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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節

  「死人也會說話,我擦,小師父,你不要嚇人行不?現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還真不信死人會說話。難不成這女人的屍體特別牛叉,會說話不成?她已經修煉成精了嗎?」二子張著大眼,看著我問道,並且下意識退後了幾步,盡量離那屍體遠了一些。
  見到二子這麼不開竅,我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上前看了看那個屍體,發現那屍體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具黑色的枯木一般的軀體,面上的皮肉如同樹皮一般褶皺扭曲,露出了顴骨和眉骨的弧度,不覺心裡再次一陣酸痛,好半天才平復心情,對泰岳道:「大哥,你比較有經驗,還是由你來吧。」
  「嗯。」泰岳聽到我的話,走上前來,開始檢查那具屍體。
  他先用剪刀麻利地剪開了那具屍體身上穿著的那條白裙子。
  裙子剪開之後,他輕輕將裙子拉向兩邊,不覺就露出了屍體裡面的狀況。
  這時候,我低頭看時,才發現,那屍體裡面,貼身穿著一件乳白色的小襯衣,襯衣的右胸口,有一個血窟窿,血液已經將襯衣幾乎完全染紅了。
  除此之外,屍體的下身還穿著一條粉色的內褲。
  由於屍體最後時刻,發生了嚴重了脫水變形,所以那內褲已經變得有些下垂和鬆垮,如此一來,就露出了屍體那最隱秘的部分。
  我幾乎是有些下意識地瞟了一眼那私密之處,卻是赫然發現,就連那裡,也已經乾癟枯萎,皮肉緊縮了,完全不似人類,只有一層黑色的絨毛,昭示著死者生前曾經擁有的生機。
  揭開裙子之後,泰岳上下看了看屍體,也是有些悲憫地皺了皺眉頭,接著才繼續剪裁,最後將那屍體上的衣物全部都清除了下來。
  衣服清除完畢,那屍體的全貌便展露了出來,此時再看,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我現在所看到的只是一截發黑的枯樹,它翹腿別牙地躺在地上,微微屈膝,讓人無法不感到震驚和恐怖。
  「致命傷,在右胸,但是,這傷其實不致命,只要及時救治還是有希望的,因為只打中了肩窩,死者最後之所以會斃命,主要的原因,是失血過多。」泰岳這個時候,開始進行屍檢。
  而二子他們則是滿臉凝重地圍在旁邊看著,只有婁晗,有些默然地扭轉了身體,靜靜地看著遠方的樹林,似有所思。
  「有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可以給我們指路的,有沒有發現?」二子看著泰岳問道。
  「稍等一下,她的衣服我還沒有檢查。」泰岳說著話,蹲下身,兩手捧著屍體,將她平端了起來,移到了旁邊,接著則是開始細細地翻查起她身下的衣服來。
  「內褲粉色,無兜,無明顯標記。」泰岳說著話,將那條已經被剪開的粉色三角小內褲,捏了起來,翻看了一下,放到了一邊,接著則是繼續查看其它衣物。
  「襯衣乳白色,無兜,無明顯標記。」泰岳說著話,將襯衣也放到了一邊。
  除去這兩件衣服時候,地上,就只剩下一條被剪開的白色長裙和一副從中間剪開,分成兩半的天藍色的文胸了。
  看著這剩下的兩樣東西,大伙的心情不覺都緊張了起來,因為,這兩樣東西,簡直一目瞭然,可以非常輕易地看清楚,那裡面,並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第269章 黑龍吞屍圖
  見到地上只剩下一條剪開的白裙子和一隻分成兩瓣的文胸,眾人不覺都是滿心的失望,知道再找下去也找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的,禁不住都是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只有泰岳卻是依舊一臉鄭重地繼續進行著自己的工作。
