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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節

  這話有如醍醐灌頂,老三紅了的眼圈恢復過來,他說道:「這後面就是主殿,是我們聚在一起議事的地方,現在只看到芳菲被綁在那裡,其他六個人看不到,我們抓緊時間進去。」
  老三的手在牆上摸索了一下,就摸到一條鐵鏈,他用力一扯,磚牆中間的暗門就打開了,老三迫不及待地撲了出去,直奔向謝芳菲:「芳菲!」
  岳白就停下了腳步:「不對,老三,不要碰她!」
  來不及了,老三的手已經碰到了謝芳菲的身子,謝芳菲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睛裡面透著絕望,看清老三的臉,謝芳菲激動地叫道:「老三,是你嗎?」
  謝芳菲的肚子突然大了起來,像是懷上了五六個月,岳白就拿出自己身上的烏狗血,朝謝芳菲潑了過去,狗血澆了謝芳菲一身,腥臭味兒讓謝芳菲狼狽至極,老三握住了岳白的手腕:「你幹嘛?」
  他用了很大的力,岳白連連吃痛,一把推開老三:「你這個瘋子,沒看出來嗎?她中了降頭!你要想讓她活命,就要聽我的。」
  看著謝芳菲突然脹起來的肚子,老三不可置信:「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你!」
  岳白上前將謝芳菲解下來,謝芳菲的身子軟了下來,岳白嫌現在一身狗血的謝芳菲髒,馬上躲開,老三立馬奔過去,讓謝芳菲的身子軟在他的懷裡,他心疼地摸著謝芳菲的額頭,她的額頭還在發燙:「現在要怎麼辦?」
  「她中的是牛皮降,降頭師把整張牛皮,用降術咒語把牛皮縮小練成微塵狀,用時將它放於被落降者的食物或飲料中,使對方不知不覺中吃下肚裡,可籍此要脅他,限令他在一定的期間內回來,或在限期內把事情辦妥,才為他解除降術。如不的話,降頭師只須唸咒,一日催緊一日,對方的肚皮就因牛皮在肚內逐漸還原而漲大,所以對方一定要在期內趕回,如期限一過,牛皮便會把肚皮也漲破,人也會爆肚而亡。從前就有很多南洋的婦女,因怕丈夫出外一去不返,留戀異地情緣,故在丈夫出行前對他施此降術,著令丈夫如期歸來,否則有性命之危,以此作脅。這是中級降頭術。」岳白說道:「難道他們要威脅這位姑娘替他們辦什麼事情嗎?」
  「能解嗎?」唐三成問道。
  岳白一幅你無可救藥的表情:「我說過了,只有下降頭的人才能解開這種降頭,我們現在只能暫時扼制住,可是沒法解開,真想解,要找到那個下降頭的人,逼他解降。」
  「芳菲。」老三問道:「他們人去哪裡了?」
  謝芳菲想開口說話,可是一吸氣,肚子就疼得厲害,喉嚨裡完全說不出話來了,她只是抬起手來,指向一邊,老三明白過來了:「他們去了香閣,走,我們去香閣。」
  老三背起謝芳菲來,謝芳菲痛得掉出眼淚出來了,謝芳菲是什麼人物,能夠讓她成這個樣子,可見這降頭有多厲害了,老三直朝香閣而去,他熟悉地形,這裡又有燈火,他快步疾走,白逸感歎他對謝芳菲的一片癡情,也緊緊地跟在後面,以防他們毫不作防備,被人突襲。
  香閣的牌匾就在眼前了,突然有一股勁風吹來,吹得眾人的頭髮朝後亂飛,這是地下,哪裡來的這麼勁的風?想到之前岳白的提醒,大家都捂緊了身上的佛牌,這佛牌有抵禦降頭的作用,岳白突然快步躍了過去,他的身子像葉子一樣輕巧,穩穩地落到老三和謝芳菲的面前。
  唐三成叫了一聲:「你小心!」
  有人向他施降了,岳白的手在空氣中揮了一下,唐三成就感覺到有一股氣流砍在岳白的身上,這肯定不是普通的降頭,這是有人在強行攻擊岳白,岳白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事後唐三成才知道,這是茅山術的一種,可以讓岳白形成「刀槍不入」的形狀,說起來倒是很簡單,就是藉由靈力的幫助把氣逼進皮膚的微血管使其充血而麻痺剛硬,說刀槍不入看情況,當外力大於內力時還是會造成痛與傷,這人顯然低估了岳白!
