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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節

  「沒錯,你也能夠在地面上寫字,我們也看得到,不過奇怪的是連你身上的衣物也能夠透明化,這個不可思議。」唐三成說道:「那石頭是什麼來歷?」
  「我不知道。」衛子夫說道:「我只知道我想了去,一開始我擔心因為食物不夠讓我等不到出去的一天,後來發現,我完全失去了新陳代謝的能力,哪怕不吃不喝也還保持著生命,只是,這種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日復一日,我不知道自己還算不算是個人,我連我自己都看不到了,我真希望能夠找一個人來看看我,看看我到底還稱不稱得上是個人,媽,我好怕,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害怕,擔心並不能被稱之為人,擔心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素來堅強的衛子夫終於將自己的恐懼傾洩而出:「媽,我好怕!」
  「沒事了,沒事了。」魏依輕輕撫著衛子夫的後背:「以後不會再讓他有可乘之機了,這都是我們的錯,我們沒有想到他會從你身上下手。」
  「媽,我不知道自己以後還有沒有探險的勇氣了,這一回,我太累了。」衛子夫說道:「我一直以為自己像老爸一樣,不怕死,不怕任何情況,可是這一次,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那就停止吧。」衛青說道:「我們只是普通的人,會有懼怕的情緒其實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假裝堅強這種事情,沒什麼好處。」
  衛子夫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就在此時,白逸一直站在那堵會發出強烈聲波的牆體前:「這牆裡的是什麼真的很好奇,看起來對河伯有致命的力量,不知道能不能取出來呢?」
  「不要逞強得好。」衛子夫說道:「剛才我聽到那些聲波的時候,感覺很奇怪,好像聽到了號角聲一般,雖然尖利刺耳,可是我卻不能不聽,依正常人來說的話,根本無法接受這些聲波,你們剛才不是已經試過了嗎?」
  白逸點頭:「所以啊,這才是問題所在,還有,這聲波的來源有些麻煩,聲以波的形式傳播著,叫做聲波,聲波借助各種介質向四面八方傳播。聲波一種縱波,是彈性介質中傳播著的壓力振動。但在固體中傳播時,也可以同時有縱波及橫波,如果要讓聲波的力量達到一定的程度,就必須滿足很多條件,一旦破壞掉這個條件,力量也就不復存在了。」
  「你還真有才。」沈冰說道:「假如這個聲波是能夠對付河伯的東西,那麼我們又無法取出來,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是啊,不過一定有方法可以記錄下這種聲波,步氏兄弟如果可以複製出來,那麼一切就不是問題了。」衛青說道:「所以,我們還有希望,可惜,這一回沒有帶上步氏兄弟。」
  「要是帶他們過來了,那可就不得了了。」衛青說道:「不過一定是要借助他們的力量的,這件事情以後找機會做,涉及到兩國交涉,恐怕又要麻煩三叔了。」
  衛子夫皺了皺眉頭:「你們不讓我加入到組織,你們倆倒是玩得挺開心。」
  眾人心裡一驚,原來衛子夫也曾經受到加入陰人組織的邀請,不過看來她顯然受到了衛氏夫婦的阻止,符羽明白這夫婦的心情,雖然組織可以起到庇護的作用,但帶來的更多是麻煩,愛惜自己的子女,就不會讓他們涉險,就像現在的自己對於小狐的心情一樣。
  「我明白為什麼河伯從子夫下手了,因為那份契約,他不可以對組織的成員下手。」沈冰恍然大悟過來:「可是,子夫不一樣啊,她是組織成員的女兒,一方面不屬於組織,可是又與組織有千絲萬縷的聯繫,她如果有事,我們一定不會坐視不理,所以,憶邪會不會也是因為這一點?」
  「娘的,你沈冰居然有這麼靈光的一天。」叢陽朝地上啐了一口:「難得,難得。」
  「死一邊兒去。」沈冰一說完,就有些後悔了,在這種地方說個死字,實在是不吉利。
  「所以,那個傢伙真正的目標其實是我的父母?」衛子夫明白過來:「可惡,原來是在利用我,而且是利用了兩次啊。」
  「多虧他利用你,他可能想不到,這裡也有可能是他的命門。」衛青說道:「這就叫害人之心不可無啊,他會報應到他自己頭上的。」
  「所以,憶邪也是因為我被牽扯進來的嗎?」七邪說道。
  「不,河伯並不知道你和憶邪父女的關係,憶邪應該只是一個意外,因為慶格爾泰捲進來的。」白逸說道:「我們找到了子夫,現在只差憶邪了。」
  「這個我可以幫上忙呢。」衛子夫說道:「這裡每一間密室我都找過,只有一間,我有種奇怪的感覺,現在想來,對方可能和我一樣是透明的狀態,我們看不到彼此,可是卻隱約有些感覺,我帶你們去。」
  七邪大喜過望:「太好了。」
  衛子夫帶路,大家跟在她的後面,看女兒重新恢復了精神,魏依一顆心放下來也,她走到符羽的身邊:「這一回多謝你們了。」
  「如果要說,要感謝你們為人父,為人母的那顆心吧。」符羽說道:「因為你們的直覺,你們才最終來到了這裡,親手救出了你們的女兒。」
  「其實人都是一樣的。」魏依說道:「就算是合撒兒那樣窮凶極惡的人,也會為了一個女人動情,願意撇下一切,只求一個解脫。」
第728章 情愫
  前面的衛子夫靜靜聽著這兩人的對話,突然回頭說道:「其實,我覺得那個銀髮的人給我的感覺很複雜,怎麼說呢,就像是正邪莫辨,不是一個輕易會讓人走進他內心的人呢,他自己設了一道溝渠,不讓人走近。」
  符羽心中一凜,河伯為人身的時候,是個十分俊美的青年,聽現在衛子夫的語氣,似乎包括著十分複雜的感情,難道說,她曾經對河伯動過心嗎?
