一條。
  其實現在崗吉也沒了生的希望,畢竟被那東西鑽到了身體之中,五臟六腑都是都被毀了,就算是乾屍現在出來,崗吉立馬就會生機全失。
  我現在的心態比起以前來果斷了很多,當我意識到崗吉怎麼著都是死人的時候,我手中的尖刀絲毫沒有遲疑,衝著崗吉狠狠的扎去,他死了也就死了,我不能讓他的屍體變成怪物。
  崗吉沒有躲閃,任憑我的尖刀插到了他的身體之中,只不過尖刀插進去之後,沒有一滴的鮮血流出,我心道完了。果然下一刻,這崗吉的面貌居然是慢慢的變了,臉上的肌肉骨骼一點一點的蠕動起來,不消一會兒,竟然成了剛才我看到那乾屍的摸樣。
  現在已經可以宣佈崗吉的死亡了,這樣我下手也能痛快一些,我抽出尖刀,衝著已經變成乾屍的崗吉再次扎去。這尖刀是在不死村中拿出的,不死村村長用的東西,有極強的辟邪破煞作用,不然也不能斬掉嬰靈。
  被我接連捅了幾刀的乾屍終於是熬不住了,不在繼續吸食崗吉,雙腳一蹬就衝著我撲來。我猛地將手中的極陽符衝著它一晃,乾屍吃驚,連忙在空中定住了身形,直挺挺的掉下來,我心中發狠,拿著尖刀就往他的頭上刺去。
  只不過刀還沒有刺到其頭上,乾屍的頭又變回了崗吉的頭,我這一下說什麼也是刺不下去了,但是這時候,我背後陰風一起,握住尖刀的左手似乎是被什麼東西抓住了一般,狠狠的從衝著那頭刺去。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左眼發現崗吉居然站在我身邊,用手抓住我,我心中一悲,這麼快崗吉的鬼魂就出來了。只不過崗吉現在渾身戾氣,對這個害死他的乾屍有著很大的怨氣,看到我下不去手,乾脆幫我捅了下去。
  我手中的尖刀刺進去之後,卡在那腦袋之中,一時間拔不出來,但是乾屍和崗吉兩個人幾乎同時動了起來,崗吉惡狠狠的衝著乾屍撲去,而乾屍卻是衝著我撲來。
  崗吉現在心中的怨氣極大,成了厲鬼,這顯然是乾屍沒有想到的,乾屍還沒有撲中我,就被崗吉撲著往後退去。我手中牢牢的抓著那把尖刀,被他們這往後一拽,頓時抽了出來,崗吉將那乾屍撲倒之後,伸手就往乾屍的腰部摸去,乾屍這具屍體本來就是崗吉的,崗吉自然熟悉,他從乾屍那腰部摸出那把藏刀,狠狠的衝著乾屍砍去。
  按道理說這藏刀應該砍不動乾屍,再是由於崗吉現在怨氣太大,在加上乾屍剛剛奪得崗吉的身體不長時間,撲哧一聲,崗吉居然是將乾屍的頭給砍了下來,我心中暗歎了一聲,藏人果然是凶悍,那可是自己的屍體啊!
  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停留的了,我下不去手滅掉這長著崗吉面貌的乾屍,但是崗吉的冤魂卻是下的去手,我轉身離開,去找師傅。
  出去之後,我聽見從中間那個屋子中傳來兔子的聲音,趕緊衝著那裡面跑去,剛進到這裡,我就聞到一種奇異的香味,我衝進去之後,發現師傅正躺在地上,兔子在一旁摟著他,而鄒陽正在死死的盯著牆上的一副畫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