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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節

  二子在這個當口,又點了一根煙,頂著臭氣,大口地抽了起來,一邊抽還一邊皺著眉頭看著我,問我:「小師父,你今年到底幾歲了?怎麼我感覺你比大人還牛氣呢?」
  我聽到二子的話,很無奈地瞥了他一眼,心說要不是為了救姥爺,我也沒必要這麼難為自己,你們是只看到了我強大的一面,不知道我鬱悶的一面。
  這個世界,絕對沒有任何人,與生俱來就是無所畏懼的英雄,真正的英雄都是被逼迫出來的,這就是時勢造英雄,或者說,是逼上梁山!
  俗話說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就是這個道理。
  我雖然是一個只有六歲半的孩童,但是,情勢逼迫到了那個份上,也就由不得我退縮了。
  何況,那段時間,我一直感覺自己的身體似乎和以前有什麼不一樣了,那種感覺沒法明確地說出來,總之就是一種比較自信,比較堅強的感覺,總覺得自己什麼事情都可以做到,不但心理強大無比,而且身體也充滿了力量。
  我瞥眼鄙視二子的當口,就在心裡琢磨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想了半天之後,也沒有找出什麼原因來,最後只好放棄去想了,覺得就算找到了原因也沒有什麼用處,反正就是個借口而已。
  身體和心智的變化很大,實惠我已經得到了,具體的原因,不追究也罷。
  不過,這時候,我又想到了姥爺,我覺得要是他在的話,一定會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的,可惜的是,他老人家現在下落不明,這麼一想來,我心裡再次對姥爺充滿了擔心。
  我知道,姥爺穩定是被那個狐狸眼給抓住了,而且很有可能被打傷了。
  這個時候,我仔細地回憶狐狸眼和姥爺見面之後的對話,大約也明白了一些事情。
  按照狐狸眼的說法,姥爺的本名好像應該叫玄陽子,姥爺好像還有個師弟叫玄陰子,他們兩個是一陰一陽,修煉的是截然相反的法術,但是卻同屬一個門派,那個門派應該就是姥爺和我說過的那個陰陽師門派,不知道具體是做什麼的,但是多半也如姥爺所說,是和鬼事打交道的,是一個非常隱秘的門派,民間很少有人知道。
  而且根據狐狸眼的說法,姥爺當年是因為受到了重創,功力盡失之後,負氣離開了門派的。我不知道姥爺當年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但是,我覺得他既然重創之後,選擇隻身離開了門派,那麼他所受到的傷害就必然和他的門派有關,具體是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姥爺當年應該是個道行很高,叱吒風雲的門派大弟子,但是就是因為後來的重創,從此隱匿江湖了,不但隱匿江湖了,而且功力盡失了,現在所會的,只有一些陣法、符文、咒語了,總之都是一些沒有多少攻擊性的東西,也正因為如此,那個狐狸眼憑借淺薄的道行,也敢公然和姥爺叫板,不但敢叫板,而且還把姥爺打倒了!
  他打倒姥爺,一方面,應該是為了搶奪陰魂尺,據說這玩意是他們的鎮派之寶,另外一方面,我覺得狐狸眼這麼做,似乎還有一份私仇的成分在裡面,他的那個流派似乎和姥爺原本就不是很和睦,不然的話,相同門派的成員,多年之後,不期而遇,應該是分外親切才對的。
  心裡前後綜合地想了一遍之後,我立刻覺得姥爺的處境極為危險,不管怎樣,我是一定要想辦法把他救回來的,不然的話,我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活下去,姥爺說過要教我一些法術的,到現在,都還沒真正的教過呢。
  「咳咳。」正在這時,地上的林士學總算是醒了過來。
  這傢伙醒來之後,一如之前那樣的,一驚一乍地跳起身大叫道:「快快,快快,那個壞人正在折磨她,他想要把她的陰元都洗掉,要毀她的修行,我們要趕緊,趕緊去救她,再晚就來不及了!」
  聽到林士學的話,我知道,他昏迷的時候,女鬼又給他托夢,讓他去救她了。
  「嘿,我說表哥,你泥菩薩過河,還想救別人啊,我看你就適可而止,拉倒了吧,別再吵吵了,這墓道再往前走,到底有多危險,你知道麼?我看啊,咱們還是安全為上,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你說好不好?」二子聽到林士學的話,很不屑地吐了口唾沫,說道。
  「不行,我,我這個東西,這個東西還帶著呢,她要是出事了,我怎麼辦?」林士學聽到二子的話,滿心緊張地捋著袖子說道。
  「嘿,她要是出事了,修行沒了,不正好麼?說不定到時候,她就沒能力再裝神弄鬼,給你戴這個手鐲了,你說是不是?所以啊,都聽我的,走吧,小師父,咱們都回家去,好好洗個熱水澡,然後舒舒服服地躺下來睡一覺,等到明天天一亮,嘿嘿,一切都結束了,他娘的,愛誰誰,愛咋地咋地吧,反正是和老子無關鳥——」二子說著話,站起身,拍拍屁股,就準備走人。
  看到這裡,我知道我不能再沉默了,連忙站起身,攔住了二子,對他說道:「我們還不能回去。」
