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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節

  七邪看那雪怪的表情,心下覺得奇怪,這雪怪看冰棺落下去的眼神,居然有些像唐三成看自己的,七邪回過神來,趁這雪怪還在發呆中,七邪放下繩索,讓自己落了下去,迅速地超過了雪怪,將繩索收回來,又固定在這裡,繼續下去,雪怪反應過來,怎麼可能輕易地放過七邪,加上冰棺下落,更是惱羞成怒,又向七邪襲來,此時,七邪已經下來了不少,白逸飛奔向前,持槍朝那雪怪打過去,雪怪一躲閃,七邪看著還有十來米的距離,心一橫,手一鬆,任由自己墜了下去……
第185章 進化
  「七邪!」唐三成激動地飛奔過去,扶著落到雪地上的七邪,七邪沉著臉站了起來:「三成,我沒事,這裡的雪厚。」想以前在群龍坐的日子,經常和族人這樣玩耍,七邪早知道自己一定不會有事。
  就在唐三成為七邪的安然感到興奮的時候,剛才還在躲閃子彈的雪怪也下來了,它的身子滾落在雪地中,初開始與雪融為一體,後來,它舒展開了身子,露出一雙豆眼,盯著唐三成和七邪,然後,一個轉身,朝落在另一邊的冰棺走去……
  雪怪在雪地裡留下了一長串腳印,看到這腳印,大家都深吸了一口氣,尤其是唐三成,他對這腳印再熟悉不過了,這雪怪果然就是當初救自己的「人」,唐三成追了上去,離雪怪還有兩米之遙的時候,雪怪突然回頭了,與唐三成的眼神對在了一起。
  唐三成看到雪怪的正面,它恍如嬰童的臉上慘白一片,手腳奇短,又沒有脖子,假如風雪一大,它走在雪地裡,看不到它的身形也是正常的,所以從頭至尾只是有它而已,它自由穿梭在這長白山雪地裡,不受拘束,唐三成吞了吞口水,指著自己的鼻子:「雪兄,你還記得我吧?上次的事情多謝了。」
  看唐三成與雪怪對起話來,雷子與劉知習對視一眼,都搖搖頭:「瘋了,他是瘋了。」
  白逸舉起槍來,對準了雪怪,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這雪怪的身手十分罕見,連七邪也只能勉強應付,留著,是個禍害,七邪手快,一把將槍按了下去:「白逸,不可以。」
  「為什麼?」白逸有些不爽快了:「這雪怪很難對付,假如它真如何老爺子所說,是吸這長白山的靈氣和龍氣所養,恐怕能力還會進一步地進化,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對付他了。」
  「他對付我,是為了那具冰棺。」七邪將自己的發現講了出來,然後說道:「唐三成說得對,地胎善惡全是後天養成的,這地胎似乎善氣更重,沒有攻擊力,你看……」
  唐三成正與地胎對視著,那地胎好像聽得懂唐三成的話,它靜靜地呆在雪地上,聽著唐三成說話,唐三成試著走近它,那地胎退後了一步,快速地朝前走去,然後回頭,似乎在示意唐三成跟過去,唐三成就跟在後面,那地胎帶著唐三成一直走到冰棺面前,地胎趴在冰棺上面,十分苦惱的樣子。
  白逸他們也追了過去,等走近那冰棺,看清楚裡面的「人」,蕭寧首先是後退了一步,雷子如往常一樣,遇到一點事情就朝地上吐口水,他啐完一口,說道:「這冰棺裡的不會也是地胎吧?」
  「不像。」白逸說道:「地胎為嬰兒狀,這一個,更像是龍。」
  那冰棺裡的東西並不是人,這是讓眾人驚愕的原因了,透過冰塊看過去,雖然看不太真切,可是裡面的東西大致的樣子還是看出來了:金黃色,頭大如盆,方頂有角,像一隻鹿般大小,劉知習扶扶眼鏡:「這東西看著有些眼熟啊,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得了吧,這東西你見過?在哪裡?在你家的廚房裡?」雷子立刻就奚落起劉知習來:「所以說,書讀多了,人是會變成呆子的。」
  蕭寧說道:「不,我好像也在哪裡看到過。」
  劉知習和蕭寧的話讓其他人大感費解,蕭寧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過,讓我想想看,是了,和這長白山也有關係!」
  「《長白山志》。」劉知習說道:「我想起來了,這冰棺裡的東西和《長白山志》裡提到的很相像,光緒三十四年曾記載過:自天池中有一怪物覆出水面,金黃色,頭大如盆,方頂有角,長項多須,獵人以為是龍,清宣統二年,又提到過一次:有獵者四人,至天池釣鱉台,見芝盤峰下自池中有物出水,金黃色,首大如盎,方頂有角,長頂多須,低頭搖動如吸水狀。眾懼,登坡至半,忽聞轟隆一聲,回顧不見。均以為龍,故又名龍潭。」
  蕭寧也說道:「沒錯,沒,就是這樣,金黃色,頭大如盆,方頂有角,不是和這冰棺裡的東西一模一樣嗎?」
  依兩人所說,這冰棺裡葬的很有可能就是曾出現在天池中的這怪物了,只是,從這冰棺凝結的程度來看,並不是清以來可以做到的,而且這冰棺與崖壁合在一起,一定不是人為,應該是在地殼運動中的巧合,如此說來,白逸有一個念頭浮現上來,這冰棺的存在至少有萬年以上了!
