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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節

  那種感覺非常詭異,就好像動物園裡面被人圍觀的動物一般,無形中就有些煩躁。而且,由於那些小人的表情有哭有笑,太過形象,所以,當我看向他們的時候,能感覺到他們似乎在問我:「你是誰?為什麼要來到我們這裡?」
  我這邊正在被那些小人嚇得有些渾身發毛的當口,猛然間,又聽到背後,遠遠地傳來了一陣慼慼卡卡的聲響。
  聽到那個聲響,我們三個人同時停下了腳步,一起回身向後面看去。
  但是由於聲音距離我們還比較遠,所以,我們並沒有看到是什麼東西在發出聲音。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只是一起對望了一眼,然後就一起躡手躡腳地向來路走去,準備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發出響聲。
  走了沒幾步,也就是剛剛步出了那段狹窄的墓道的時候,迎面,我們就看到了一個讓我們根本無法置信的東西,正大踏步地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那東西此時距離我們大約有二十多米遠,渾身黑亮黑亮的,一根根黑色的骨頭裸露著,眼窩深陷的骷髏頭,兩排鐵牙一邊走還一邊「卡卡」地咬動著,一邊踏步走,一邊還晃著手裡拎著的兩個白色的小紙人,神情極為詭異。
  一見到這麼個東西走了過來,我們三個人立時就完全傻掉了。
  這玩意我們太熟悉了,它不是別的,正是那個被二子一槍捅掉到地上的鐵骷髏。
  這東西自己都能走路,難道它是古代人造出來的高級機器人嗎?這不能夠啊!
  我們三個都嚇傻了,沒一個敢說話,立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就那麼直愣愣地瞪著那個鐵骷髏「戚卡,戚卡」一步步地走近我們的身邊。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那鐵骷髏好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存在,甩著膀子,晃著兩個小紙人,逕直踏步從我們旁邊走了過去了。
  見到這玩意自己走開了,我們都吁了一口氣,放鬆了下來,各自慌忙地拿手擦著額頭的汗水,一言都不敢發。
  我一邊擦著汗水,一邊扭頭去看那鐵骷髏的背影,這麼一看之下,卻赫然發現了一個讓我毛骨悚然的狀況。
  那鐵骷髏的腦袋後面居然有一張人臉!
  不但有一張臉,而且還是一張白白的,披頭散髮的女人的臉。
  那女人臉上帶著一抹詭異的笑容,瞇眼看著我,一直看了好幾秒鐘,直到鐵骷髏繞進了墓道的彎道之後,方才消失。
  鐵骷髏消失之後,我再次回過神來,看向四周的時候,卻發現四周的空氣中沒來由地刮起了一陣大霧,灰濛濛的,搞得我們的視野一下子縮小了很多,幾乎連路邊的那些紙紮的小人都看不清楚了。
  林士學和二子這時候也發現了那大霧,都是有些緊張地縮身向後退了退,一起蹲下身,坐到了我的兩邊,互相對眼看了看,然後低聲商量道:「這怎麼回事,我們怎麼辦?」
第056章 嬰兒的哭聲
  我、林士學,還有二子一起蹲到了地上圍成一圈,商量著對策。
  他們兩個說是商量,其實只是想要聽聽我的建議。說實話,我當時也腦子有些短路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不過,雖然有些失去了分寸,但是我心裡的目的卻一直很明確,那就是我一定要救出姥爺。
  因為要救姥爺,我們這路就要繼續走下去,不管會遇到什麼樣的狀況,我們都必須走下去,至少,我自己是必須走下去的。
  林士學說那個狐狸眼把姥爺抓住了,而且帶到了墓道的深處。我猜,那個狐狸眼定然也是經歷的一番恐怖靈異狀況之後,才到達墓道的深處的。
  既然狐狸眼可以走過去,為什麼我們就不能走過去呢?
