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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節

  不管怎麼樣,鎖被打開了,箱子裡的東西能夠被看得清楚了,蕭寧把蓋子一掀開,當場愣在那裡,箱子裡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只有一塊帶血的布,這布讓白逸也迷惑了,這布一看就知道是自家紡的那種,這種布流行的時候是這個世紀初,也就是1900年到1930年的樣子,一個唐朝的箱子裡面放著這個世紀初的東西,這反差也太大了一點。
  白逸試圖找到一個理由,這箱子之前是沒有鎖上的,放進這東西以後才鎖上,這樣就說得過去了,這兩樣東西是不能同步的,也不可能同步,白逸看著蕭寧,蕭寧自己也迷惑啊,父親從來沒有說過這樣東西。
  「這個有沒有可能是你奶奶留下來的,不會是生你爸的時候用過的東西吧。」這話有些不敬,可是唐三成才不管這些七的八的,嘴巴一張,就說出來了。
  蕭寧一愣:「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這要是我們蕭寧的血脈,我爸讓我留著,是不是想提醒我什麼?」
  「估計是讓你找個倒插門的女婿,保存你們蕭家的姓。」唐三成張口就來。
  蕭寧的面色一紅:「去你的。」
  白逸搖搖頭,他不認為這和蕭家有什麼關係,蕭天一要說這種話,請當時在身邊的朋友代為轉達不就行了?還費這麼大的周折來個暗示?再說蕭天一自己恐怕都打不開這個鎖,還有,給這個箱子的同時讓蕭寧找身上有兵符印記的人,這兩者又有什麼聯繫?他拿出那塊布來,這塊布上的血跡時間久了,已經成了黑色了,展開來,這是一塊方形的布,不是包裹,也不是衣服樣子,就是一塊最工整的方形的布。
  布很普通,上面的花紋也沒有什麼線索,實在不知道蕭天一想表達什麼,白逸將這布扔回到箱子裡,重新合上,就當蕭天一和他的女兒開了一個玩笑吧。
  蕭寧卻有些無法釋懷,他不相信以父親的智慧會留下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箱子,抱著箱子表情就不太好看了,唐三成說道:「這箱子就先放著吧,或許你爸只是想把這秦朝的箱子留給你,好歹是個值錢的玩意兒。」
  眼下也想不到什麼頭緒,只有先計劃著倒斗的事先,蕭寧去解決自己工作的事情,上一回倒鬥,蕭寧也拿了不少,雖然是提著腦袋的事情,可是比那鐵飯碗要值了,而且倒了幾回工,蕭寧有些樂在其中了,她依然抱著那箱子回去,其他三個人,看見時候也不早了,又開著車回去。
  自從唐三成和七邪來了以後,白逸就把原來做飯的保姆給辭了,一來三人在家的時候少了,二來都說女人八婆,加上女人又心細,萬一瞅出點什麼不對勁來,也是個禍害,現在要是吃飯,要麼是七邪做,要麼就直接到外面解決了,倒也省了不少事。
  三人分別收拾自己要帶的東西,白逸最純熟,早早地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完了就坐在監控畫面前看起來,自從吳通死了以後,這監控就沒有派上什麼用場了,白逸看了一會兒,就走開來,在屋子裡胡亂轉悠著,這一回,白逸的心情截然不同了,從江老帽那裡知道了疑似虎蟲甲的東西,他就沒有辦法淡定了。
第136章 重回
  七物至今只有遼古果一樣,如符羽所說,這長生盟終究是蠱毒,於身體總是不好的,現在是能讓他不老,可是時日久了,誰知道會怎麼樣?還記得崖棺上的邪屍嗎?那就是長生蠱的失敗作品,想到邪屍,白逸的心涼了一下,他伸手在胸口揉了揉,胸膛裡的一顆心還是熱乎的,已經熱乎了八十多年了,它還能跳多久?白逸不知道,他歎口氣,下去看遼古果,那株需要血養的遼古果。
