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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節

  「她去見謝芳菲了。」白逸說道:「看時間,應該要回來了。」
  符羽的確很快回來了,她臉上的表情不怎麼輕鬆,謝芳菲告訴她,她將終身不嫁,以後化名為九爺,永久地呆在那間屋子裡,直至死去,一個女人若是固執起來,是很可怕的事情,但她看上去很堅定,甚至摻雜著一絲幸福,那就另當別論了。
  「合撒兒是什麼人?」唐三成現在平靜一些了:「為什麼他地尋找成吉思汗陵墓這麼熱衷,他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們的不老之身的?」
  白逸說道:「這個人與成吉思汗有著很親密的關係,合撒兒就是成吉思汗的親弟弟,這個名字我知道,當時他對謝芳菲發誓的時候,曾說要對著月亮起誓,我就更加肯定他是蒙人了。」
  「這個人有什麼來歷?」雷子問道。
  「合撒兒在蒙古語中是一種猛犬,他比成吉思汗小兩歲,和唐三成一樣,食量過人,非常能吃,長得魁偉強壯,力大善射,被稱為射神,他和成吉思汗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在一些資料上看到過,他和成吉思汗在小的時候兄弟情誼十分深厚,母親原本是被他們的父親搶來的,在那之前,她是別人的妻子,她獨自帶大他們兄弟,兄弟倆倒是十分體恤母親的難處,從小就懂得為母親分擔。」
  「這兩兄弟成長於微時,感情倒不一般,也是一件好事。」符羽說道。
  「可是,在成吉思汗建立蒙古大國以後,事情就開始發生變化了。」白逸說道:「合撒兒是族人心目中的英雄,他為哥哥的蒙古王朝立下了汗馬功勞,他是射神,他的威望絕不亞於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部落有個叫蒙力克的父輩之交的本家族的長輩。他有七個兒子,都為成吉思汗建立蒙古大帝國出了力量。七個兒子中有個叫闊闊出的人,他是個神巫,非常有權利。他是蒙古大帝國的唯一能和天通話,傳天的旨意的神人,他的權利僅次於成吉思汗,六個弟弟也非常驍勇善戰。」白逸說完了看著符羽:「我想,這就是合撒兒能力的來源,神巫。」
  「神巫,每一個民族裡都有一種特別的力量,我們苗族是巫蠱,蒙古族人卻是神巫,可惜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巫術。」符羽說道:「合撒兒又是怎麼得到這種力量的。」
  「是啊。」白逸說道:「因為說起來,闊闊出與合撒兒並不太友好。因為闊闊出想利用自己的特權,篡奪成吉思汗的汗位,就和他的六個弟弟合謀,長時間觀察和找機會篡奪權位。可是他們非常害怕成吉思汗的胞弟哈布圖合撒兒,所以必須先除掉合撒兒。合撒兒也發覺他們懷著不可告人的野心。」
  「以他與成吉思汗的關係,第一時間一定會去通知自己的哥哥。」唐三成說道。
第518章 私心
  「沒錯,他就是這麼做的。」白逸說道:「合撒兒的確去說了,不過成吉思汗並不相信他的話,反而教訓了他一通,合撒兒是一個耿直的人,他反反覆覆地去找成吉思汗說明,結果反而被成吉思汗驅趕,合撒兒十分傷心,這種情況正是闊闊出一族樂於見到的。他們認為,剷除合撒兒的時機已經到來了。」
  「真是悲哀,小時候那麼深厚的情感,到了現在,就只剩下猜疑了。」唐三成無限感慨:「合撒兒後來怎麼樣了?」
  「闊闊出他們看到除掉或趕走合撒兒的時機已到,就派另一個神巫,告訴成吉思汗說是長生天的指意,必須要在成吉思汗和合撒兒兩人之中選擇一個人執掌國政,提醒成吉思汗要當心合撒兒,以此來挑撥兩人的關係。」白逸說道:「成吉思汗果然心動,當天晚上就要捉拿合撒兒,闊闊出馬上去找兩人的母親訶額侖,訶額侖上前阻止,這個舉動又讓成吉思汗心中十分不快,礙於母親的面子,雖然放了合撒兒,但是卻奪走了合撒兒手上的大量人和物,只給他留了一千三百戶人。合撒兒覺得大局已定,又感到自己身處險境之中,生命隨時不保,便找個機會離開成吉思汗逃跑了。」
  符羽歎了一口氣:「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兄弟兩人之間的嫌隙只會越來越大,結果自然不好了。」
  「關於合撒兒的死亡,有很多說法,但都說他被成吉思汗囚禁過。」白逸說道:「從這個角度來說,合撒兒似乎是一個可憐人了。」
  「他保有元神,卻沒有身體,這些年來,一直在尋找適合自己的身子。」唐三成說道:「那麼他又為什麼一定要找到成吉思汗的陵墓呢,甚至還設計出金鷹令這個組織來,他身上的能力又怎麼解釋?」
  「神巫。」符羽說道:「可惜我們不知道這神巫的具體能力是什麼。」
  「不,巴特曾說過,成吉思汗占無不勝,與虎蟲甲有很大的關係,可是虎蟲甲從何而來,就是黃金族譜上也沒有寫明白,虎蟲甲會不會與這神巫有關聯呢?那尾端的銀針……」白逸的腦子有些亂了:「可惜,合撒兒已死,永遠不能知道這些秘密了。」
