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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節

第778章 反踵2
  七邪暗自吃驚,唐三成終於探出頭來:「七邪,是什麼人?」
  白逸和符羽也驚醒過來,天色很暗,他們只能看到那個影子站在那裡,他像一座鐵塔,站在那裡筆直筆直,看不清楚他的臉,七邪沉聲道:「好身手,你是什麼人?」
  那人不作聲,只是揮舞著手擺動了幾下,唐三成說道:「難道是個啞巴?」
  七邪沉吟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人,離得近了,那人謹慎地後退了兩步,擺出一幅警戒的樣子來,七邪說道:「我們不是壞人,你也不是,否則根本不會被我們逮到了,你就像天上的鳥一樣輕盈,可以迅速離開,你對我們……好奇?」
  天上沒有月亮與星星,那人就隱在黑暗裡,並沒有離開的意思,七邪試探性地又向前進了一步,他看清了那人的樣子,那是個男人,他無法判斷他的年紀,因為他就像一個……野人。
  他的頭髮與鬍鬚茂盛得就像夏天的樹葉,眉毛長得要蓋住眼睛了,他身上裹得嚴嚴實實,是用樹皮和動物的皮毛製成的簡陋衣服,腳底下踩著的是用樹皮製成的鞋子,他幾乎是打著赤腳,這樣的裝扮是活脫脫的野人。
  世界各地流傳著許多有關野人的傳說,中國的野人,喜馬拉雅山的耶提,蒙古的阿爾瑪斯人,西伯利亞的丘丘納,非洲的切莫斯特,日本的赫巴貢,澳洲的約韋,還有美洲的沙斯誇之,也就是傳說紛紜的大腳怪。幾乎所有人類居住的大陸都曾經發現過野人的蹤跡,也許真的象古人類學者們所說,野人的祖先也許就是原始人類當中的某一支,在經歷了數萬年的滄桑衍變之後,與人類共同生存到今天。現代人的進化繁衍並不孤獨,野人很可能就是人類最密切的近親。
  在神龍架,也曾經有野人的足跡,山海經裡也提到過野人,它們有人面,長唇,黑身有毛,反踵,見人笑他們也笑,想到這一點,白逸看向這人的腳,心裡馬上吃了一驚,他一隻腳與正常人一樣,還有一隻腳是反踵!
  所謂的反踵,也就是腳跟反向,這人的一隻腳正是如此,難道他真的是野人?白逸看到這人並不排斥七邪,而且對七邪十分感興趣,就任由七邪與他進行交流。
  那人遲疑了許久,終於朝七邪走近了一些,他好奇地指著帳篷,臉上露出迷惑的神情來,他的樣子雖然像個毛猴子,又生得高大,可是流露出來的好奇仍與孩童一般,七邪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這叫帳篷,在野外睡覺的時候可以用上,你想摸摸看?」
  剛才他在帳篷前面左右徘徊,極有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帳篷,那毛人眼神中流露出興奮的神采,迫不及待地向前,他的手滑著那帳篷的布質,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來,他興奮地看向七邪,嘴裡含混不清地說著話,七邪無奈,因為他一個字也聽不懂,可是這個毛人明顯聽得懂自己的話,他究竟是人,還是野人?
  「你住在哪裡?」唐三成好奇地問毛人。
  毛人一言不發,轉頭就走,白逸說道:「我們跟過去看看。」
  四人回到帳篷裡取上背包,就跟著那毛人走,他一直沿著湖泊走,頭也不回,他的身子有些僵直,背微彎曲,手掌和腳掌都很大,他對於白逸他們拿著的手電筒感覺很不適,一直試圖躲避手電光,四人就將手電打向他的腳邊,不過他們發現這個舉動純屬多餘,因為毛人很適應黑暗,他在夜裡走路十分自在,不需要光亮,他就知道如何避開地上的石塊,像一隻夜裡的精靈。
  符羽說道:「他對這裡的情況很熟悉,教授從來沒有提過他們有見到毛人。」
  毛人也是對野人的一種稱謂,世人賦予了野人很多種稱呼,白逸說道:「或許他們真沒有見到,也有可能他們不想提到毛人,這些不重要,假如他要是知道森蚺在這個時候還會不會出現就好了。」
