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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節

  「是山的另一邊。」蕭寧看著唐三成,有些失望:「之前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嗎?」
  唐三成剛想解釋,白逸擺手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了,這個人來得有些突然,可是來得好,他告訴了我們應該往哪裡去,七邪,看清楚剛才他那一拳是打到哪裡了嗎?」
  「拳印還在。」七邪說道:「這個人的力道很大,我懷疑這個人就是剛才在檜木上留下腳印的人。」
  那個人重拳下去留下的印子還在那裡,七邪看了一下大家,心裡已經知道要怎麼做了,他略微閉了一下眼睛,縱然是七邪,畢竟也趕了這麼久的路,又經歷了那不同尋常的北風,要說不累是假的,他提了一口氣,右拳握起,大喝了一聲,重拳落到那個清晰的拳印上!
  七邪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擊打在那個拳印上,唐三成就聽到吱地一聲,那個大洞重新出現,七邪叫了一聲:「走!」
  大家便一股腦地跳了進去,最後跳進去的白逸感覺頭頂掠過了一陣風,然後就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之中,身子不知道會往哪裡去,只有聽天由命了,先跳進去的人都發出驚呼聲,不過腳下的觸感讓他們覺得是自己大驚小怪了,因為不過一米多深而已,七邪已經掏出了自己的手電,打開來,這裡的情況讓大家都自嘲了一番,這裡是一條水渠,一條乾枯的水渠,大家的用力一跳讓他們吃了一點虧,小腿都有些痛,白逸這一跳落到了雷子身上,雷子的下巴都快掉了:「娘的,你也太準了!」
  白逸連忙起身,不禁慶幸還有雷子給自己墊背:「謝了,兄弟。」
第382章 煉丹石
  「你倒是舒服了。」雷子不停地按著自己的背部:「那個人不見影子了,讓我逮到他,非把他給扒了皮不可,我們折騰了半天,倒是讓他佔了便宜去了。」
  白逸苦笑,自己在上面折騰了半天,讓別人搶了先機,這可不是自己願意的結果,大家急著去追那個臉上紋斧頭的男人,趕緊起身朝前走,這條水渠一直通向前方,從水渠裡面的水垢看得出來,以前這裡是有水的流動的,只是如今已經乾涸了。
  「走,快追。」七邪朝關走了幾步,發現水渠向下延伸,剛才那人突擊讓他掃了一個空,七邪心性縱然不高,也有些不甘心,索性一屁股坐在水渠的中間,直接向下滑下去,其他的人也學著他的樣子滑下去,蕭寧暗歎一口氣,這水渠裡面髒得很,實在沒有辦法,她只有眼睛一閉,順著滑下去了……
  這水渠讓蕭寧想到了小時候玩過的滑滑梯,下滑的順暢度卻比不過滑滑梯,大家嗑嗑絆絆順著那向下而去的水渠滑下去,身子也一抖一抖地,屁股生疼,不時發出「呀」,「啊」的聲音來,卻始終沒有看到那個紋面的漢子。
  「那人怎麼跑得這麼快?」唐三成說道。
  沒有人理會他,這個時候大家埋頭向下衝刺,身體的疼痛讓他們無暇理會別的,唐三成只有收了自己的疑惑,緊跟在大家後面,不小心掃到左右兩邊的牆上:「白逸,你們看牆上!」
  身子還在繼續下滑,經過唐三成的提醒,大家也看到牆上的浮雕壁畫,十分抽像的壁畫,但大致看得出來,這是一些生活場景,有打獵地,有升火地,還有祭拜的場景,可惜只是瞬間閃過,看不太真切,最終,大家終於擠到了一塊,滑行停止了,最前面的七邪成了大家的墊背石,面對後面五人的擠壓,他一聲也不吭,唐三成連忙叫道:「起來,快起來!我肝都壓痛了!」
