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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節

  「沒,沒事,我強行運功,和何成對決,所以才會出現這個狀況,你們不用擔心我。」姥爺說著話,在地上坐下來,再次盤膝打坐了起來。
  我滿心驚慌地守在姥爺的旁邊,看著姥爺,發現姥爺眼睛裡依舊源源不斷地往外流血,不覺驚恐地一邊哭一邊伸手用衣袖幫他擦。
  「大同,不用擔心我,這是注定的。」姥爺聽到我的哭聲,虛弱的喘了一口氣,抓住我的手,對我說道:「你以後有可能也會遇到我這個狀況,只是不知道早晚,一旦破了傷口,就會流血不止,直到全身崩血,直到死去——」
  「啊?」
  姥爺的話,把我和二子都嚇了一跳,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到背後的山林裡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呼喝聲。
  聽到那聲音,姥爺微微一笑,似乎是鬆了一口氣,淡淡道:「來了。」接著頭一歪,就昏死了過去。
  姥爺昏死了過去,我和二子連忙扶住他,同時回頭向山林裡看去,才發現那山林之中,接連衝出了不下兩百名身穿制服,荷槍實彈的警察。
  同時,我還看到一些穿著西裝,拿著話筒,扛著黑色的機器,神色激動的人,夾雜在警察的隊伍之中。
  那警察隊伍的領頭的一個人,在數個身穿白色的襯衫的文靜人的簇擁下,一路焦急地向我們走來,走近了一看,這才發現,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林士學。
  「都不許動!」警察圍過來之後,數個警察瞬間用槍指著我們,喝了一聲。
  「滾開,這些是自己人,這位是我的助理,這兩位是堪輿大師!」那些警察剛說話,林士學就揮手把他們打斷了,指著二子和我對那些警察說道。
  林士學說完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姥爺,皺眉道:「看來還來得及。」
  「表哥,哦,不,院長,這是怎麼回事?」二子見到林士學,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問他。
  林士學背對著那些警察,對二子使了個眼色,同時低聲對我們說道:「什麼都不要說,一切聽我安排。」
  林士學說完話之後,立刻起身,站在人群中央,非常熟練地指揮那些警察忙活了起來。
  「你們幾個,立刻送這位老人家和他的小孫子去醫院,二子,你跟著陪同。」林士學說完話,將二子拉到一邊,仔細地交待了幾句,還給他塞了一個黑色的包包,然後才鬆開他。
  林士學和二子說完話之後,揮手對剩下的人道:「其他的同志都跟我來,注意一定要保護好現場,這可都是國家級的寶物,電視台和報社的同志,注意做好現場文物的報道記錄工作。幾位專家老師,就麻煩多費心,幫忙清理文物了,士學在這謝過大家了。」
  聽到林士學的話,在場的人都連忙點頭稱是,很服從林士學的安排。
  見到這個場景,林士學這才點了點頭,一邊看了看我們,再次對我們使了個眼色,一邊招招手,帶領著大隊人馬,向那古墓趕去了。
  林士學走了之後,剩下的幾名警察用樹枝做了個簡易的擔架,把姥爺抬了起來,帶著我和二子,一起出了深山,然後用警車,把我和姥爺送到了醫院,二子在山腳的時候,把林士學的專車也開上了,也跟著我們到了醫院。
第075章 血咒
  那些警察似乎事先就已經得到了林士學的吩咐,所以,一路上,該怎麼走路,該去哪家醫院,他們都聽二子的。
  二子好容易當了一次老大,可以指揮別人了,於是很牛氣地指手畫腳,讓那些警察這麼地,那麼地,總之是把人家支使地團團轉,才算滿意,最後,這傢伙為了顯示他的牛氣,就把我和姥爺送到了市中心的第一人民醫院。
  一院,是我們市最好的醫院,但是也是最貴的。
  半路的時候,姥爺隱約地醒了一會,聽說要去一院,就說不要去了,說那裡太貴了,結果二子一拍腰包,抽了一疊零零的大票子出來,對姥爺說道:「您老放心吧,我表哥都安排好了,您老就專心養病就行啦。表哥跟我說了,讓我全程負責你的病情,您放心,有我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二子說完話,才意識到姥爺看不到,於是又特地用手使勁地搓了搓手裡的票子,把票子搓得嘎嘎響,這才對姥爺說道:「老人家,放心吧,錢不是問題。」
  看到二子那闊綽的樣子,我這才明白,原來剛才林士學塞給他的黑包包裡面,裝的都是錢。
  見到林士學都安排好了,姥爺也就不說什麼了。
  我們一路到了一院,掛了號,姥爺被送進了手術室,我也被醫生抓去檢查了,二子就在姥爺的手術室外面等著,那些警察說是還有任務,就沒留下,走了。
  我被醫生帶到了一間手術室裡面,進行了一通檢查,然後又被上了一大堆的藥,搞得我全身都是藥味,黑一塊紫一塊的,那些醫生才放過我,讓我在一張病床上躺著。
  我剛躺下不久,二子就進來了,手裡拎著個大塑料包,從裡面拿出了小籠包和豆腐湯,讓我吃點。
  我也餓極了,抓起東西,就猛吃了起來,二子也跟著吃了起來,他也是餓壞了。
  吃完之後,二子拍拍手,讓我睡一會休息一下,我問他姥爺怎樣了。
  他說姥爺還在手術,沒出來,讓我不要擔心,他去手術室外面守著,等手術好了,他就來叫我。
  我聽他這麼說,也就鬆了一口氣,再加上確實是太累了,所以,我倒在床上,沒幾秒鐘,就呼呼大睡了起來。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已經黑了。
  這時,我發現姥爺眼睛上裹著白紗布,躺在了我旁邊的病床上,已經睡著了。
  二子這時則是睡在了我另外一邊的病床上,正在鼾聲震天地呼嚕著,這傢伙看來也是累極了。
  病房裡,除了我們三個人之外,還有一個穿著白衣服的護士,正趴在靠門的桌子前打瞌睡,聽到我醒來的聲音,護士連忙起身,問我感覺怎樣了。
  我說我口渴,那護士就倒了一杯水給我,我一飲而盡,然後問護士,我姥爺怎樣了。
  那護士聽到我的話,微微一笑說:「沒事,老人家身體很硬朗,手術之後,情況基本穩定了。」
  聽到那個護士的話,我這才放下心來,就跟她說我要屙屎,怎麼辦?
  那個護士大約二十多歲的樣子,臉圓圓的,皮膚很白,看著像個娃娃,眼睛很大,笑起來有一雙小酒窩。
  她聽到我的話,微微一笑,讓我起床,然後帶著我去了廁所,到了門口,就問我:「你會上廁所嗎?」
  「啊?」我被她問得臉一紅,說實話,我從小在山村長大,自來上的都是土坑茅房,還真不知道城裡的廁所是怎麼回事。
  護士看到我臉紅,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接著就點點頭,左右看了看,又伸頭進廁所看了看,發現沒什麼人,接著就把我直接帶了進去,告訴我怎麼上廁所。
  看著我在茅坑蹲下之後,她在我手裡塞了一卷紙,這才離開。
  護士離開之後,我就一個人蹲在偌大的廁所裡面了。
  這時候,時間差不多已經是午夜了,醫院裡面也冷冷清清的,廁所的燈光很黯淡,夜風從牆上的小窗吹進來,呼嚕嚕的,很是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