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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節

  「哦。」唐三成哦了一聲,照喝不誤,完了,一抹嘴:「說了這麼久,嘴巴幹得不行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渴過,在沙漠裡的時候也沒這種感覺啊。」
  還不是心裡緊張地,看唐三成沒話找話說,七邪也忍不住了:「都說完了。」
  「嗯。」唐三成只是應了一聲。
  「她有什麼反應?」七邪又問道。
  唐三成吸了一口氣,一手就拍在自己的大腿上:「她沒反應啊,這才讓我覺得奇怪啊,她聽完了,一句話也沒有說,就推著我出門,然後……門關了……」
  這是什麼事啊,白逸說道:「看樣子蕭寧是想一個人呆一會兒,這種情況還真是,平常的女人要是聽到這樣的事情,首先的反應是不會吧,你是不是編瞎話騙我,蕭寧這種反應還真是反常。」
  「這……這……」唐三成的舌頭開始打結了:「她……會不會……」
  白逸知道他想說什麼,他把茶杯放在桌上:「不知道,一切只在於蕭寧自己了,別人又不能左右她的想法,就讓她先想一會兒吧。」
  蕭寧這一想足足一夜,這一夜,唐三成也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幾次差點掉到地上,耳朵就聽著隔壁蕭寧的動靜,可是她除了中間翻了幾個聲,就再沒有其他的動靜了,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唐三成早就迫不及待地起床,準備去敲蕭寧的房門,蕭寧卻走了出來,看到唐三成,居然露出一個笑來:「起來了?」
  「嗯。」唐三成不知道這笑意味著什麼,一時間手足無措,蕭寧看他這幅樣子,心裡有些心疼了,鼻子突然抽了一下,忍住自己的眼淚,環顧四周無人,說道:「我老了,你會嫌棄我嗎?」
  「不會。」唐三成答得很快,很理所當然地樣子,語氣十分肯定。
  「那就好,你可得記住了。」蕭寧瞪了唐三成一眼:「我可是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消化掉這個事實的,好了,這件事情以後不要再提了,我只知道你是唐三成,其它的我都無所謂。」
  「蕭寧……」唐三成心裡一熱,想做點什麼的時候,白逸走出來了,唐三成伸出來的手就縮了回去。
  看到蕭寧的表情,白逸就知道她已經接受這個事實了,不過他還是從蕭寧看自己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絲彆扭:「都起來了?」
  「是啊。」唐三成說道:「今天我們就要去湘北了。」
  「湘北可是有好幾個城市,你們要去的究竟是哪一個?」提到正事,蕭寧的面色就徹底恢復正常了:「湘北地區一般指湖南北部的常德、岳陽、張家界、益陽等。」
  「就去二老闆的老家。」白逸說道:「有件事情我還放心不下,你們等我一下,我想去買份報紙看看。」
  昨天白逸就買了份報紙,今天還要去買,唐三成不知道他幹嘛這麼關注報紙,七邪正好從外面走進來,手裡正拿著一份,他的表情有些怪異,將報紙塞到白逸的手上說道:「情況有些怪。」
  那報紙已經被七邪翻到了固定的版面,上面的新聞上配了圖,正是關凱關老闆的照片,照片上的關凱十分精神,哪裡像是瀕死之人?還有,依符羽所說,這關老闆手受了傷,一定是中了血蟲蠱無疑的,按照時間,應該早就死了,怎麼會出現在這報導上?白逸心裡一動,檢查這報導的時間,是昨天的採訪,「的確不對。」相信符羽能力的白逸覺得事情肯定有另外一面,不為人所知的一面。
  「我們現在非得去一趟二老闆的老家了。」七邪說道:「可以一舉兩得。」
  「一舉兩得,是什麼意思?」唐三成雲裡霧裡一般,蕭寧無奈地看著他:「你呀,永遠都是這麼傻,他們的意思是去了那裡,一來是可以弄清楚那歌謠的來歷,二來是想弄清楚關於關老闆的事情,這事有古怪,從他小時的鄰居那裡說不定可以瞭解到什麼,你昨天向我復訴這些的時候,沒有發覺不對勁嗎?」
  「哪裡不對勁啊?」唐三成又愣了。
  蕭寧看了一眼白逸,白逸在心裡暗道蕭寧機敏,不過是聽唐三成講訴了一遍事情,已經意識到裡面的不對勁了,白逸說道:「記不記得瘋子說過,他在街上遇到關老闆,和他打招呼,關老闆卻是一幅不認識他的樣子,可是第二天在武館見到,關老闆又一反常態地與他打招呼?」
  「這事情我記得啊。」
  「再結合符羽所說的,身中蠱毒的關老闆應該已經死了才對,就算不死,也應該怎麼可能在昨天接受採訪?所以我在想,關老闆有兩個。」白逸說道:「瘋子在街上遇到的,和第二天在武館裡見到的根本不是一個人了。」
  「沒錯,現在報紙上出現的有可能根本不是那個和你們一起下去的那一位。」蕭寧的腦子轉得很快:「所以去二老闆的老家就可以弄清楚這件事情了,怎麼樣,唐三成,說得這麼明白,你可以弄明白了吧?」
  「兩個?」唐三成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好像有一些明白了,反正去了就能夠弄清楚了,是不是?」
  「是啊。」蕭寧沒好氣地說道,唐三成這樣子好像根本沒有弄清楚嘛。
  好歹是目的地很明確了,唐三成急著去弄清楚自己聽到的歌謠全部內容是什麼,坐車去湘北那個小縣城的時候,平時好吃貪睡的他根本就睡不著了,也沒有心思吃東西,他這樣子倒讓蕭寧有些擔心了:「你吃點東西吧,這樣真的有些嚇人了。」