  再看這冰棺十分方正,白逸的手摸了摸冰棺的邊緣,不像是被打磨過的,純屬天然,這怪物有可能死後正好躺在一個方正的凹槽裡,這才形成了這方正的冰棺,只是,看著趴在冰棺上面的地胎,這地胎為什麼對這冰棺如此緊張?
  這時,地胎突然用力地撞向冰棺,將冰棺撞缺了一塊,看樣子是這地胎是想將冰棺打開了,這活兒雷子和蕭寧最感興趣,兩人馬上取出工具來開始幹活,將冰塊一點點敲下來,大家一湧而上,也顧不上去擔心那地胎了,這地胎雖然長得怪異,但是還算友善,大家忍著不去看它的樣子,專心手上的事情,倒也能夠接受了。
  天色昏沉沉地,白逸看了一下天,讓大家加快手上的動作,冰棺被一點點敲開,裡面的怪物真容一點點露了出來……
  果然如山志上所說,這怪物為長梭形,腔部雪白,其它部分都是金黃色的,腦袋大大地,十分方正,頭上長有雙角,脖子很長,而且下巴上還有鬍鬚,清晰可見!
  劉知習一看便叫了起來:「你們看,它真的是天池裡的怪獸。」
  白逸看到被敲碎的冰塊中有些東西在閃爍,他蹲下去,將那些閃爍的東西敲了出來,他拿到手上一看,臉色一變:「雷子,快,檢查冰塊,把凡是有這個東西的全部敲出來!」
  白逸手上拿著的東西比冰塊還要透明一些,摸上去很堅硬,雷子有些不解:「白逸,這個是什麼東西?」
  「原石。」白逸說道:「金剛石的原石。」
  白逸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唐三成驚呼一聲,原來那地胎見冰棺被打開,突然鑽到了那怪獸的嘴中!
  地胎迅速地鑽入冰棺中怪獸的嘴中,只見怪獸的嘴巴裡隆動起來,原來地胎進去後還一直向裡鑽動,直至來到了怪獸的腹中,怪獸的肚子高高地隆了起來!
  「他這是在做什麼?」蕭寧覺得眼前的景象怪異無比,這個地胎好像能夠自由收縮自己的大小,要不然怎麼可能鑽過怪獸的喉管?
  白逸搖搖頭:「不知道,我們只有看他要做些什麼了。」
  地胎在怪獸肚子裡不停地蠕動著,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怪獸的身子不停地起伏,居然像是活了一般,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一股深紅的血液從怪獸的肚子裡噴出來,像噴泉一樣湧出來,灑在雪地上,血色與白雪相呼應,十分醒目。
第186章 伸縮1
  一行人都退後了一步,也不知道這血是哪裡來的,是地胎的,還是怪獸的,這怪獸雖然死了這麼些年,可是因為剛死就被冰凍,體內還存有一些血液,地胎也似人體,有血方能活,這兩種可能都有,唐三成向前走了一步,想向前看一個究竟,他剛走近,一個人頭從怪獸的肚子裡鑽了出來,眉眼十分清晰,一雙烏黑的眼睛看著唐三成,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來,唐三成嚇了一跳,趕緊地又後退了一步,七邪更是緊張地護在了唐三成的前面。
  「是地胎,看來他已經進化了。」白逸說道,真是不可思議,怪獸肚子裡有什麼東西,居然能夠讓地胎迅速進化?光從地胎的頭來看,它更像個人了,五官完全地舒展開來,就像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臉!