  後面的人爬起來,小山的指頭還沒有復原,這一下壓到了自己的手,痛得叫了一聲,一站起來就連連吸氣,「沒事吧?」其實唐三成他們的手上都多少有傷,小山傷得卻是最重的。
  「沒事,我忍得住。」小山說道:「那個人跑得還真快,一直沒發現他的影子。」
  「他倒是痛快了,我們替他掃除了障礙。」雷子還是不痛快,他說道:「這裡也是怪了,一條水渠修在這裡有什麼用?我們現在是在山體裡吧。」
  這一點是沒錯的,一路攀巖上來,沒有洞口可以直接通向山體內部,雖然他們只是在東面,不知道其它三面的情況,這種可能性卻是完全的,山頂的紅色岩石具有強酸反應,這是為了避免有人從那裡進入山體內部,原本這裡是屬於高山族的聖山,這種禁令對本族人來說還是具有約束力的,而這種腐蝕性的石頭,則是為了警示一些不守規矩的人。
  那個紋面的人顯然對這裡的瞭解很多,他知道入口只在山頂,也知道山頂有一些無法逾越的石頭,他或許也沒有想到,有人會替他解決了這些麻煩的石頭,坐享了漁翁之利,這山體內部並沒有經過二次加工,石壁還是最原始的那種狀態,這裡的空間不大,處處狹窄,有如來時的山路一般。
  那股酒香味又傳了出來,很熟悉的一股酒香味,雷子抽了一口氣:「是昨天晚上的那種酒香味,走,跟我走。」
  雷子馬上走到了前頭,唐三成連忙跟了上去,那股香味兒一直朝雷子的鼻子裡鑽,他循著味道找過去,這條小徑在山體裡面繞來繞去,雷子循著那味道走到一堵山石前,這塊石頭比起其它的石壁要平坦不少,雷子的鼻子湊過去,那酒香是從這石頭上傳出來的,他的手在石頭上抹了一下,很濕潤:「娘的,不是吧,這上面是酒?」
  他一邊說著,一邊要將手指放進自己的嘴巴裡,被白逸打了一下:「什麼東西就敢往嘴巴裡放?」
  雷子吐了下舌頭:「聞著跟酒似的,而且和昨天晚上聞到的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白逸搖頭:「沒道理啊,這裡還有人進來過嗎?」
  唐三成猛然抬頭:「在上面!」
  七邪和小山幾乎同時蹬在石壁上,身子向上一躍,上面一個黑影馬上一閃,是那個紋面人,七邪方才在上面撲了一個空,現在絕不允許自己第二次失手,哪裡肯讓他逃走,這一回再加上小山在前面堵截,那個被兩個人夾在中間,停在了原地,一雙炯炯大眼望著七邪,他的面色十分黝黑,手裡還拿著一個酒瓶子,他開口說話了:「你們是什麼人?」
  「會說漢語?」白逸一愣:「你是泰雅族人?」
  那漢子馬上不說話了,看了一眼七邪,馬上就衝了過去,一巴掌掄向七邪的脖子,七邪大驚,這個人下手好狠,與茶壺蓋有得一拼了,剛才看似是一巴掌掄過來,臨到七邪脖子邊上了,卻是要捏脖子了,以他的力道來說,這一捏,脖子馬上就能被擰斷了。
  七邪一個倒翻,一腳踢上那人的手腕,感受到七邪的力道,那人面上一驚,冷不防小山從背後撲了過來,雙手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七邪暗讚小山配合得到位,雖然以多欺少不是自己的風格,可是眼下還管什麼君子不君子地,七邪將那人的雙手扭到身後:「得罪了!」
  那漢子手上的酒瓶子落了下來,七邪空出一隻手來接住,扔了下去,雷子握在手上,放到鼻下聞:「味道一樣,瓶子也是一模一樣的,他就是昨天晚上到過那個山洞的人,還有,七邪,押他下來!」
  七邪拉著那漢子,一下子不從那石頭上面跳了下來,兩人一起落地,小山也跳了下來,這漢子被壓制住後一臉不屑地表情:「你們漢族人就是喜歡以多欺少,贏得不光彩。」