第452章 解降
  因為岳白馬上施出了五雷咒,這是茅山術中一種非常具有攻擊性的五雷咒,其殺傷力相當於道法之中的金光咒,看岳白施咒的方向,看來他已經找到剛才施術者所在的方位了!
  岳白的五雷咒一出,硬是將那個施降術的人給逼了出來,他一出來,老三就後退了兩步:「他就是蘇合!」
  乍見這位蘇合,唐三成的感覺很怪,他走動的樣子很僵硬,此時他已經和岳白纏鬥起來,雷子和白逸都掏出槍來,以防其他人的突然殺出來,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奇怪的是,除了這個蘇合,其他人都沒有動靜,白逸和雷子已經衝到了香閣裡,當看到裡面的情形,都大感驚愕,地上躺著五具屍體,看他們的穿著長扮,還有長相身形,是蒙古人無疑,白逸蹲下去,手指放在他們的鼻下面,不敢觸及他們的皮膚,只是感受了一下,鼻息全無,耳朵貼在他們的胸前,心跳聲也是全無,這五個人全部死亡!
  唐三成和小山他們是慢進來的,看到這五具屍體,唐三成也是吃了一驚,看這香閣的佈局,他心頭一震:「這香閣是四陰之地,難道蘇合是在煉屍?」
  「好端端地自己人,怎麼就自相殘殺了?」七邪說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唐三成,這煉屍又是?」
  唐三成正想回答,外面傳來了岳白的聲音:「唐三成,你這混球,還不快出來幫忙,你想害死我呀!」
  一向溫吞吞地岳白聲音都提速了,看來外面的情況不妙,唐三成顧不得解釋這裡的情況,馬上衝了出去,看到岳白正與那蘇合纏鬥在一起,地上掉著一塊佛牌,原來蘇合十分狡詐,剛才就已經知道他們身上有法符和佛牌護身,他一揮手,首先揚起一陣陰風,勁頭大得很,居然讓岳白身上的佛牌掉在了地上,岳白少了這一層庇護,蘇合的邪術似降頭,又比降頭更靈活,岳白一時間也吃不住了,這才趕緊叫唐三成出來幫忙。
  唐三成一出來,二話不說使出金光咒,正在念誦咒語時,老三驚呼起來:「不可以,不可能傷他的性命,那樣的話,芳菲就沒救了!」
  這一提醒,讓唐三成遲疑起來,在他遲疑的時候,蘇合已經反撲過來,唐三成的佛牌還在,馬上舉出來朝蘇合扔了過去:「岳白,還不快用收兵咒!」
  這收兵咒是茅山術中的一種法咒,可以克制住有法術的人,唐三成的佛牌扔得很準,正中蘇合的額頭,他十分懼怕這佛牌,動作慢了一拍,岳白暗讚唐三成與自己配合精妙,抓住時機念起收兵咒來:「弟子岳白拜請中方五鬼姚碧松,北方五鬼林敬忠,西方五鬼蔡子良,南方五鬼張子貴,東方五鬼陳貴先,速收陰兵陰將歸法壇!」
  蘇合被一道光圈困住,動彈不得,佛牌也吸附在他的腦門上,光圈化作一道光網將蘇合束縛住,他越奮力掙扎,那光網就收得越緊,真讓他喘不過氣來,岳白大鬆了一口氣:「這夠困住他一陣子了,這傢伙,好像魔怔了,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幸好你沒有用你的金光咒,你功力太強,這傢伙就要一命嗚呼了,還怎麼救這個漂亮姑娘?」
  唐三成像沒有聽到一樣,他抬起手來:「岳白,你看他的額頭中間是什麼?」
  在光網之下,蘇合的額頭有一個印記若隱若現,老三伸出自己的手腕:「與我們的印記一模一樣,不過我們都是在手腕上的,他怎麼額頭上也有?」
  「只怕是他自己都被人下了邪術了。」岳白說道:「一山還有一山高,這個人自己都中了邪了。」
  「裡面還在煉屍。」唐三成說道:「看出來他們好像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岳白,當下救謝芳菲要緊,我們要先解開這個人所中的邪術,再讓他替謝芳菲解開降頭。」