  地胎繼續從怪獸的肚子裡向外鑽,鑽動的同時,不停地有血從怪獸的肚子裡湧出來,那血越來越粘稠,咕噥咕噥地流出來,還有一股惡臭味飄了出來,怪獸在冰塊裡冰封了那麼多年,肌肉十分生硬,地胎卻靠自己的力量破肚而出,這力量非常不一般……
  繼那頭出來之後,地胎的身子也一點點爬了出來,原本頭下面直接就是身子,沒有脖頸,現在脖頸也出來了,蕭寧突然捂著面轉過身去,雷子一下子就樂了,原來這地胎進化之後,完全就是十四歲少年的樣子,而且赤著身子,皮膚也如正常人一般,這男女有別,蕭寧是女孩子,馬上就覺得不好意思,馬上別轉頭去了。
  身子出來之後,地胎就迅速地從怪獸肚子裡鑽了出來,它,不,是他赤裸著身子站在雪地裡,原本與雪一般白的皮膚也與正常人無異了,他不著片縷,卻看不出有一絲寒冷,他的個子不是很高,比唐三成要矮上一個頭,唐三成見這地胎突然幻化成了人,完全的人,興奮地衝到那地胎的面前,舞動起雙手來了,地胎突然沖唐三成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好像還認得唐三成一樣。
  七邪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地胎蓋住身子,七邪原本就生得高大,衣服套在地胎身上,還長出了一截,正好蓋住了地胎的大半個身子,這地胎似乎十分粘唐三成,緊緊地跟著唐三成,嘴裡不斷地說著話,白逸看這地胎完全沒有攻擊性,索性就讓他跟著唐三成先,稍後再作打算,天色越來越暗沉,雪花突然就飄了下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颶風,白逸指揮著大家趕緊返回山洞……
  七邪原本走出一段距離,又突然折返回去查看那怪獸的屍身,然後才與大家會合一起回到山洞中,雷子問他去看什麼,七邪說道:「我想看看怪獸肚子裡有什麼東西居然可以讓它突然進化。」
  「那你看到什麼了?」白逸問道。
  「那怪獸肚子裡的有像結晶一樣的東西,散在它的臟腑中,其它的就沒有什麼異樣了,我看這地胎鑽進怪獸的肚子裡,應該就是要為了獲取那些結晶,可惜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居然有這樣的作用。」七邪一口氣把話說完,看到大家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寧忍不住笑出聲來:「七邪,我們還從來沒有見過你一次性說這麼多的話,今天簡直就像是看到太陽打西邊出來一樣,難道你自己沒有發現,今天你說的話比以往更多嗎?」
  原來是這樣!七邪自己也覺得好笑,閉上了嘴巴,見七邪不說了,白逸笑了:「好,你不說,我來幫你說吧,這地胎自從擁有了肉身之後,卻沒有形成像普通人類一樣的身子,他一直侍機在崖壁上,目的就是為了這冰棺裡的怪獸屍身,偏偏我們也看到了冰棺,這下子就和他產生衝突了,所以他才會突然襲擊七邪,沒想到誤打誤撞的兩個人反而讓冰棺脫離了崖壁,我們拿到了鑽石的原石,地胎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那結晶是什麼我們不得而知了,徹底是個迷了,不過這地胎……」
  大家看著那地胎,他這個時候是少年了,懵懵懂懂地坐在唐三成的旁邊,學著他的樣子烤火,雖然他是在燒火,可是他根本不怕冷,他原本就是在長白山的極寒之氣下長大的,體質自然異於常人,只是,這地胎還不是完全成人,無法與他交流,這與帶著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沒有區別,總不能帶著這樣的一個「人」去倒斗吧,如何處理這地胎,就成為難題了,一時間,白逸已經起了要將這地胎留在這裡的意思了。
  唐三成受過這地胎的恩,此時要撇下他,也有些不忍,更何必這地胎現在把自己當成他的依托了,時不時就拽拽他的衣服,一幅小心翼翼的樣子,唐三成嘴裡啃著乾糧,同時扯下一塊來給那地胎,卻不小心掉在地上,那一塊滾著到了一石塊下面,那地胎馬上伸手去拿,讓大家目瞪口呆的是,地胎的手居然瞬間變細,硬生生地穿到石塊的縫隙下面,把那一小塊乾糧拿了出來放在唐三成的手上,唐三成的嘴巴一張開,嘴巴裡沒有來得及嚥下去的乾糧就全部掉了下來,活像個傻子一樣……
  雷子走上前,把唐三成的嘴巴給合上了,雖然他自己的表情也像是嚥下了一個拳頭大的雞蛋一樣:「唐三成,你太丟人了。」
  地胎突然伸手抓著唐三成手心裡的乾糧,扔進了自己的嘴巴裡,學著唐三成的樣子大嚼特嚼,居然學得有模似樣,這地胎大大超出了眾人的意料,不過現在倒可以驗證,剛才這地胎進入到怪獸體內,的確是靠的身體自由伸縮的能耐。
  白逸覺得這情形或許只有一個人能夠解決了,那就是自己那老不死的師父何寶生,可惜這老人家來無影,去無蹤,如今又不知在何地了,白逸看著這地胎,歎了一口氣,突然拉著那地胎走到巖壁旁邊,將一枚硬幣扔進那小洞裡,然後指著裡面,又指指地胎,示意他將硬幣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