  狐狸眼的攝魂象笏還沒有我手裡的陰魂尺厲害,他雖然有道行,但是我也有異能,所以,既然他能走,我就一定能過,我不能輸給他。
  「不管他,我們走我們的,神來殺神,佛來殺佛,鬼來了,我們就幫忙超度他!」我看著林士學和二子說完,起身就帶頭向前走了下去。
  見到我意志堅定,林士學和二子一起跟了上來,和我一起向前走去。
  四周的霧氣依舊繚繞,非常迷茫,我們幾乎是摸索著走完了那段狹窄的墓道,進入了一段極為寬闊的墓道中。
  那段墓道是一段天然的地下洞穴,洞穴的頂上不知道有多高,總之是因為濃霧的原因,再加上火把的光芒黯淡,我們根本就看不到頂。
  此時腳下的碎石路也變成了堅硬的石板路,路兩邊依舊是林立著兩排小紙人,小紙人的後面,則是要再走出四五米遠,才到達石洞的洞壁。
  那石洞的洞壁沒有經過雕琢,還保留著天然洞穴的突兀嶙峋的岩石表面,時而,在路邊我們還能看到一顆顆犬牙一般樹立起來的石筍。那些石筍不是我們常見的乳白色,而是一種黑黝黝的顏色,有些更是造型怪異,如同魔神一般居高臨下地俯視我們,讓我們路過它下面的時候,都會禁不住地仰頭向上看去,生怕它會突然一巴掌拍下來,把我們砸成肉泥。
  石洞裡沒有水,非常乾燥,但是有風,有霧,氣候很詭異。
  我們沒有離開主道,一直就沿著那些紙人中間的道路向前走著,走了一段時間之後,來到了一片亂石穿空,犬牙交錯的石林中。
  那條道路正好從石林中間通過,從外面看,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但是走進石林之後,我們立刻就發現了異常。
  石林中,道路兩邊的那些紙人,破天荒地出現了一些倒伏在地上,被撕破的狀況。
  走近那些被放倒在地上,並且被撕破的紙人,我們立時又是一陣警醒,因為,從那些紙人被撕破的痕跡來看,那並非是被人手撕破的,而是被一種爪牙非常尖利的野獸撕破的。
  二子將一個肚皮破掉的紙人拿起來嗅了嗅,皺眉道:「娘的,這味道不太對啊,這腥臊味,像是尿味。你們聞聞看。」
  我和林士學結接過那個紙人,嗅了嗅,也聞到了一股尿騷味。
  「這是怎麼回事?」林士學皺眉看了看四周,問二子。
  「這是野獸為了標記領地,才留下的尿味,這片石林裡面有古怪,說不定有山貓什麼的。」二子在老家的時候,經常打獵,對於野獸的行徑很熟悉。
  「我們小心點走,注意看四周的情況,別被襲擊了,這些畜生在地下呆了這麼久,肯定餓得眼睛都花了,要是它們看到我們,就是拚死,估計也會上來咬上一口的。」二子說著話,端著獵槍,一邊警惕地看著四周,一邊小心地向前走。
  林士學讓我走在中間,想要把我保護起來,我對他擺了擺手,拿出陰魂尺晃了一下,讓他走中間,不要擔心我。
  就這樣,二子打頭,林士學在中間,我拿著尺子斷後,又向前走了將近一百米的距離,瞅著四周的情況,感覺馬上就要走出石林地帶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石林裡憑空就傳出了一聲嬰兒的哭聲。
  「哇啊——」
  那個聲音,突然在這種黑暗的地下,濃霧瀰漫,陰森恐怖的石林鬼道中響起,給人的精神刺激,是可想而知的。
  我不知道二子和林士學感覺怎麼樣,總之我被那聲音嚇得一個激靈,感覺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渾身立時一陣發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這,怎麼回事?有小孩?」林士學也驚得不小,有些結巴地自言自語說道。
  「有個屁!」二子這時反而是非常地鎮定自若,拿著火把,端著獵槍四下瞧著,一邊瞧還一邊振振有詞道:「娘個比,我就說這裡面有山貓,你看吧,這就來了,來就來了唄,還是一隻發春的母貓,突然鬼叫一聲,嚇得爹渾身出汗,你們等著,我看它敢不敢出來,要是敢出來,老子一把薅住,直接把獵槍戳它陰門裡,我讓它叫春,我讓它叫個夠!」
  二子一邊查看情況,一邊罵罵咧咧地說著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