  「你會說漢語。」白逸才不理什麼光明磊落地,要是和什麼人都講什麼光明磊落,自己恐怕死了無數回了:「臉上紋著斧頭,你不是這禁區的守護人嗎?這叫什麼,監守自盜?拿著酒瓶子進來取酒……」
  「這不是酒。」那漢子面色黑,可是臉紅還是看得出來,剛才白逸戳中了他的痛處……監守自盜,他的身份就寫在臉上了。
  攻人就要攻心,白逸心裡暗笑一聲:「不知道你的族人知道你偷進這裡,會作何反應,一般來說,能夠被選為禁區守護者的人肯定是承載了族人希望與信任的吧,可惜啊,你就這麼輕易粉碎了你的族人對你的信任。」
  「不要再說了!」那漢子怒吼道:「你們懂什麼?」
  雷子依然使壞:「對,我們是不懂,不過我們懂什麼叫監守自盜嘛,剛才嘛,我們還以為你是佔了我們的便宜,第一次偷溜進來,不過嘛,現在看來,你可不是第一次進來了,蠻輕車熟路的嘛,第一次可以說是你自己沒把持住,這第二次,第三次,你根本就是蓄意的嘛,你們族人怎麼選了你這麼一個守護人?守護禁區,不把禁區開放讓人進來就不錯了!」
  這傢伙嘴巴一向利索,今天也是被折騰得夠嗆,一肚子的火正好沒氣撒呢,這漢子被雷子的一番話說得差點要氣急攻心了,他一雙眼睛變得通紅:「這不是酒!」
第383章 騙人
  「那是什麼?」白逸馬上問道。
  那漢子嘴巴一張,馬上就要說出口了,意識到白逸這是在套他的話,馬上閉緊了嘴巴,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白逸已經揪到他的罩門,馬上說道:「你不說,也可以,出去後,我們就將你私自進入禁區的事情宣揚出去……」
  「你們不要逼我。」那漢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知不知道這裡是禁區?」
  「沒有你知道。」蕭寧冷笑道:「你知道都能進來,我們不知道的誤闖進來也說得過去了,對不對,唐三成?」
  「對,百分之百地對。」唐三成一說完,那漢子就閉上了眼睛,身子想要掙扎,無奈被七邪架得死死地,漢子罵道:「你們這些人究竟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成為禁區?」白逸把玩著手上的酒瓶子:「還有,這液體不是酒,是什麼?你有說,或不說的權利,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你私進禁區的事情,我們就不能替你保密了,你的漢語說得不錯,想來也在外面的世界呆過,知道什麼叫流言可畏,光是這一點,就可以讓你在族內無法呆下去吧?」
  那漢子終於軟了下來,流言可畏四個字像重錘落到他的心上,他歎了一口氣:「這不是酒,這塊石頭雖然被稱為酒石,流出來的液體雖然聞起來像酒,可實際上是藥。」
  「藥?」雷子這下敢下嘴了,他伸出手指在石頭上蹭了一下放進嘴巴裡,還真是,聞著是酒香,可是放進嘴巴裡就苦得很,一股濃重的藥味兒:「呸呸,真苦,這是什麼藥啊。」
  「據說以前這裡是煉丹房。」漢子的話讓大家吃了一驚。
  丹,是中藥的一種劑型,古今許多藥方都名之曰「丹」,以示靈驗,如天王補心丹、至寶丹、山海丹等。這些方藥,主要由動植物藥配製而成,與本來意義上的丹毫不相千,只是借用「丹」名而已古代煉丹術對後世的深刻影響,由此可見一斑。
  煉丹術,又稱外丹黃白朮,或稱金丹術,簡稱「外丹」,以區別於長壽真人丘處機全真龍門派的「內丹」導引術。煉丹術約起於戰國中期,秦漢以後開始盛行,兩宋以後,道教提倡修煉內丹,「丹鼎派」風行一時而排斥外丹術;直到明末,外丹火煉法逐步衰落而讓位給「本草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