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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節

  「不是。」白逸正色道:「金鷹令的殺手有什麼典型特徵嗎?」
  「你怎麼突然提到這個了?」雷子有些意外,他一向不願意提起此事,好像不提,就可以當這事不存在一樣,看白逸的面色十分嚴肅,他收了自己嘻皮笑臉的樣子:「怎麼說呢,這金鷹令的事情一直是我們這一派的心事,不過對於金鷹令的殺手,我們從來沒有見過,據說凡是見過的,都……」他揚起手在脖子上劃了一下:「死掉了,所以我們無法知道他們有什麼特徵,只知道是蒙古人,武功高強,其它的一無所知,我也不想知道啊。」
  白逸就將今天在店裡的事情講了出來,雷子聽完,也有了一些憂愁了:「聽上去好像挺像的,蒙古人,武功高強,身上還有金鷹的刺青,糟了,難道是衝著我來的?之前除了碰到我朱三師哥,就沒有暴露過身份啊?娘的,七邪要是在,我底氣還足一些,偏偏他一直沒回來,這可怎麼辦才好?」
  「看你嚇得。」白逸說道:「現在你不是孤身一人了,更何況,既然不確定,那也有可能不是,只是覺得他們有些可疑,你這陣子要多加小心,不過有的時候越不放在心上,神色就越自然,也懷疑不到你頭上了。」
  雷子吐了一口氣:「我知道了,其實我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傳得他們這麼厲害,好像是我們的剋星一樣,整得心裡畏上三分了,對了,夜明珠的事情?」
  「已經讓洪爺幫忙留意了,實在沒有辦法,恐怕我們還要去碰碰運氣了。」白逸說道:「拖得太久了,我擔心蕭寧的情況會有變數。」
  「真想不到,你一堂堂在國外留過學的大老闆也信這些巫醫什麼的,讓我刮目相看了啊。」雷子又恢復成平時放蕩不羈的樣子了:「蕭寧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要不然,我回去找找資料,看看選一個去碰碰運氣?」
  「也好吧,我最近腦子比較亂。」白逸說的是實話,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又涉及到各個層面,讓他有些混亂了:「你就多勞心了。」
  雷子吹著口哨離開,他要去找劉知習,那傢伙一直備考中,許久沒有來過了,雷子知道劉知習是書獃子,學識吧,雖然比不過白逸,可是比自己還是強的,一方面看看他,另外一方面瞭解一下,看有沒有突破口。
  目送雷子離開,白逸上去找唐三成,唐三成正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睫毛一動一動地,並沒有睡著,只是小憩一番,白逸的手一落到他的肩上,他就睜開了眼睛:「怎麼,七邪回來了?」
  人人開口就提七邪,白逸苦笑:「沒有,累了就去休息吧,就算你現在守在身邊,蕭寧也醒不過來。」
  「看著她我心裡安心。」唐三成說道:「洪爺那裡還沒有消息過來嗎?」
  白逸搖搖頭:「沒有,放心,埋在地宮裡的夜明珠可有不少呢,我們運氣一直不錯,撞也能撞上一顆了。」
  白逸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說過話,這一刻,他的聲音十分輕柔,完全不是他平時的風格了,唐三成再遲鈍,也知道白逸在安慰自己而已,是,地宮裡的確還有不少夜明珠,可是中華大地如此廣闊,要找到什麼時候?
  迷茫的日子又過去了一個星期,唐三成終於按捺不住了,他只覺得自己像熱蝸邊上的螞蟻,惶惶不可終日,夾在蕭寧和七邪的中間,搖擺不定,馬上出發去找夜明珠?或許,偏巧就要與七邪錯開,繼續等下去?不知道蕭寧能夠撐多久?就像一顆心偏要從中間扯開,左右重量都要平均,如何下手?
第281章 邀請
  這一天,唐三成又如平常一樣坐在蕭寧的床邊打著瞌睡,肩頭被人拍了一下,以為是白逸,抬頭一看,看到七邪鬍子拉碴的臉,嚇了一跳,馬上搖了搖頭:「不可能,一定是幻覺。」
  七邪有些哭笑不得了:「三成,是我。」
  這個聲音很沙啞,可是七邪的沒有錯,唐三成在自己臉上狠命地掐了一下,確認自己不是在夢境中,痛,這痛很實在,充滿了實感,唐三成鼻子一酸,還沒有哭出來就被七邪掐了一下:「不要哭。」
  唐三成哭了,自己也會忍不住的吧?唐三成反應過來了:「白逸呢,他在嗎?他知道你回來了嗎?對了,還有雷子,我要打電話通知雷子。」
  「白逸已經去接雷子了,你不要慌。」七邪的鬍子許久沒有刮過了,像是一叢荒草,臉上的皮膚又乾又皺,唐三成去看七邪的手,七邪將雙手埋在身後,這讓唐三成想到剛進入到地下的情景了,明明手受了傷,卻故意藏起來不讓自己看,現在又是這樣!