  「好,我試一下。」岳白說道:「不過我也需要你幫忙,你用淨心咒替我安神。」
  唐三成點頭,岳白走到蘇合面前,唐三成在他身後雙手抵在他後背上,嘴中念誦著靜心神咒,岳白雙手則成泰山手決,表示拔起泰山高萬丈,壓倒千邪並魍魎:「微玄宮,中黃始青,內煉三魂,胎光安寧,神寶玉室,與我俱生,不得妄動,鑒者太靈,若欲飛行,唯得詣太極上清,若欲飢渴,唯得飲回水玉精。都畢也。」
  蘇合額頭上的金光似在掙扎一般,時隱時現地間隔越來越短,岳白額頭上也沁出汗水來,唐三成見勢不妙,心生一念,決定冒險將自己的元氣逼入到岳白的體內,岳白感受到有股熱流湧入自己體內,暗罵唐三成此舉太冒險,稍有不慎,自己和他都後果堪憂,事已至此,不敢多想,岳白盡量將那股熱流與自己體內的功力相融,再次念出咒語,那金光終於被按壓下去,隱在蘇合額頭上不再出現,隨即,金光消失,蘇合的身子也垮了下去,剛才還氣勢逼人的殺氣也沒有了影子。
  唐三成馬上拿出繩子將蘇合捆得嚴嚴實實,其他人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制住了蘇合,都覺得不可思議,再看岳白的時候就少了幾分輕視,岳白拍了拍雙手:「我還以為有多難,原來也不過如此!」
  這麼快就忘記剛才向唐三成求救的事情了,唐三成心裡大汗,就知道這傢伙嘴硬,不過這次多虧有他了,岳白說道:「現在的問題交給你們了,一會兒他醒了,你們要怎麼逼他為這位姑娘解開牛皮降。」
  白逸笑了:「我自有辦法,七邪,麻煩你一下了。」
  七邪上去,將手指掐在蘇合的人中位置,蘇合哼了一聲,慢慢地醒轉過來,看到自己被捆得嚴嚴實實,先是吃了一驚,再看到渾身黑色的老三:「你沒有死?」
  「命大,我沒死。」老三對蘇合恨之入骨。
  「你這個雜種,居然還敢帶外人進來這裡,你背叛組織,你一定不得好死!」蘇合高聲咒罵著老三:「你這個人渣子,我一定殺了你!」
  「像殺了裡面的五個人一樣嗎?」白逸沉聲說道。
  蘇合的樣子卻有些迷惑:「你說什麼?」
  「你還裝蒜!」雷子不耐煩地揪起蘇合,將他拎到香閣裡面,讓他看清楚躺在地上的五具屍體:「怎麼,這些不是你的人嗎?」
  蘇合看清楚地上的五具屍體,臉色慘白,頭痛欲裂,剛才的一幕幕影像頻頻襲上心頭,假如手是自由的,他真想狠狠地抓自己的頭髮,讓自己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唐三成看這個蘇合精神狀態反常,衝著岳白說道:「看來他是被邪術附體,弄得自己都不清醒了,要不然怎麼會在這裡煉屍?」
  岳白的臉色慘白,雖然這煉屍是茅山術中很常見的,可是他個人很不喜歡用這種手段,看到地上躺著的五具屍體,越發地沒好氣來:「什麼玩意兒,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來頭,一身地邪氣!」
  唐三成早就給岳白講過這個蘇合的來歷,偏偏這個爺耍起脾氣來,什麼都不記得了,蘇合的神情有些恍惚,老三衝上前去:「蘇合,你對她下了牛皮降,快幫她解開!」
第453章 煉屍
  老三不停地搖晃著蘇合的身子,好幾下下來,蘇合反而清醒了不少,他看著老三,突然笑道:「我們都會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也逃不過去的,你一定也逃不過去,大汗的墓室,沒有人可以侵犯!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