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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節

  「走吧,回去。」七邪帶頭離開。
  叢陽總覺得心裡放不下,想到剛才那位黑髮少女,心裡更是七上八下,莫名地覺得,這酒吧內部的騷動,與她有關!他的手伸進自己的口袋裡,輕輕觸摸著那髮夾……
  回到酒店,大家都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叢陽坐在床上歎了一聲氣,小山和叢陽睡同一間房,聽到他的歎氣聲,骨碌碌地滾過來,撞到叢陽的背上:「你幹嘛歎氣?」
  「沒,沒什麼。」叢陽嘴上說沒什麼,緊跟著的又是一聲歎息。
  「呃。」小山有些困惑地說道:「你究竟想表達什麼,我天天對著電腦,已經失去和你們人類交住的能力了。」
  「娘的,你自己不是人麼?」叢陽脫口而出。
  「某種程度上來說,不是。」小山一本正經地說道:「你難道忘記了,我原本就是萬年地胎,可以說得上是人,也可以說得上,是,是,是……」
  小山是不出來了,叢陽沒好氣地說道:「精靈,集天地靈氣的精靈,對吧?」
  「對,算你說得對。」小山說道:「所以呢,我不太懂你在歎氣什麼東西。」
  「我以為你有長進了,原來骨子裡還是沒有變。」叢陽想朝地上啐一口,看到光潔的地板,忍了下去:「我是在想剛才發生的事情,真是奇怪,你不覺得那個女孩子很古怪嗎?看上去年紀不大,可是身上卻有殺氣,還有啊,她身上好冷,像冰塊一樣……」
  「呼……呼……」聽到這個聲音,叢陽回頭一看,小山已經趴在那裡睡著了,叢陽自言自語了半天,無奈地拍了小山的屁股一下:「還是個孩子!」
  叢陽從床上跳下去,翻出那個黑髮夾來,走到垃圾桶前,遲疑了半天,手都要伸到垃圾桶裡了,又縮了回來,他歎了一口氣,把那枚髮夾重新放了起來。
  第二天,是大家正式離開的日子,將近中午的一班飛機,大家在候機樓裡,心情徹底放鬆下來了,白逸一直拿著那顆神樹的圖看著,與七邪幾乎要頭碰頭了,七邪說道:「這東西或許首領知道,這次回去後,我們分頭行事,你找組織,我回一趟長白山,請教一下首領,我們虞朝的所有人對植物都很敏感,認知度超過這世界上所有的植物學家。」
  「好,就這麼定了。」白逸說道:「陰人組織裡能人輩出,但願雙管齊下,可以有所收穫。」
  叢陽正和小山嬉鬧著,兩個人外表上看上去都是少年的模樣,這在其他人看來,這就是兩個還不知世事的少年,小山的身形動得很快,叢陽逮不住他,有些惱火了:「娘的,不和你鬧了,回回都是我吃虧。」
  小山撲到叢陽身上撒嬌,反正叢陽吃他這一套,卻發現叢陽的身子雖然僵住了:「怎麼了?」
  順著叢陽的目光看過去,小山看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黑衣少女:「不會這麼巧吧,怎麼又是他?奇怪,叢陽……」
  叢陽不由自主地朝她走過去,那黑髮少女今天換了一身衣服,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類似於長袍的袍子,腰身卻很合適,剛好顯露出她的纖細腰身,叢陽走到她跟前,掏出那個黑色的髮夾:「這是你的吧,還給你。」那少女伸手去接,手觸到叢陽的手上,突然表情愕然,她抬眼看著叢陽,眼神中有不一樣的光彩,叢陽一愣:「怎麼了?」
  地獄少女,這是叢陽剛剛想到的,這個黑衣黑髮的女孩子,像是從地獄裡走出來的,身上沒有一點暖意,看人的時候,眼睛裡面有一把冰刀子,一接近就讓覺得有一股寒氣,撲面而來。
  就在這一小兒的時間,髮夾重新回到了少女的手上,叢陽的手還停在原地,他恍發在做夢一般,這少女看著叢陽的表情,臉上的表情微變,臉上莫名其妙地多了幾分害羞的神色,這看在符羽的眼裡,覺得詭異莫名,她有種不好的感覺,正在遲疑的時候,那少女的身子動了起來,她突然面色一紅,對著叢陽的嘴巴就吻了下去!
