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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節

  心裡一邊想著這些,我一邊繼續向前跳著,同時不停掃視四周,尋找那個趕屍匠的身影。
  可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我找了大半天之後,居然是沒能找到那個趕屍匠的身影,這讓我心裡再次一暗,心說莫非追丟了。
  但是,就在我正猶豫的時候,卻是瞥眼看到前方的荊棘叢的盡頭似乎有一個黑影,這不由讓我精神一振,連忙飛速衝了過去,走近一看,這才發現那只是一件掛在樹杈上的黑色長袍外套,外加一張鞣制地很油滑的牛皮。
  見到這些東西,我心下不覺有些疑惑,想不通那趕屍匠怎麼把自己的行頭丟在這裡了。
  我用尺子把那黑色長袍挑起來看了看,發現那長袍也被撕扯地有些破爛了,再撿起那張牛皮掂了掂,發現重量居然是並不輕,由此看來,那個混蛋是為了減輕負重,故意棄掉這些行頭的。
  但是,既然他棄掉了這些行頭,那麼就證明,他沒法再回到荊棘叢裡面去了。
  當下,明白這些之後,我再次冷哼一聲,簡單地處理了一下身上的木刺和傷口,接著就衝進了密林之中,再次追擊了起來。
  我一邊追,一邊小心地查看密林裡面的樹葉和雜草,終於找到了一點腳踩的痕跡,弄清了那個趕屍匠的逃跑方向。
  找到了方向之後,我心裡一喜,不再停留,抬腳就瘋也似地追了上去。
  追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奔出了密林,來到了一處山包上,抬頭向前看時,發現已經到了冷水河邊了。
  這時候,我一直追蹤的腳印和痕跡都消失了,因為河岸邊有一條小路,那傢伙可能是順路跑了。
  我走到路上,低頭仔細地看了看,發現那土路上腳步痕跡很亂,辨不清他往哪邊跑了,無奈之下,我只好二選其一,向著朝向趕屍客棧的方向追了過去,果然,沒有多遠,我就見到前面路上正走著一個身影。
  見到那個身影,我心頭頓時火起,大踏步趕了上去,同時手裡的陰魂尺也捏了起來,但是,當我走近的時候,卻發現那只是一個頭髮蒼白,身材佝僂枯槁的苗族老嫗。
  老嫗穿著襤褸的青布大襟,正拄著一根枯木枴杖,顫巍巍地向前走著。
  我的突然出現,把老人家嚇了一大跳。
  她雙手抱著枴杖,有些驚慌地看著我,不停地對我點頭,同時不停地說著苗語,似乎是在懇求我不要傷害她。
第226章 這個更不能說
  見到那個形容枯槁醜陋,滿臉老人斑的老嫗,我禁不住皺了皺眉頭,連忙對她揮手問道:「老人家不要怕,我不是壞人,我正在找一個人,你有沒有看到過他?你能聽懂漢語嗎?」
  那老嫗聽到我的話,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才對我點點頭,說了一句苗語,那意思是他能聽懂漢語,但是不會說。
  「嗯,老人家,既然你能聽懂我的話,那我問你一下,就在剛才,你有沒有看到這兒有一個人跑過去?他大概比我矮一點,身材也有些瘦弱,是個男的。也是你們苗寨的人,你看到了麼?」我看著那個老嫗問道。
  那個老嫗聽到我的話,愣愣地想了一下,接著卻是滿臉肯定的眼神對我擺了擺手,意思是沒有看到過。
  見到她這麼說,我心裡一沉,知道追錯方向了,連忙一抱拳,對老嫗道:「老人家,多謝了!」
  我說完話,回身就沿著小路,向著反方向急速追了過去。
  小路沿著冷水河的岸邊,一路攀山越嶺,穿林過溝,極為崎嶇難走,尤是我體力極佳,一路跑下來,也累得夠嗆,呼呼喘著粗氣。我一路跑著,一路四下看著,想要找尋那個趕屍匠的身影,但是,讓我絕望的是,我追了大半天,找了大半天,卻是再也沒有發現任何關於那個趕屍匠的痕跡。
  他就那麼突然之間,憑空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我操!