  符羽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當時銀光的確被那個叫海生的給打散消失了,可是她心裡總有一股沉重感,好像事情並沒有解決一樣,或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幾人正在商議之中,有人來按門鈴了,白逸好像知道是誰來了一樣:「不用急著去開門,就讓他們等一會吧,雷子,你先把你這些東西收起來。」
  「好。」雷子把桌子上的東西拎到房間裡,再走出去的時候,依然還有人在敲門,雷子說道:「我去開門吧。」
  「也好,人已經來了,也不能讓人家一直在外面站著。」白逸不鹹不淡地說道。
  雷子去開門,站在外面的是雷一人和海生,雷子也對他們不是很感冒,客氣地請人家進來,就看到白逸正端著茶杯喝茶,對兩位來客一幅愛理不理的樣子。
  「白老闆真是好閒情啊。」雷一人自己也覺得尷尬,主動搭話。
  白逸歎了一口氣,把茶杯放到茶几上:「兩位請坐吧,家裡新近有亡人,實在打不起什麼精神來迎客。」
  「理解,理解。」雷一人與海生坐了下來,也感覺到這裡並不是很歡迎他們。
  「兩位來若是有事,就請痛快一些吧。」白逸歎息一聲:「我們現在實在是沒有氣力來猜人的心思。」
  白逸這話裡有話,就是唐三成也聽出來了,更何況是這雷一人呢,他的臉皮倒是厚得緊:「沒錯,我們今天來,的確是為了一些事情來的,關於加入組織的事情。」
  「我說過了,我們沒有興趣。」白逸心中冷笑一聲,真以為你們是瞞天過海,一絲痕跡也未露嗎?
  海生的臉色沉了下來,現在白逸給他們臉色看是明擺著的事情了,他的語氣很是不悅:「人說要知恩圖報,我們原本就是滿心誠意地來邀請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待我們,那天要不是我們及時趕到,恐怕死的不會只有一個了!」
  「砰」,白逸一巴掌拍到茶几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來:「既然說到這裡,那我就有話可說了,這位雷一人雷先生,有幾件事情我倒是不清不楚,很想向您討教一番。」
  「你……」雷一人吃了一驚,當下就心虛起來了:「白老闆,事已至此,何必動怒呢?」
  這話讓海生也聽得納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逸說道:「我早覺得奇怪,你們組織根本就不缺奇人異事,為什麼急著通過我師傅找到我們,要求我們加入組織,這必然是你們有急需要辦的事情,通過組織裡現有的人力物力卻無法達成,需要尋找外力,雷先生,我說得對不對?」
  雷一人面上一紅:「沒錯。」
  「你好歹還算痛快。」白逸冷冷地說道:「既然你們有此需求,又覺得我們合適,大不了就開門見山,可是你偏偏還對我們持保留態度,要對我們觀察一番。」
  「不,這一點你說錯了。」雷一人還是想要辯駁一番:「持保留意見是我們組織的一貫做派,畢竟這組織離奇,並不是什麼人能夠進去的。」
  「可是因為你們的保留,讓事情變得複雜起來,蕭寧的死,你們是要付上責任的!」白逸的聲音越發嚴厲了起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唐三成聽說與蕭寧之死有關,馬上瞪著雷一人:「和你們有什麼關係?」
  雷一人原本就心虛,一抬頭,看到牆上掛著的蕭寧遺像,心中也有些疚意,臉上的神色就別提有多難看了。
  「你不說,好,我來替你說。」白逸說道:「事情的關鍵只有一點,合撒兒原本就是你們要消滅的目標,是不是?」
  安靜,客廳裡面馬上安靜下來了,大家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雷子的心裂開了,然後是一股撕裂的痛:「這麼說,你們原本可以更早一些出現的,是不是?」
  「可是你們有你們的私心。」白逸說道:「這算盤打得妙啊,半路殺出,與我們合作消滅掉你們預計的目標,表面上卻還讓我們承了組織的情,然後就順理成章地加入組織,從此和你們一樣,對組織忠心不二是不是?看來經過這件事情,你們組織倒是對我們另眼相看了,現在不需要再考驗了嗎?」
  海生顯然對此事一無所知,他有些茫然地看著雷一人,雷一人歎息了一聲:「有些事情果然是無法預計的,我們預計到了結果,卻沒有預計到過程,實在是很抱歉,蕭寧的死我們是有責任的,你說得沒錯,合撒兒一開始就是我們組織的任務,不是我一個人,是組織最核心成員的最主要任務,因為他太危險了!」
  「雖然這實話來得有些遲,不過我不介意現在聽完。」白逸今天整個人像是放在冰窖裡凍過似的,每一句話出來都讓人凍徹心骨。
  海生側頭看了一眼雷一人,他發現雷一人的氣勢完全弱了下來,這種情況很少見,在組織裡,雷一人的地位是很高的,而且他為人圓滑,一般難纏的對象才會打發他去解決,比如這一次,現在在白逸的面前,雷一人已經矮了一截,白逸,這個男人真可怕,三言兩語就壓倒了雷一人,完全佔了上風!
第519章 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