  雖然她的身子冰涼,可是唇卻是滾燙的,感覺到那股滾燙,叢陽有種暈眩的感覺,這個吻來得有些突然,卻又在他的期待之中,他雙拳握起,卻不推開那少女……
  「哇,這是怎麼一回事?」小山的下巴已經快掉下來了,他不停地搖著身邊的唐三成:「三成哥,你快看,快看!」
  符羽盒子裡的隱翅動了起來,符羽面色微變:「難道她……」
  她快步地朝叢陽走過去,可能是意識到了有人過來,那黑髮少女的唇從叢陽的唇上離開,居然有一絲意猶未盡的感覺。
  符羽走得近了,那少女看了一眼符羽,面色大變,她看了一眼叢陽,迅速地轉身離開,符羽走了過去:「不要走!」
  符羽此話一出,小山和七邪同時跳了出去,試圖去抓那名少女,他們兩人這樣的舉動引來了機場其他人的側目,而機場保全正朝這邊來,那少女見狀,閃得越發地快,在人群中消失……
  小山和七邪原本是有機會抓住她的,可是那個突然殺進來的旅遊團,替那名少女當了擋箭牌,小山與七邪被隔離開來,小山氣得直跺腳:「居然讓她跑了!」
第641章 他?她
  他一回頭,看到叢陽正摸著自己的嘴唇傻笑,他有些氣:「你傻了吧?」
  符羽更是緊張萬分:「叢陽,你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叢陽居然還沒有回過神來,隱翅突然平靜下來了,這讓符羽有些困惑,這只隱翅究竟感覺到了什麼?難道是自己敏感過度了,剛才不過是一對熱吻的男女,只是他們的關係有些……
  「怎,怎麼了?」叢陽終於回過神來,看到大家湧在自己的周圍,他有些不習慣:「你們幹嘛這樣看著我?」
  叢陽是誰,他不只是叢陽,更是雷子啊,雷子從來沒有對任何異性有過特別的表示,平時和蕭寧打打鬧鬧,他根本不把蕭寧當女人,完全是當成一個哥們,可是他現在的反應,完全就是墜入愛河的感覺,那個不知道名字的黑髮少女,完全讓叢陽陷入到莫名的感覺中。
  符羽將手放在了叢陽身上,確定叢陽沒有異樣,突然大鬆了一口氣:「太好了。」
  「怎麼了,符羽,你怎麼這麼慌張?」白逸很少看到符羽現在的狀況。
  「或許是我想多了,剛才隱翅一動,我以為那少女要對叢陽不利,還有。」符羽說道:「她好像是一名降頭師。」
  「你從哪裡看出來的?」叢陽聽了,心裡一震,急聲問道。
  「我知道降頭師也有嚴格的等極劃分,而有一些見習的降頭師,尤其是少女,必須身著黑衫。」符羽說道:「還有,她剛才給我的感覺很強烈。」
  「就這樣啊?」叢陽鬆了一口氣:「怎麼可能,她年紀看上去一點也不大,而且我剛才一點感覺也沒有……」
  那倒不是,還是有感覺的,意亂情迷的感覺,白逸的手重重地拍在叢陽的肩上:「好了,要登機了,走吧,就當這是你在這裡的一場艷遇吧,一個不錯的熱吻。」
  白逸說得極其認真,絲毫沒有打趣的意思,可是聽在叢陽耳朵裡,只覺得他們在取笑他,他無可奈何地說道:「好吧,我知道我這陣子不好過了。」
  安倍晴對於剛才的那場熱吻頗有感觸,一直靜靜地看著符羽,眼神中飽含深情,白逸看在眼裡,狠命地掐了自己一把,這個安倍晴,還真是扎眼。
  登機在即,叢陽下意識地走在最後面,他猛地一回頭,看到那位黑髮少女站在玻璃窗外,對著自己宛然一笑。
  那個笑容讓叢陽難以忘懷,一直到了飛機上,他依然有些魂不守舍,看到叢陽這個樣子,白逸有些擔心,轉頭問符羽:「你確定那個女孩是降頭師嗎?」
  「只是一種感覺,我現在能夠確認的是叢陽沒有中降,要知道,降頭和蠱毒有異曲同工之妙,那女孩給我的感覺很怪異。」符羽說道:「我只是懷疑而已,可是,叢陽是不是太上心了一些?」
  順著符羽的眼神看過去,叢陽在傻笑,呵呵直笑,他的眼睛看著窗外的雲朵,嘴裡不斷地發出笑聲,引得前排的人好奇地扭頭過來看,百思不得其解,坐在叢陽旁邊的小山一扭頭,裝出一幅不認得他的樣子來。
  下了飛機,楚影必須馬上回雜誌社銷假恢復上班,在那神樹沒有下落之前,楚影依然去正常工作,只是她的狀態比起之前來,更加不妙,更加憔悴,符羽有些不放心,目送楚影離開,歎了一口氣:「感覺她像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完全不同的兩種記憶交織在一起,或許讓她自己也產生疑惑了,究竟她自己是誰,可是奇怪,沈冰和叢陽卻沒有這麼嚴重,已經完好地將兩種回憶交織在一起。」七邪說道:「看她這麼痛苦,真覺得難為她了,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都正常地工作,戀愛,她還要東奔西走,為自己找一個答案。」
  沈冰歪著腦袋說道:「你們是真的不知道嗎?我和叢陽應該一直有一個感覺,我們在等待,等待找我們的人出現,我們是有同伴的,可是她不一樣,她現在完全就是孤家寡人,比起我們,就是可憐人。」
  「難得。」符羽說道:「你不是對她有成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