  毛人慢慢地帶他們遠離了湖泊,這讓白逸心裡不太踏實了,直至看到了那個小小的地穴,白逸的心情又振奮起來了,毛人首先跳了下去,那小小的地穴僅僅能夠容納他的身體,他僅頭部露出來,他沖七邪招了招手,興奮地指了指裡面,像是在說:「進來!」
  七邪徵詢其他人的意見:「怎麼樣?」
  「進去瞧瞧,我沒有覺得他有惡意。」符羽說道:「他好像只是想告訴我們一些事情。」
  主意已定,四人都朝那小小的地穴走過去,那毛人見他們願意下去,頭就向下一縮,身子隱了進去,這地穴通向地下,跳下去之後,大家才知道,需要將身子蜷縮成一團,這樣才能鑽過那條小小的通道,然後,就是寬闊的空間了,這時候才能將身子直立起來,自由地在裡面行走,這是手工挖掘出來的通道,壁面十分粗糙,上面還有清晰地指印,一想到這都是靠雙手打磨出來的,唐三成心裡馬上一悸。
  「你要帶我們到哪裡去?」七邪問道。
  毛人回頭手裡還不停地比劃著,臉上一幅困惑的樣子,他很友好,這是七邪唯一能夠理解的信息了,白逸有些不耐煩起來:「我們就跟著他,看看他在搞什麼鬼好了。」
  毛人一直將他們帶到了他的住處,這條靠雙手挖掘出來的通道一直連向他的住所,讓他們出乎意料的是,毛人居住的地方很不錯,頂上居然還鑲嵌了石塊,中央的火盆正燃燒著,一張石床上堆放了不少食物,居然還是罐頭食品,符羽掃到了一個打火機,正要開口說話,毛人已經將它拿了過來,他放到了七邪的手上,手忙腳亂地指著,七邪想了半天才問道:「你不知道怎麼用?」
  毛人欣喜地點點頭,同時抓了抓自己茂密的頭髮,七邪教毛人使用打火機,白逸掃到有火石,看來之前毛人是用火石來引火的,這地方有些奇怪,人的痕跡很重,怎麼說呢,牆上掛著的一件衣服雖然破舊了,可是是的確良的衣服無疑,這是七十年代很潮流的一種布料,還有,床上的這些罐頭食品,符羽走過去查看了一下生產日期,這下子讓符羽有些錯愕了,生產日期還是最近的一個月的,從這些罐頭的種類來看,十分齊全,如果是他從外面偷的,也不至於這麼規整吧?
  難道說有人定期往他這裡送食品?這毛人帶他們過來,只是想學習如何使用打火機,他的心思很單純,甚至還有些可愛。
  「你們看這些……」唐三成發現了牆上的畫:「畫得真好,他真有畫畫的天賦,看,這個像不像是人物肖像?」
  「是郭教授……」符羽喃喃道:「是郭教授。」
  郭教授就是那位向符羽通報森蚺情報的教授,也是那一次探險活動中倖存下來的人,聽到符羽的話,毛人指著牆上的郭教授,又指了指自己,雙手比劃起來,七邪說道:「你是說,是你救了他,他給了你這個打火機?」
  毛人點點頭,看七邪的眼光更多了一分崇敬,符羽說道:「郭教授對遇上毛人的事情隻字未提,他應該是出於保護的出發點,世人對於毛人的好奇心很重,假如讓人知道這裡有毛人,恐怕毛人安寧的日子就要徹底被打破了,郭教授對於科學家們對毛人的執著一直持反對意見,這倒是符合他的個性,不過,這些罐頭食品難道也是郭教授定期送進來的?」
第779章 反踵3
  七邪就指著牆上的肖像,又指了指那些罐頭,毛人痛快地點頭,符羽有些動容,有良心的專家這年頭已經不多了,換做是別的人發現了毛人,恐怕早就迫不及待地向世人宣佈了。
  「再問問他,他是什麼來歷。」白逸實在是受不了這種交流方式了,他索性將背包扔到地上,一屁股坐了上面:「我們就等著你來總結了。」
  七邪打小生活在長白山裡,肢體語言十分豐富,馬上就與那毛人打成一片,白逸三人趁機在一邊休息,同時打量著這裡,唐三成心中有個疑問:「比起外面的地穴來,這裡還是要講究得多,我總覺得,不像是毛人可以做出來的。」
  「嗯。」白逸今天沒有什麼精力來嗆唐三成,只是應了一聲。
  「等著七邪最終的結果吧。」符羽說道:「不愧是七邪,果然很容易獲得別人的信任,而且擅長運用身體語言,這種能力也是與生俱來的。」
  七邪與毛人的交流過程十分漫長,白逸抬手準備看時間,這才想到自己的手錶已經變換了,自己還沒有買到合適的,這勾起了他的痛處,他暗自懊惱了一下,七邪已經走了過來,面色複雜:「先從毛人的身世說起,他是毛人和普通人生下來的兒子。」
  「毛人和普通人可以生下孩子?」唐三成嚇了一跳,不過他也不知道毛人究竟算是什麼生物,或許是未進化的人類?