  「七邪!」唐三成眼睛都紅了:「讓我看你的手!」
  七邪的手上面全是血口子,每一道都皮開肉綻,傷口很深,「這是怎麼一回事,是那個女人幹的嗎?」唐三成心內有一團火燒了起來。
  「三成,你別急,我一會兒再對你說。」
  就在此時,唐三成聽到外面的動靜,是汽車的聲音,應該是白逸帶雷子過來了,兩人走下去,雷子大步地跨進來,走到七邪面前,像是不認識七邪一樣,上上下下把七邪打量了好一番,又繞著七邪轉了好幾個圈:「我的個娘啊,這真是七邪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唐三成倒了水過來,這是他從沙漠裡出來的後遺症,看見人,就要給倒水喝,生怕對方缺水會休克一樣,七邪是真渴了,一口將水飲盡坐了下來,唐三成看到七邪是空手:「七邪,你的行李呢?」
  「怕她反悔,沒顧得拿。」七邪似乎有些後怕:「幸好帶了錢出來。」
  怪不得,七邪身上正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雷子笑道:「七邪,要不是我們幾個親近,都要嫌棄你了。」
  七邪不好意思地說道:「只顧得回來,我是什麼也顧不上了。」
  「七邪,她怎麼會改變心意放你走?」白逸問道,當時看那阿依努兒的樣子,是對七邪鐵了心了,讓一個偏執的女人改變心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們大概也看出來了。」七邪苦笑道:「她是對我產生感情了,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感情能夠產生得這麼快速,當初我留下之後,並沒有馬上提出來要離開,只是做出樣子讓她看,我的心思不在她那裡,她留下了我的人,不過是留下了一具行屍走肉而已,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當然看得出來我的心思,一開始,她還不說什麼,後面就有些惱羞成怒了,她是個用毒的高手,一開始只想用毒藥來控制我,時間久了,折騰得次數多了,她自己也覺得累了,有好幾次,我感覺她對我產生殺意了,可是她還是沒能下手。」
  「看樣子,她是真正的愛上你了,或許你越固執,她就越愛上你這個人了吧,畢竟是真性情的男人,像她那樣的女人,越發會動心了。」白逸不愧是過來人,分析起來頭頭是道:「後來呢,她怎麼會答應放你出來的?」
  「那一天,她突然進來,問我是不是真的要離開,我當然回答是,她丟給我一把刀,那刀有些奇怪,前面像夾子一樣,但中間有刃,她說只要我在手上劃出一百道來,她就放我走。」七邪說到這裡的聲音,聲音明顯低沉了下來:「那工具舊時應該是用來上刑的,夾著你手上的皮肉時,中間的刀刃同時刮破皮肉,那痛……」
  看了一眼唐三成的臉色,七邪繞過這一段不說:「我劃了三十多道,她就哭了……」七邪歎了一口氣:「我知道我每劃一刀下去,都劃在她的心上,每一刀都在告訴她,我有多不願意留在她的身邊,三十多刀,我在她的心上劃了三十多刀,我七邪活了這麼久了,從來沒有這樣子去傷害一個人……」
  雷子吸了一口涼氣,看到七邪雙手上的刀痕,像錯綜複雜的蜘蛛網,那肉翻了上來,如今已經是開始癒合的樣子了,那當初豈不是能夠看到手骨了?真是不知道那是怎麼樣的工具:「這個女人也太狠了,這個東西估計是精絕國傳下來的,你說得對,就是上刑用的。」
  「她要是真狠,恐怕我就不能活著出來了。」七邪似乎也有些動容,被一個女人這樣瘋狂地癡戀著,要說恐懼中也會摻夾著一些莫名其妙的感動:「看我自殘,她終於心軟,放我離開。」
  像是聽了一個傳奇故事,白逸起身要去拿藥箱出來要給七邪敷藥,七邪搖頭:「她給了我秘製的藥粉,十分有效,當初流血不止,一抹上,血就停了。」
  「那女人的地位似乎很不一般。」白逸說道:「你在那裡這麼久,有沒有探聽到什麼?」
  「這個倒是有一些,之前你們不是好奇,三十年代闖進那裡的探險隊下落如何?」七邪說道:「那些人一進去就凶態畢露,在舊址裡肆意掠奪,那個時候,他們還住在舊址裡,並沒有住在洞穴裡,當時兩班人發生了慘烈的衝突,他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才殺了那支所謂的探險隊,經過那件事情之後,他們為了保護自己,以防再有這種情況的發生,才又向下挖掘,建了自己的居住場地,其實也是迫不得已。」
  「那個阿依努兒似乎地位很高,後面你有見過她的其它族人嗎?」雷子問道。
  「精絕國的最後一任是女王,這說明精絕國是女王制。」七邪說道:「阿依努兒在裡面的地位就有如女王一樣,其他族人我也有見過,話不多,並不是所有的人會講漢語的,大家基本上都已經習慣現在的生活了。」
  「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白逸說道:「一開始是天災人禍的話,他們現在這麼具有攻擊性,雖然說是被逼的,可是已經失去與普通人相處的能力了,他們也只有居住在那地下洞穴裡了,對了,他們曾說要從外面借種,那麼那些人最後如何?」
  「有的願意留下來,大多數是離開了。」七邪說道:「畢竟要長期生活在地下,不是普通人能夠忍受的。」
  「這樣不怕洩露他們的行蹤嗎?」雷子疑惑道。
  「不,不會。」七邪沉吟了一會:「記不記得三成曾經給我留下一封的平安的信件?」
  唐三成點頭:「沒錯,我當時在裡面暗示了出來的路徑,怎麼?」
  「我和三成長期生活在一起,當時我一看那封信,我就知道三成的用意了,也能明白他的說明。」七邪說道:「所以後面我曾經找機會出去,試圖尋找到出口,可是讓我驚訝提,完全與三成提到的對不上,若是只有一點對不上,這事情不算怪,可是方向不對,標誌性的牆也不見了,就像那地方完全被換過了。」
  這事有些怪了,七邪苦笑:「當時我都蒙了,那裡面完全是一個迷宮,好像每天都在變化,讓你完全找不到出口,真正的玄機只有他們才知道。」
第282章 上陣
  「難道說他們可以人為地製造出口?」白逸說道:「假如是這樣,出口不是固定的,這樣就能夠說得過去了,可是出口不一樣,入口是固定的,他們從外面帶人進來,必然是蒙眼的,不會讓他們看到入口的路徑,像那支探險隊和我們,都是意外闖進去的,不在他們掌控範圍內,算是意外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