  符羽覺得自己太過於敏感了,畢竟他們都沒有見過河伯的本人,衛子夫的判斷說不定是最準確的,身邊的沈冰卻嘀咕了一句:「奇怪,真奇怪。」
  「奇怪什麼?」符羽問道。
  「沒,沒什麼。」沈冰突然壓低了聲音:「等我們出去以後再說。」
  衛子夫領著大傢伙兒朝她感覺怪異的地方去,一走進那間密室,七邪的心便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唐三成更是直接聽到了那個心跳聲:「有心跳聲,對了,不是我們的,是多出來的一個心跳。」
  而那看不見的人顯得極為激動,迫不及待地走動起來,那氣流一點一點地朝唐三成靠近,唐三成突然發現,這個人的移動速度不像是女性,又擔心七邪失望,只有按下自己的疑問。
  白逸與那看不到的人交流起來,七邪的表情慢慢淡定下來,突然喃喃自語道:「看來不是憶邪啊……」
  原來他已經發現這透明人不對了,他在地上劃的漢字太簡單了,這不是憶邪的水平,白逸也察覺到了:「不是憶邪,應該是慶格爾泰提到的失蹤隊員。」
  聽到這個結論,那人激動起來,居然馬上在地上寫了一個:「對!我是烏東!」
  是烏東,他也是上一次三國合作的隊員之一,唐三成倒吸了一口氣,這傢伙真是不怕死啊,居然又下來了,也虧他命大,又活下來了。
  白逸引導著烏東去到有聲波牆的地方,那聲波讓烏東一點一點顯露出來,烏東這個高大的漢子,終於經受不住,雙腿一軟,整個身子都滑了下去:「我活下來了……」
  「你有沒有看到憶邪?」七邪問道:「她應該也下來了。」
  「有。」烏東的話讓七邪重新燃起了希望:「我曾經試圖與她接觸,可是她好像並沒有察覺,她一直在這地下打轉,不過慶幸的是,她好像並沒有接觸到那塊紫色的石頭,所以沒有像我一樣。」
  「那她還在這下面?」七邪說道:「不好,井壁的機關已經被我們破掉了,假如她與我們錯開來,已經出去了,外面的機關重重,不是她可以對付得了的,小山!」
  小山點頭,兩人就像箭一般地出去,烏東也要撲過去:「我也要去找憶邪。」
  「你還是算了吧。」叢陽扶著烏東坐下來:「你這過去不是添亂嘛,你放心,以七邪和小山的速度,找到憶邪只是遲早的事情。」
  看到烏東一直緊咬著嘴唇,一幅要哭哭不出來的樣子,符羽心裡一動:「難道說憶邪下來是為了你?」
  烏東閉上了眼睛:「是,早知道她會下來,不如讓我死了好了。」
  「老徐說過,那信裡並沒有提到失蹤隊員的名字,可是有一人失蹤,這說明這個人至少有機會活著,再加上隊員的屍體中沒有烏東的,憶邪才會存有希望,堅持要下來一探究竟吧?有慶格爾泰留下來的線索,就更堅定她要下來尋找烏東的信念了。」衛青說道:「小伙子,你們倆看起來關係不簡單啊。」
  「我……」烏東突然笑了一下:「我一直喜歡她,不過我以為她對我沒有那個心思,早知道,早知道……」
  這就是所謂的患難見真情了,七邪這一趟收穫可真是大,這白得了一個女婿。
  再說眾人等在這裡,大約半個小時以後,唐三成終於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是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