  確定自己已經追丟了,我氣得一聲大罵,喘著粗氣在河岸邊的一塊大青石上面坐了下來,點了一根煙,一邊抽著,一邊整理思緒,思考對策。
  一邊抽著煙,我心裡不禁就想到,現在那個趕屍匠已經跑掉了,我想要從他手裡搞到解藥的計劃也落空了,所以接下來,我也只能是先回去隊伍裡面去等泰岳的消息了。
  不知道泰岳有沒有打聽到什麼消息,萬一要是他也沒有什麼收穫,那這個事情就有些嚴重了,到時候,估計黑月兒他們就只有等死了。
  一想到三個鮮活的人,可能就這樣沒了,我心裡真的是氣到了極點,對那個趕屍匠無比恨怒。
  我緊緊地攥了攥陰魂尺,心裡想著,如果黑月兒他們都能挺過這一關,那還好說,不然的話,我就是把這苗寨的十萬大山翻過來,我也一定要找到那個趕屍匠,把他凌遲處死,我不允許這種無故毒害他人的邪惡之徒繼續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恨恨地起身,擰滅煙頭,我轉身向著來路行去,一邊走,一邊不覺就想到,那個趕屍匠雖然逃走了,但是那個殭屍女孩此時還在趕屍客棧之中,那個女孩好像精神有問題,自己不會逃跑,而且,那個客棧的掌櫃,似乎也認識那個趕屍匠,所以,如果我抓住他們兩個的話,相信也能夠問出那個趕屍匠的信息!
  當下,猛然想到這個事情,我不覺連忙加快了腳步,向那趕屍客棧趕了過去,想要去找那個殭屍女孩和那個客棧掌櫃。
  我一路翻山越嶺,最後終於又回到了那個趕屍客棧,走進去一看,發現院子裡空空如也,夕陽斜照下來,一片落寞,走進房間裡面查看了一下,發現那個女孩還有那個客棧掌櫃,都已經不在了。
  「哎——」
  見到這個狀況,我不覺哀歎了一聲,知道他們也早已逃走了,不禁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向外面走去了,準備歸隊。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轉身的時候,卻發現客棧大門口,走進了兩個人。
  定睛一看,赫然發現那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泰岳和那個客棧的掌櫃。
  此時泰岳一臉怒色,正冷眉擰著那個客棧掌櫃的手臂,一路拖著他往客棧裡面走。那個客棧掌櫃哭喪著臉,渾身顫抖著,一邊走,還一邊低聲哀求泰岳:「小伙子,行行好吧,真的都不關我的事的,我什麼都沒做啊。你那個小兄弟,自己去追那個先生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去哪裡了,我一個糟老頭子,手無縛雞之力,我能做什麼啊。小伙子,你,你鬆鬆手啊,哎,算我老人家求你啦,行嗎?」
  「哼,少廢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情況?實話告訴你吧,我從走進這客棧開始,就看透你了,你想騙我,沒門。你說你沒傷害我同伴,那你的傷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和他對打的時候弄的?嘿嘿,說起來,要不是你這傷,我是不是還就抓不住你了,前輩高人同志?」泰岳冷眼看著那個客棧掌櫃問道。
  那個客棧掌櫃聽到泰岳的話,渾濁的眼神不覺一滯,情知自己已經被泰岳看穿,不覺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眼珠子一轉,卻是又繼續辯解道:「我,我就一個糟老頭子,有什麼看穿不看穿的?我的傷,嗨,都是剛才摔的,我這一把老骨頭,摔一下當然傷勢很重了。小伙子,你,你就放過我吧,別為難我了。」
  這時候,泰岳聽到那個老掌櫃的話,不覺也皺了皺眉頭,有些拿不定主意。
  見到這個狀況,我連忙走出了房間,看著那個老掌櫃,悠悠道:「老人家,你的傷真的是摔的嗎?」
  「啊?!」
  突然見到我從屋子裡走出來,那個老掌櫃不覺驚叫了一聲,接著眼神一暗,絕望地低下了頭,不說話了。
  「方曉,你在這裡就好了,怎麼樣,你那邊的事情如何了?」泰岳見到我,連忙拖著那個老掌櫃,走上來問我。
  聽到泰岳的話,我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道:「讓他逃掉了,不過,也沒關係,這個老掌櫃和那個趕屍匠是認識的,他應該知道他是誰。」
  我說著話,瞇眼看向老掌櫃道:「老人家,願意幫小子這個忙不?」
  「我,我。」老掌櫃聽到我的話,臉色有些難堪地咂咂嘴,有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道:「小兄弟,不是我不說,實在是我老人家也不知道他的底細,我不騙你的,趕屍匠向來都是行蹤詭異神秘的,我負責開店,他負責住店,彼此沒什麼交流的,一切都是按照規矩辦事的,所以,我真的不知道。」
  「哼,你會不知道?」這時候,泰岳聽到老掌櫃的話,冷笑了一聲,捏著他的手臂道:「老傢伙,你不要以為我們好騙,我實話告訴你吧,我當兵的時候,在苗疆呆了十幾年,這裡的規矩,沒有我不懂的。趕屍匠再神秘,也要接活計的,他們若是身份不明,行蹤詭異,人家怎麼找他委託生意?你說你不知道那個趕屍匠的身份,哼,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個住店腰牌的規矩。你若是沒看過他的腰牌,為什麼讓他住店?你既然看過他的腰牌,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他是誰?何況,聽你和那個傢伙的對話,你們根本就不是第一次見面,你們會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