  「為啥?」二子叼著煙頭,疑惑地問我。
  「我姥爺被那個狐狸眼抓了,我要救姥爺。」我抬眼看著二子,非常堅定地對他說道。
第054章 異常的反應
  「嗨,小師父,你,這,這有點太自信了吧?我和你直說了吧,你畢竟是小孩,咱們就說你能夠找到那個壞蛋,但是,你怎麼救你姥爺,你打得過他麼?現在的情況啊,其實很明瞭,我們都回去,然後報警,對了,表哥,警察局的人歸你管,你直接調一個中隊過來,把這個墓穴翻個底朝天,你看好不好?到時候,一大堆荷槍實彈的警察,把那個龜孫子往死角裡面一圍,我看他娘的還往哪裡跑,你們說是不是?」二子說著話,自以為是地笑了起來。
  我沒有說話,只是抬眼看了看林士學。
  林士學見到的眼神,明白了我的意思,點了點頭說:「二子,你說的也對,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等到我們回去調兵過來,這中間又要經歷多少的時間?這麼一來一去,至少一天的時間,這麼久的時間,人家早就把該做的事情做完了,你覺得犯罪分子做完了案子還會傻乎乎地留在那裡等著別人來抓他嗎?所以,現在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繼續前進,找到那個壞人,阻止他的行動,救下小師父的姥爺!」
  「嗨,我服了你們了,你們都是神人!」二子聽到林士學的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點頭表示贊同。
  見到二子同意了,我們就準備再次出發,這次我們留了個心眼,用衣服和木棍做了個簡易的火把,在手裡拿著。
  我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拿著尺子走在最前面,因為我知道那些鬼臉蜈蚣害怕這尺子,所以,就準備用尺子來開道。
  當然了,為了防止意外,我還讓二子把獵槍拿了出來,端在了手上,囑咐他,遇到緊急情況,及時開槍。
  林士學學識比較多,點子也比較多,聽說那鬼臉蜈蚣害怕焦味,就用破布包了一大包蜈蚣屍體和黑火藥的灰塵,把我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擦了一通,這樣一來,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是一股臭臭的焦味,這樣一來,就更加不怕那些蜈蚣了。
  三個人呈品字形繼續前進,我和林士學都是滿心焦急地趕路,沒有說話,只有二子滿心的不樂意,一直嘀嘀咕咕地說著什麼。
  我被他嘀咕地有些煩躁,就停下來,轉身看著二子,豎眉問他:「二子,你大名叫什麼?」
  「沒大名,大名就叫張二子。」二子被我一問,本能地回答我。
  「好,那你有什麼理想沒?」我繼續問他。
  「理想?有啊,娶媳婦,生娃子,然後,然後,然後就沒了。」二子有些捉摸不透地看著我問道:「小師父,你問這些做什麼?」
  「我問你,你被那些考古學家鄙視,被人罵成鄉巴佬,你生氣不?想不想有朝一日也可以盛氣凌人地鄙視他們一把?」我繼續問二子。
  聽到我的這個話,林士學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停下身,看著二子,點了點頭道:「小師父問得很在理,你不妨說說看。」
  「娘的,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老子是看在表哥的面子上,不然早揍他們了。」二子不屑地說道。
  「你揍了他們,就能改變他們的看法了麼?你揍了他們,他們就能看得起你了麼?」我繼續追問二子。
  「這個,這個。」二子遲疑了一下,最後一悶聲說:「至少老子出氣了!」
  「哼,你出什麼氣?你不過是仗著你表哥是大官,警察不敢抓你,不然的話,你揍了別人,肯定就被抓起來,你能出什麼氣,找罪受還差不多。」我撇嘴對二子說完,接著就繼續對他說道:「二子,你要是有志氣,就應該想辦法改變自己的現狀,讓自己牛氣起來。牛氣起來的最好辦法是什麼?很簡單,那就是賺錢,賺大錢,賺大大的錢,用錢砸死那些狗屁專家,你懂麼?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有了錢,你想做什麼,至少底氣足,有了錢,你至少可以娶劉曉慶當老婆,可以天天泡溫泉,玩女人,明白嗎?做人要有志氣,知道麼?」
  實在看不慣二子的窩囊樣,我這些話,幾乎是脫口而出,我自己說完之後,也著實嚇了一大跳,幾乎是愣在了當場,因為,我發覺自己說那些話的時候,似乎進入了一種忘我的狀態,也就是說,我說話的時候,似乎不是自己在說,而是身體裡面的另外一個人,確切說,是另外一個意識在說話,那個意識明顯比我自己本身,更成熟,更睿智。
  這是怎麼回事?我當下就陷入了疑惑。
  「我鈤,小師父,你這是在教訓我麼?聽你這個口氣,你好像活過一次似的,你別告訴我,你是某某神仙轉世哈,還帶著前世的記憶哈,要不然,我覺得你這話,聽著老彆扭了。」果然,二子也察覺我的語氣過於成熟,有些不相信。
  林士學則是緊皺著眉頭,一直在打量著我,心裡自然也是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