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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節

  聽到那個苗寨青年的話,二子也有些認可地點了點頭,指揮大家登橋渡河,同時卻是心有餘悸地看著那個苗寨青年問道:「喂,大兄弟,問一下,那長青走廊到底能不能走?那兒是不是很危險?真的有蛇嗎?」
  「有啊,連蛇王都有呢,全部都是劇毒的竹葉青,三角腦袋,細長身子,長得跟竹葉一樣,翠綠翠綠的,一不小心就被咬一口,救都來不及的。」那個青年揮手比劃著,很形象地對二子解釋道。
  「那,那還有別的更危險的東西嗎?我的意思是人,有沒有?在那邊住著的。」二子看著那個苗寨青年,擠眉弄眼地問道。
  「這個——」那個苗寨青年聽到二子的話,面上現出了為難的神色,伸手撓撓頭,遲疑了老半天都沒說出個究竟來。
  見到這個狀況,二子連忙抽出了一張綠票子塞到他手裡,對他道:「這個給大兄弟幾個拿去打酒喝,你只告訴我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就行了,我張二山謝過各位了。」
第219章 日月輪還香
  那個苗寨青年見到二子遞過來的鈔票,禁不住眼睛一亮,連忙滿臉扭捏地收了,接著拉著二子走到一邊,對他低聲道:「那裡面有個很陰狠的女人,養蠱的,我們當地人都不敢得罪她,所以你們最好別走那邊,不然的話,出事了可別怪我。」
  「如果不走那邊的話,那還有其他的路嗎?繞過那竹林,要多走多少路?」二子皺眉問道。
  「也饒不遠,你們過橋之後,不要進竹林,沿著外面的小路走就行了。那竹林裡面有近路,千萬別進去,進去說不定就遭殃的,我只能和你說這麼多了。」那個苗寨青年說完話,握了握二子的手表示感謝,接著轉身回到了涼棚裡面。
  二子聽他這麼說,不自覺皺起了眉頭,一邊往橋上走,一邊點煙,神情很是凝重。
  我走在他旁邊,見到他的樣子,知道他擔心黑月兒去招惹那個女人,於是就寬慰他道:「放心吧,黑月兒雖然想要報仇,但是也很講江湖道義,她不會故意去惹那個女人的,現在她報仇的時機還不是很成熟,應該不會出事的。」
  「要是這樣就好了,實話和你說了吧,我從昨天晚上開始,心裡就一直七上八下的,總感覺咱們這一行人被什麼東西盯上了,渾身都不自在。」二子說著話皺了皺眉頭,彈彈煙灰問我道:「你有沒有這個感覺?」
  「沒有,我倒是很好奇,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感了?」我微笑一下,看著他問道。
  「沒辦法,好歹也是隊長嘛,所以心情就緊張了一些,也可能是我多慮了,總之不管了,反正要是真出什麼岔子,到時候也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奶奶的,他們不講道理,我也就不和他們廢話了,誰怕誰來著。」二子說著話,將煙頭扔掉,把懷裡的手槍掏了出來,仔細檢查了一番,這才點點頭,繼續前進。
  懸空的吊橋,「嘎吱吱」地響著,在空中蕩漾如一條大鞦韆,我們一行人,分成了好幾撥,搞了好半天才都過了橋。
  過橋之後,我們繼續前進,很快就來到了一片茂盛的竹林邊上了。
  那竹林密匝匝的,裡面都是粗大挺直的大青竹,地面上是厚實的竹葉地毯,竹林間有幽靜的小道通到裡面。
  我們沒敢走那小道,只是沿著竹林外面的大道一路走著,漸漸繞到了竹林西側,這時候才發現那道路正好沿著竹林的外圍一路向前通去,不覺都是鬆了一口氣。
  黑月兒這時候顯得出奇地平靜,端坐在驢背上,一句話都沒說,完全雕像一般。餘下的眾人也知道這裡不是普通去處,所以也都收起了玩笑的心情,噤聲悶頭趕路。
  山路略顯崎嶇,一側是風聲颯颯的竹林,一側是漫山遍野的灌木樹層,風景絕對是一等一的好,可惜我們卻並沒有心情去欣賞。
  那竹林總共的寬度也不過幾百米的樣子,沿著冷水河的岸邊,一路向上通去,不知道到底有多長。我們沿著林子邊上的小路,一直走到了中午的時間,竟然愣是沒能走出竹林的範圍。
  見到這個狀況,這時候我們心裡都有些慶幸聽了黑月兒的話,走了這邊的平整好路,心想要是走了對岸的那種山道的話,不知道我們要爬到何年何月才能到達目的地。
  時間逼近中午,山林霧氣被火熱的日頭逼退,山林能見度瞬間變得清晰明澈,一片清新。
  金色的陽光照下來,有些晃眼,雖然是初冬時節,但是卻也讓人感到明顯的熱度,大伙走路的當口,都漸漸頭上冒汗,口內乾渴,肚子也漸漸餓了。
  二子一手拎著手槍,一手夾著煙,帶頭在前面走著,見到日頭越來越高,接近正午了,於是就提議找個地方打尖吃午飯。
  聽到他的話,大伙都表示同意,於是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正好看到前頭有一處綠樹森森的小山頭,是個乘涼吃飯的好去處,大伙就一起加快腳步向那邊趕去了。