  白逸說道:「這件事情倒是有過前例,也是經過那件事情,大家都公認,毛人其實與人90%相似,生理上可以相通,生子完全沒有問題。」
  那是民國四年發生的事情,神農架邊緣地帶的房縣,有個叫王老中的人,他以打獵為生。一天,王老中進山打獵,中午吃過乾糧,抱著獵槍在一棵大樹下休息。不一會兒,他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朦朧中,他聽到一聲怪叫,睜眼一看,有一個2米多高、遍身紅毛的怪物已近在咫尺。他的那只心愛的獵犬早已被撕成了血淋淋的碎片。王老中驚恐地舉起獵槍……
  沒想到紅毛怪物的速度更快,瞬間跨前一大步,奪過獵槍,在岩石上摔得粉碎。然後,笑瞇瞇地把嚇得抖成一團的王老中抱進懷中,王老中迷迷糊糊中,只感到耳邊生風,估計紅毛怪物正抱著自己在飛跑。不知翻過多少座險峰大山,最後他們爬進了一個懸崖峭壁上的深邃山洞。王老中漸漸地清醒過來,這才看清紅毛怪物的胸部,他立刻明白了,這個怪物原來是個女野人。
  白天,女野人外出尋食。臨走的時候,她便搬來一塊巨石堵在洞口。晚上,女野人便抱著王老中睡覺。
  一年後,女野人生下一個野人。這個小野人與一般小孩相似,只是渾身也長有紅毛。小野人長得很快,身材高大,力大無窮,已能搬得動堵洞口的巨石了。由於王老中思念家鄉的父母和妻兒,總想偷跑回家,無奈巨石堵死了他的出路。因此,當小野人有了力氣後,他就有意識地訓練小野人搬石爬山。一天,女野人又出去尋找食物,王老中便用手勢讓小野人把堵在洞口的巨石搬開,並且著自己爬下山崖,趟過一條湍急的河流,往家鄉飛跑。就在這時,女野人回洞發現王老中不在洞裡,迅速攀到崖頂嚎叫。小野人聽到叫聲,野性大發,邊嚎邊往回跑。由於小野人不知河水的深淺,一下子被急流捲走。女野人奄慘地大叫一聲,從崖頂一頭栽到水中,也隨急流而去。
  已不成人形的王老中逃回家中,家人驚恐萬狀,竟不敢相認。原來他已失蹤十幾年了,家人都認為他早已死了。王老中的親身說法,讓野人一度成為最熱門的名詞,更驗證了野人與現代人完全可以婚配,眾多專家最為可惜的就是那小野人掉入河裡,不知去向……
  七邪又說道:「有件事情你們絕對想不到,毛人的母親是毛人沒錯,不過他的父母可不是普通人,他的父親姓梟。」
  「梟……」白逸打了一個激靈:難道說這個毛人的父親居然是蕭淑妃的後人麼?可是蕭淑妃的後人在唐中宗即位後就已經恢復原姓了。
  這話說來就長了,這位蕭淑妃與王皇后、武則天三人的恩怨,只要有點歷史常識的都知道,這前後的恩恩怨怨,一直到武則天上位,就徹底有了個結論,王、蕭被廢,被武則天囚禁了起來,結果唐高宗一時多情,反而讓這兩個女人有了悲慘的結局。
  那一天,也不知道唐高宗抽了什麼風,突然想起了被廢的王皇后和曾經忘情恩愛的蕭淑妃,便想去看看。內監引導著唐高宗來到密室。只見門禁嚴錮,只有一個小孔進入飲食,唐高宗不禁惻然心動,為之神傷,與兩位昔日的愛妻愛妾一番交談,馬上就動了側隱之心,王、蕭二人又癡心能夠起死回生,當下讓唐高宗還淚眼朦朧,滿口答應要釋放她們二人。
  武則天卻馬上得到了心腹的報告,等唐高宗一走,馬上派人杖王皇后、蕭淑妃各一百,直打得兩人血肉模糊。然後,吩咐將兩人的手腳剁去,將她們裝在酒甕中,幾天後,裝在酒甕中的兩個人仍然沒死,武則天便逼著唐高宗下詔賜死。行刑官奉旨來到囚室,宣讀詔書。
  王皇后哽咽受詔說:「陛下萬年,昭儀承恩,死吾分也!」輪到蕭淑妃,她受詔後便破口大罵:「武氏狐媚,翻覆至此!我後為貓,使武氏為鼠,吾當扼其喉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