  他將那文胸拿了起來,仔細地翻查了一下,甚至用小刀割開了布層,將夾層裡面的輕薄海綿都抽出來仔細查看了一遍,這才將文胸放到一邊,出聲道:「文胸,天藍色,內外皆無標記,無可用信息。」
  「哎——」
  見到唯一可以藏取一些東西的文胸都沒有什麼名堂,二子不覺長歎了一口氣,有些失笑地說道:「我看這屍體是不準備說話嘍。」
  聽到二子的話,雖然知道他說的是實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他的語氣對死者不是很尊重,因此,禁不住抬眼皺眉瞪了他一下。
  二子被我這麼一瞪,連忙訕笑了一下,不再說話。
  泰岳這時候則是開始繼續查看最後剩下的一件東西——白色裙子。
  他將那條裙子小心地拎了起來,如同布幔一般扯開,讓大家一起查看上面的痕跡。
  但是,讓大家感到失望的是,那條白裙子上面,出了血跡之外,並無他物,這條裙子也沒能給我們提供什麼有用的信息。
  到了這時,眾人都是徹底失望了,二子他們已經背轉身,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
  泰岳拎著那條裙子,看了看我,也有些歉意地搖了搖頭。
  我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自責,因為,這並不是他的責任。
  「這也沒辦法。」我歎了口氣,看了看地上那具枯木一般的屍體,心裡不忍,不覺對泰岳道:「幫她蓋上吧,我們挖個坑,把她髒了吧,入土為安。」
  「嗯。」泰岳點了點頭,轉身,彎腰,把那條裙子重新蓋到了那屍體上面。
  就在這時,我卻是不經意地低頭看了一下泰岳腳下的地面,卻是赫然發現,就在那屍體躺過的濕地上,居然畫著一副粗糙的圖畫。
  泰岳由於要轉身要和我說話,一隻腳馬上就要踩到那圖畫上了。
  「等等,不要動!」
  這個時候,我幾乎是萬分焦急地猛然向前一撲,托住了泰岳馬上就要放下來的那隻腳。
  見到這個狀況,泰岳驚得全身一滯,張著眼睛定定地看著我,一動不動地問道:「怎,怎麼了?」
  「不要動,這地上有東西。」我說著話,這才起身,讓他向後退過去,然後扒開籐蔓和草葉,讓他看向地面。
  如此一來,泰岳也看到了地上的那副圖畫,不覺也是一驚,立時蹲下身,仔細地審視了起來。
  「什麼?發現什麼了?」這個時候,二子他們也一起驚覺,不覺都圍攏了過來,還以為我們在地上發現了財寶。
  我沒有理會他們,只是蹲在地上,定定地看著地上的那副圖畫。
  細看那副圖畫,我這才發現,那是一副非常粗糙的草圖。整幅圖曲線歪扭,儼然喝醉酒的賭徒隨手畫出來的欠條,完全看不清楚是什麼東西。
  再加上那圖畫的線條似乎是用手指直接戳著地面畫出來的,所以,線條非常粗糙,很多地方,線條重合,泥渣混亂,再加上曾經被屍體壓過,所以,圖畫的內容,根本就沒法辨明。
  見到這個狀況,二子首先有些失望地嘟囔了一句道:「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一副鬼畫符,這個有啥看的,我看啊,這應該是她臨死前,無聊的時候,隨手在地上摳出來的,根本就沒什麼有用的信息。」
  「這不可能,將死之人,其言也善,我覺得,這圖的涵義肯定很深遠,絕對不是隨手亂畫出來的,你可以想一下,要是你快要死了,你還有心情亂寫亂畫嗎?」聽到二子的話,趙天棟擰眉反駁道。
  「切,就算她是想畫點什麼東西出來的,但是現在都破壞成這個樣子了,有用嗎?你知道她畫的是什麼嗎?」二子瞥了趙天棟一眼,滿眼不屑地問道。
  聽到二子的話,趙天棟不覺語結,知道這副圖畫的確實很難解毒,禁不住歎了口氣,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