  可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們正往那小山頭趕去的時候,隊伍裡面突然就響起了「噗通」,「噗通」兩聲悶響。
  聽到那聲響,眾人回頭一看,赫然看到趙天棟和吳良才居然是雙雙撲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見到這個狀況,餘下的眾人不覺面面相覷,連忙撲上去準備搶救,張三公更是慌張地搬過藥箱子,給他們檢查情況。
  「這是怎麼了?奶奶的,這倆牛鼻子這麼弱質,走個路都能暈倒?」二子湊過來,滿眼不解地問道。
  「不對,他們這是中毒了。」這時候黑月兒走了過來,沉聲說道,但是讓我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黑月兒說話的當口,卻只見她臉上突然浮上了一絲黑氣,接著就見到她突然一捂胸口,猛然吐出了一口黑血,然後整個人向後一仰,就跌倒在地上了。
  「哎呀呀,這是怎麼了?!」二子一驚不小,上前抄手把黑月兒扶起來,發現她正翻著白眼,拚命地踢騰著腿掙扎著,不禁更加擔憂,嚇得滿頭都是汗。
  「大妹子,你怎麼了?快說啊,你怎麼了?」二子抱著黑月兒驚聲問道。
  「快,快走——」黑月兒掙扎的當口,咬牙從嗓子裡擠出了幾個字,接著卻是全身一僵,也昏死過去了。
  「哎呀呀,出事啦,出事啦,完蛋了!」二子把黑月兒放下來,跳著腳大叫了起來。
  這時候,隊伍裡的所有人,包括我,也都是滿心的擔憂。我們立在當地,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醫生,快快,你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檢查出來沒有?」二子這時候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張三公身上了。
  「是中毒了,很奇怪的毒。」張三公說著話,又走到黑月兒身邊,用銀針探了探她的舌苔,接著才站起身歎氣道:「這毒分陰陽,男人中了,最多就是昏睡不醒,女人中了,陰氣養毒,十分危險。這種陰陽毒,只有苗寨中的用毒高手才會的,我也沒法給他們解,現在我只能給他們注射一點阿托品解毒,接下來能不能撐過去,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張三公說著話,打開藥箱,取了注射器,配了針水,先給黑月兒注射了,接著給趙天棟和吳良才也注射了一劑。
  「娘的,這他娘的出鬼了,怎麼就他們三個中毒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一點也沒察覺出來?」張三公給他們三個人注射藥水的時候,二子皺眉沉吟著,滿心的疑惑和不解。
  其實,不光是他,這時候,隊伍裡面餘下的人,也都是滿心疑惑的,大伙也都不知道他們三個人是什麼時候中毒的,更沒有察覺到有人在對他們下手。
  大家低頭皺眉想了半天之後,都沒能找到答案,最後還是泰岳沉思了一下,上前查看了一下黑月兒的情況,接著才抬頭道:「這是日月輪還香,中了這毒,女人中午時分,因為日頭陽氣和體內陰氣相互作用,催發毒性爆發,輕則傷及肺腑,重則斃命,痛苦難當。男人則是月上中空之後,月陰和體內陽氣作用,催發毒性爆發,情狀也是痛苦無比。這種奇毒,確實只有苗寨的用毒高人才會的。咱們肯定是在什麼地方不小心著了人家的道了。」
  「,還會有誰,肯定是那個趕屍的,他娘的,咱們和他無冤無仇,他居然來這個陰招,麻痺的,別讓我再看見,不然我一槍就要了他的命!」二子聽到泰岳的話,立時氣得大罵了起來。
  「推算起來,咱們這一路接觸的人並不多,那個趕屍的確實嫌疑最大。」這時候婁晗走了過來,皺眉看著地上躺著的三人說道:「不過,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
  「奇怪什麼?」二子看著婁晗問道。
  「為什麼我們之中,只有他們三個人中毒了,其他人卻沒事?」婁晗皺眉看著二子問道。
  「這個——」二子說著話,不覺也皺起了眉頭沉思了起來,但是他顯然不擅長思考,所以,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道道來,最後只好無奈地一甩手,看著我們問道:「你們想到是怎麼回事了嗎?」
  「這個問題,小老兒還真想不出個理由來,難道是他們三個得罪了那個人,所以才會著了道的?」張三公蹲在地上,皺眉抽煙說道。
  「不對,他們三個人根本就沒和那個趕屍的起爭執,那趕屍的犯不著專門針對他們,這裡頭肯定有其他原因。」周近人走過來查看了一下三人的情況,也皺眉說道。
  「昨晚我讓你們早點走,要是早聽我的話就好了。」這時候泰岳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也點了一根煙,悶頭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