  「我吃不下。」唐三成苦著一張臉說道:「離得越近,我越擔心。」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蕭寧氣惱地說道:「我都沒有擔心,你有什麼好擔心地。」
  蕭寧的情緒在這話裡顯露了出來,她心裡看來已經有結了,只是強撐著而已,唐三成抓著蕭寧的手,悄悄地放在座位下面,這裡民風淳樸,要是被人家看到不好,有傷風化,蕭寧被唐三成的這個動作惹得開心了,唐三成握著蕭寧的手,幾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氣,蕭寧有些痛,心裡卻開心無比,直到唐三成鬆開手,才看到蕭寧的手已經變紅了,他有些心疼,卻看到蕭寧在笑,心裡也是感觸莫名,隱約知道蕭寧要的是什麼了,看來以後自己要經常表達一下對她的喜歡,才能讓她安心。
  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上來的鄉民都是說著一口地道的地方土話,這個時候,普通話還不普及,這種聲音與唐三成印象裡的歌謠一模一樣,看來是來對地方了,聽著這些似曾相識的聲音,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他朝外面看過去,這裡靠近長江,看灰塵有些大,這裡的工業還算發達,不少工廠建在路的兩邊,不少上班的人都穿著廠服進進出出,大隊的自行車騎過來騎過去,這種情景十分新奇。這個年代的人打扮都十分樸實,大姑娘小伙子們都透著一股憨厚的勁兒,讓人不由自主地去接近。
第328章 雙生
  車子在目的地停了下來,這裡是縣城的中心區,相對繁華一些,大家照樣先是找地方住下來,吃了一頓飯,然後就按著二老闆給的地址去找他們的舊住處,如今關凱已經是全國聞名的商人了,老家的人應該很有印象才是,應該會很好打聽,果然如大愛所想,二老闆和關凱的舊地方,如今還是昔時的模樣,只是換了主人。
  白逸畢竟是做生意的,嘴巴靈活,蕭寧呢,也是個機靈的丫頭,其他人站在街道口上等,免得人太多,引起對方的忐忑,讓白逸和蕭寧去打聽消息,白逸買了一點糖果和香煙才過去,假如有男人,一根煙可以拉近距離,假如有孩子的話,一點糖果就能讓對方的家長心生好感,這樣才方便打聽消息。
  兩人不負眾望,半小時後,白逸和蕭寧帶著一臉的笑意回來,唐三成迎了上去:「怎麼樣了,打聽到了什麼?」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內容很精彩,我現在還在整理。」白逸是認真的,一來是因為對方的普通話不太標準,二來嘛,這打聽消息,又不是聽故事,自然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對方說得凌亂,白逸只有將所的有信息記下來,回頭再來理一理,順一順,把最核心的東西挑出來。
  唐三成有些不耐煩,可是也無可奈何,只好先回旅店,這一路上,白逸將那些信息快速地在腦子裡組織好……
  回到旅店,關上了門,白逸才慢悠悠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來讓大家看,七邪看得最仔細,這是一張黑白照片,部分已經脫落,幸好最主要的部分還保留著,唐三成疑惑這個是怎麼來的,蕭寧說是一包煙換來的,買二老闆家房子的人收房子的時候發現遺留了一張照片,那個年代,照片是很稀罕的東西,所以就放起來了,這一放就放了這麼些年,不過以前的照相技術比較落後,如今這照片不僅脫落了一部分,而且整體泛黃,幸好關鍵點還能看得到……
  「這個孩子……」七邪指著中間的一個正吐舌頭的孩子說道:「五官沒有怎麼變,這是二老闆。」
  嘿,還真是,這人的相貌真是一件奇事,有些人長大了可以變得翻天覆地,可是有些人,從小到大就是一個模子,這二老闆就是典型的後者代表,尤其鼻子和嘴巴,幾乎沒動過。
  「那麼這個是關凱了?」唐三成指著他旁邊的孩子說道:「這個孩子顯得有些高傲,從他的眼神裡可以看得出來,和我們看到的那個氣質上很像。」
  「那……這個呢?」蕭寧指著最邊上的那個孩子:「這個是誰?」
  大家就愣住了,最邊上那個看上去十分穩重,少年老成的孩子與站在二老闆旁邊的那個孩子長得是一模一樣,「果然如我所想,關凱果然有兩個,不對,應該說這原本是一對雙胞胎,可是最邊上的這一個好像不為人重視,而且表情淡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假如這一個是關凱的話,我覺得不大可能,做生意要是這幅姿態,恐怕早就被淘汰了。」
  「你的意思是中間的這個孩子才是關凱,邊上的這個是他的同胞兄弟,關家的另外一個孩子?」七邪問道。
  蕭寧點頭:「是啊,買二老闆家房子的其實也是本地人,對這兩家的情況都有一些瞭解,聽說,關家原本就是有一對雙胞胎的,可是十六歲的時候,聽說小的那個死掉了,再也沒有看到過,大的叫關凱,小的叫關安,死掉的那個就是站在最邊上的這一個。」
  「可是他並沒有死。」七邪明白了:「這兩個孩子在不同的軌跡上發展著,一個成長為成功的商人,一個卻苦練了功夫,涉入到了倒鬥,這個孩子是關安。」
  「對。」白逸說道:「這一點,鄰居家的那位老人家證實過,他說曾經有一次,明明看到關凱走過去了,可是一轉身,又看到關凱對自己打招呼,那時候他以為自己是撞鬼了,遇上了死去的關安,這件事情他的印象很深刻,不過,因為有了瘋子的經歷,我們完全可以認定,他轉身遇到的就是關安,關家對外宣稱已經死去的關安。」
  「可是關家為什麼要對外宣稱關安死掉?」這一點唐三成可就不明白了:「好端端地,兩個孩子都是自己的骨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