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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節

  白逸他們跑過去,果然,石箱子裡面是烏雲正蜷縮著身子,雙眼緊閉,二老闆伸手下去觸了一下鼻息,很正常,他大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七邪也去打開其它的石箱子,海冬青也在,一樣是緊閉眼睛,但還活著,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七邪著急找到唐三成,又翻開旁邊的石箱子,裡面卻是空空如也,「奇怪,阿木爾和三成、小山並不在裡面,這些箱子是空的。」七邪回頭去搖晃烏雲的身子:「烏雲,醒醒,快醒醒!」
  七邪掐著烏雲的穴位,可是烏雲絲毫沒有反應,七邪越發著急起來,白逸說道:「沒用的,七邪,他不是普通的昏迷狀態,這樣沒用。」
  七邪也是亂了陣腳,這才抓著烏雲的手腕替他把起脈來:「他的脈象很平穩,沒有大礙,看來是服了迷藥,藥效還沒有過去,我剛才是太著急了。」
  「現在怎麼辦?唐三成和小山也不見了。」雷子雙手叉在腰上:「真是奇怪了,烏雲和阿木爾是一同失蹤的,可是烏雲就沒事,阿木爾卻找不到人了,唐三成和小山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不見的,可是他們又不在這大石箱子裡。我真的是弄迷糊了,不過有一點我們大家都弄清楚了,這裡不是什麼秦陵地宮,對不對?」
  對於雷子的最後一點論斷,沒有人否認,關老闆沉吟了片刻,說道:「這裡不是秦陵地宮,那麼我們就不要白費功夫了,等烏雲醒來,問問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們暫時等在這裡,也看看唐三成和小山會不會重新出現。」
  「等?」雷子有些不爽快了:「不是吧,我們就乾等?」
  白逸將雷子按了下來:「雷子,關老闆說得有道理,我們現在就是無頭的蒼蠅,到處亂鑽不過是被人牽著鼻子在走,我們本來就是被人引過來的,他的目的是什麼,我們現在完全弄不懂,與其在這裡到處走,然後被他耍著玩,你願意嗎?我們現在最好是以靜制動,七邪……」
  「我知道。」七邪說道:「我對三成有信心,有小山在,我相信他能夠保護好自己。」
  關老闆突然雙手撐在箱子上:「我頭暈……」
  雷子的鼻子抽了抽:「不好,是迷煙……」
  七邪算是撐得最久的一個,他的身子軟綿綿地下去,卻看到地面上有煙彈,他心裡察覺過一絲不對勁,伸手去碰白逸,可惜,手只是伸到一半,就無力地垂了下去……
  關老闆突然站了起來,他的手上拿著一塊手帕,從自己的鼻子下面移開,他朝右邊走了過去,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張地圖來,嘴裡喃喃念道:「就是這裡了。」
  身後的白逸和七邪同時站了起來,白逸拍了拍自己的手:「幸好我早防著你了,關老闆,看來你很瞭解這裡嘛。」
  「你們……」關老闆突然笑了:「我早知道你們不簡單,不過連我要放迷煙你也能猜到,這一點就有些超過我的預料了。」
  「關老闆從剛才進來這裡後雖然話不多,可是表情十分亢奮,我們在擔心同伴,可是你完全游離在狀態外,一直打量著這裡。」白逸說道:「剛才你的手放進口袋裡之後,一直沒有拿出來過,我有猜想你會有什麼舉動,剛才我們在為同伴著急不已,你卻一直站在邊上在盤算著什麼,剛才就是二老闆也為自己的同伴著急,可是你呢,你一直反應冷淡,對這個環境的關注多過於自己的同伴。」
  「同伴?」關老闆悶哼了一聲:「他們是我的僱員而已,他們有的,是我用錢請來的,有的,是我用恩請請來的,再說了,按照事先說好了,找到明器以後,大家都有好處,說白了,都是受了利益驅使來的。」
  「這些與我們無關。」七邪冷冷地說道。