  地下室裡,遼古果還是老樣子,因為放了死狗,已經腐壞了,地下室又不透氣,一走進去,噁心的味道差點讓白逸吐出來,看遼古果沒有枯萎的跡象,白逸迫不及待地離開,一出去,就朝地上吐了一口。
  看到白逸這樣子,剛好出來的唐三成看到了,指著白逸一直笑:「你在地底下看到什麼了,怎麼成這幅德性了?」
  「滾一邊去。」白逸心情正煩著呢,沖唐三成就是一聲吼。
  唐三成愣在那裡,揉著手,喃喃地說道:「你是去看遼古果了?沒事的,其它幾樣我們一定能夠找到,這地底下無奇不有,什麼樣的東西都能有,想當初那種苦草,還讓我假死了三天三夜呢,只有我們不斷地下墓,就有機會找到,白逸,你不要太擔心了。」
  聽到唐三成說這麼正經的話,還是頭一回,白逸看唐三成一本正經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給了唐三成一記:「不要這樣說話,我不習慣,你得傻,這樣才是唐三成,放心,我白逸活了這麼多年了,知道什麼叫事在人為,我不會放棄的,你也是一樣。」
  唐三成點頭:「那是,我一定會找到那個和我擁有同樣血統的男人,找他問個清楚明白,我們這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好了,休息吧,明天我們就要出發了。」白逸說道。
  在預定的地方,所有人都到齊了,只有江老帽,比預定的時間晚了半個多小時,他慢騰騰地過來,又一幅不以為然的樣子,這個樣子顯得有些刻意,白逸覺得他是想掩飾自己有多緊張,可是物極必反,他的手還在微微地抖動呢,騙不了別人。
  雷子帶路,從當初他與周哥挖的盜洞下去,到達南郊之後,雷子很快就找到了當初挖的盜洞,當初雷子與周哥並沒有將盜洞回填,就裸露在那裡,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也沒有被人發現過,雷子的身子首先跳了下去,這條路當初走過,裡面的機關都已經被破了,可以長驅直入,沒有必要防備什麼,劉知習照例只有望風的份兒,他拉著繩子讓他們一一地下去,儘管只是如此,也讓劉知習興奮不已。
  有雷子在前面打頭陣,後面的人迅速地跟上,江老帽年紀雖大,可是一跳進去,身手立刻變得靈活起來,不愧是有這麼多年倒斗經驗的人,一回到地底下,就回到了最拿手的領域,就在大家以為一切順利,至少會有一個良好開端的時候,突然傳來前方雷子的慘叫聲,白逸暗叫一聲不好,手上的動作更快了,終於腳觸到地底,趕緊鬆開強索,順著聲音的方向去找雷子。
  雷子正靠在一條圓柱形的墓道邊,手正捂著腳底,嘴上還不停地罵著:「娘的,這是誰丟的刀在這裡,還是反放的。」
  白逸看到地上有一把刀,刀的形狀有些怪,圓月狀,刀刃朝上,雷子也是太大意了,下來之後看也沒看就朝墓道上走,誰知道正好一腳踩在刀刃上,這刀不是一般地鋒利,割破了雷子的鞋之後,還讓他的腳底板多了一道血口子,雷子這一聲叫,是既疼,又惱,這真是陰溝裡面翻了船,讓人笑掉大牙了。
  雷子見自己引的動靜大了,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沒事,幸好鞋底子硬。」
  白逸撿起那把禍害了雷子的刀,這把刀有些像少數民族用的,而且這刀像是新近落到這裡了,他朝墓道前看了一眼,說道:「雷子,我看是不是有人已經比我們先一步進去了。」
  這不是沒有可能,要麼人家是之前通過這裡進去的,人早走了,或者早死在裡面了,要不然就是剛剛進去,這樣兩班人馬就要在裡面遭遇上了,看這刀的形狀的和樣式,對方很有可能是少數民族,蒙古族的可能性很大,蒙古族的漢子凶悍得很,這個白逸早就見識過,萬沒有想到一下來就遇到這種可能,雷子罵了一聲娘:「我們這狗運氣,也太好了吧。」
  「不管,進去再說,誰能活著出來還不一定呢。」白逸說道:「就算裡面真有人在,也不知道是敵是友。」