  剛才七邪一聞到迷煙,就屏住了氣,可是看到已經倒在地上的白逸衝自己眨了一下眼,七邪順勢就倒了下去,做出一幅掙扎的樣子來,迷惑了關老闆,至於雷子比較不幸,他還是相對單純的,和二老闆就中了招,現在人事不省。
  「好,我承認,我的確隱瞞了一部分,我爺爺留下來的還有一幅地圖,地圖上畫的每一件東西我都記在心裡。」關老闆說道:「就是這裡,至於裡面有什麼東西,我們可以一起進去。」
  「你認為我們還會相信你嗎?」白逸說道:「剛才誘我們進來的人是不是你?」
  「我?」關老闆說道:「我承認,我的確想利用你們到達這裡以後,就撇開你們,不過一直到現在為止,我沒有出過陰招,誤打誤撞來到這裡,也是超過我的預想,完全是拜那個神秘人所賜,我不知道他的用意是什麼,可是我感謝他。」
  真是無商不奸啊,這個傢伙利用完了大家就想撇開眾人,想要自己一個人獨享好處,白逸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只是他好奇的是關爺究竟還留下了什麼東西,讓這父子兩人都不惜冒險進來:「關老闆,你現在要往哪裡去?真是好奇啊,這裡究竟藏了什麼讓你們三代人這麼在意,不惜賠上性命?這裡可並不是秦陵,關老闆,你恐怕是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條盜洞並不是直通秦陵的吧,否則,你只是以現在的人力物力過來,就有些不對稱了。」
第307章 方石
  「你一開始就懷疑了?」關老闆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或許我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以為可以像我爺爺一樣掌控一切,不過……我們關家的人是不會輕易認輸的,知道這叫什麼嗎?叫血統,我們關家的血統決定了我……不會輕易向你們屈服地……」
  白逸突然朝關老闆撲了過去,因為關老闆手上拿了一支煙霧彈,關老闆說道:「你在國外呆過,應該知道來不及了!」
  是的,來不及了,這種煙霧彈是美國軍方所用的,三秒鐘就可以爆開,煙霧四漫,眼前什麼都看不清楚了,白逸十分氣惱,迷彈,煙霧彈,這個傢伙哪裡是商人,分明是個軍火商人,他身上還藏了什麼東西!
  七邪和白逸在濃煙中猛烈地咳了起來,雙手不停地揮散著煙霧,或許是在這煙霧的作用下,昏迷中的二老闆和雷子都醒了過來,就連躺在石箱子裡的烏雲也咳了一聲,不過並沒有馬上甦醒,而是再次沉睡下去,雷子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撞到了白逸的身子,兩人不知道對方是誰,同時彈開來,雷子厲聲問道:「是誰?」
  「是我,是雷子?」白逸說道:「關老闆跑了,這煙霧對人的眼睛很有害,趕緊閉上眼睛。」
  二老闆的聲音響了起來:「凱子為什麼要跑?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麼?」
  沒有人再答他的話了,白逸三人蹲在了牆邊,等著那煙霧散去,好不容易能夠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就看到二老闆站在那裡,像個傻子一般,他看到白逸三人,嘴裡說著:「凱子真的一個人走了?」
  「是,而且他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他手上有他爺爺留下來的這裡的地圖,不過恐怕他爺爺也不知道這裡的具體佈局,所以畫的只是這裡的地圖,我們誤打誤撞地來到這裡,正好讓他如了願,他現在是撇開我們要去找他爺爺一直念念不忘的地方。」白逸說完了,看到二老闆的臉變得蒼白:「不可能地,凱子不可能利用我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雖然中間分開了幾年,可是他一出現,就幫我……」
  說到一半,二老闆的突然蹲下去,拚命地扒拉著自己的頭髮,握起拳頭敲打著自己的腦袋:「猴子是我害死的,猴子是我害死的……」
  「這事和你沒有關係,你的這位發小應該是早就策劃好的。」白逸說道,有著手上的地圖,他現在應該去到自己要去的地方了,現在大家是徹底分道揚鑣了,從現在起,就是對手了。
  「娘的,偏偏唐三成和小山也不見了。」雷子啐了一口:「白逸,我們現在怎麼辦?」
  「等烏雲醒過來,帶走他的人和唐三成的肯定是同一個,現在只有從烏雲口中才能得到答案了,還有,唐三成和小山是從這裡不見的,我們也只有等到這裡了。」白逸又看著二老闆:「二老闆,能和我們講講你和關凱的事情嗎?」
  「我們兩家小的時候是鄰居,小時候我和他經常在一起玩,一起長到十二歲,因為我們搬家就再也沒有見過了,我和他完全過的是兩種生活,他在文革以後成為第一代的企業家,我經常在報紙上看到他的報導,我呢,十二歲的時候被送到武校學習,長大以後就在工廠裡保衛科裡做事。」二老闆說道:「我們名字裡都有一個凱字,我叫文凱,他叫關凱,小時候就是因為這一點才走得很近的,那時候我們真的是像兄弟一樣,不分你我,兩家人也常走動。」
  「你見過他的父親嗎?」白逸問道。
  「見過,平時很沉默,話不多,怎麼說呢,我感覺……」二老闆說道:「他們父子倆的關係不算太好,關凱的父親好像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太關注家裡的人,倒是凱子的媽媽很不錯,待人很熱情,所以凱子和他媽媽的關係比較好。」
  「他是怎麼重新找到你的,而且還幫你開武館?」白逸最在乎的是這個:「還有,他為什麼會找烏雲和阿木爾過來?」
  「我也不知道,不過雖然很多年沒有見過,他好像一眼就認出我來了,還有,他還知道我曾經習武的事情,說要和我比劃一下。」二老闆吸了一口氣,說道:「現在想來,他好像對我的一切瞭如指掌,對於他自己的事情,卻說得不多。」
  「等等,你說他要和你比劃一下,關老闆也是練家子嗎?」白逸有些驚訝。
  「對,而且可以說功夫還在我之上,我當初是拿過全國武術冠軍的,凱子小的時候對功夫從來不感興趣的。」二老闆說道:「真奇怪,他怎麼這麼快就突飛猛進呢?」
  看來這個二老闆對發少重逢十分喜悅,完全忘記中間有很多奇怪的疑點了,這個關老闆對二老闆的心思十分瞭解,知道他的性情,所以才會想著要籠絡他,費了功夫找到他,又出資給他開武館,培養了自己的三個得力弟子,用恩情加以籠絡。
  「那烏雲和阿木爾呢?」雷子說道:「這兩個人是怎麼冒出來的?」
  「這個我倒是聽凱子說過,他一年前告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走,但是不能靠自己,問我能不能幫他,我自然是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了,不過他說光靠我還不行,後來,他就把這兩個蒙古人帶回來了,說是在北方談生意的時候遇上的。」
  恐怕不是真的,雷子去看烏雲醒了沒有:「娘的,睡這麼久,不會醒不來了吧?」
  旁邊箱子裡的海冬青突然站了起來,揮動著翅膀輕輕拍打著石箱的邊緣,嘴裡一直叫著,這聲音似乎對烏雲有刺激作用,因為烏雲的眼睛眨了一下,白逸靈機一動抱著海冬青放到了烏雲的身邊,海冬青的嘴輕輕啄著烏雲的胳膊,嘴裡還發出類似於哀鳴的聲音來……
  「有的時候人還不如畜生。」雷子朝地上啐了一口:「寧信一隻鷹,也不能信一個人,這個世道真他娘的惱人。」
  二老闆聽到雷子這麼說,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咦,不對啊,我們還少了一個人!」
  「少了矮子!娘的,我想起來了,下來的時候矮子就不見了。」雷子又在原地打起轉來:「他沒有和我們一起走下台階,他壓根沒有下來,這又是在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