  白逸一邊說著,一邊將那刀別在了自己腰上,回頭看,除了劉知習,該下來的人都來了,他將雷子拽起來,繼續朝裡面走,這墓道和以前雷子來的時候一樣,圓形的,上面的石頭平滑得很,肯定比不上移動墓室中平滑如鏡的石壁面,可能做到這一程度,也是下了很大功夫的,依雷子以前的經驗,這墓道一直通到一間耳室裡,那間耳室裡有一道拱形的門通向一個祭台,祭台下面有通向另一間墓室的通道,在那個通道之後,這墓室的玄機就會一點一點出來了,因為進了那條通道之後,就只能進,不能退了,不要再想著從這條盜洞原路返回。
  按照雷了預想的,六人一直到了祭台的面前,原本應該空空如也的祭台上,現在擺上了一些牛肉乾,還有人在上面焚燒過什麼東西,白逸摸著祭台的溫度:「還是餘溫,看來人剛進去不久,這下子是真要正面遇上了,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歷。」
  江老帽悶哼了一聲:「怕什麼,大不了就狹路相逢。」
  一回到地底下,這江老帽的豪氣就一點點出來了,白逸冷笑了一下:「江老帽,你到是說得輕巧,當初你的六名兄弟可是死在你面前的。」
  這戳到了江老帽的痛處,這下子他不吭聲了,雷子說道:「白逸,進了這祭台下的通道,就只能進,不能出了,一條道走到黑。」
  「沒事,你當初能出得去,我們也能出去,走吧。」白逸第一個鑽進那祭台下的通道裡,六人魚貫而入,白逸剛一進去,身後的唐三成就叫了一聲:「小心,閃開!」
  白逸立刻身子一滾,只見一柄刀正好插在自己耳朵旁,白逸抬眼一看,兩名黑黝黝的漢子正站在前方,氣勢臨人!敢情唐三成是聽到動靜了,這兩人扔刀的功夫絕不亞於自己,奇準,而且力道比自己還要強上三分,要不是唐三成提醒得快,這刀就直接戳到自己的嘴巴裡了,白逸覺得一陣後怕:「你們是什麼人!」
  那兩名黑漢子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說道:「原來不是他,我們認錯人了。」
  白逸後腦勺一陣發涼,這弄錯人險些讓自己腦袋開花了,白逸站了起來,後面的人也鑽了進來,江老帽一進來,看到兩人背上背的刀柄,低聲說道:「是蒙古大刀。」
  這兩人後背上背的刀,只露出了刀柄來,刀柄上面各鑲嵌著一顆寶石,刀柄是銀製的,鞘中有孔,插了一雙象牙的筷子,筷子的另一端還套有銀束子,民間傳說,飯菜下毒用銀束子就可以試出來,從這兩人刀的架勢上來看,像是老江湖。
第137章 花臉
  蒙古人有三大寶和三小寶,其中三大寶為:蒙古包,草原,牛羊。三小寶為:蒙古刀,馬頭琴,奶酪工藝,這大小三寶統稱為六寶,這要是以前,蒙古人背個大刀上街不是什麼稀奇事,可現在解放都幾十年了,改革開放都開始了,這個年代遇上這樣的兩名刀客,還是在地底下,實在是奇怪,不過看這兩人的裝束又是現代的,唐三成的頭擠到前面,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唐三成的問話並不顯得唐突,這是所有人的疑問,那兩名大漢對視一眼,用蒙古語交談起來,白逸說道:「他們在商量我們是不是另外一個人的同夥,另外一個人,好像和他們是敵對的關係。」
  真沒有想到白逸聽得懂蒙古語,白逸說道:「他們不像是同行,他們不說倒斗的暗語,而且他們的裝束也有些奇怪,蒙古人,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就在這個空當,兩名蒙古人已經合計完畢,其中一人說道:「我們是薩滿教信徒,也是左右護法,是為了尋找大汗的墓穴而來。」
  薩滿教白逸知道,薩滿教是蒙古族古老的原始宗教。薩滿教崇拜多種自然神靈和祖先神靈。成吉思汗信奉薩滿教,崇拜「長生天。」直到元朝,薩滿教在蒙古社會占統治地位,在蒙古皇族、王公貴族和民間中仍有重要影響。皇室祭祖、祭太廟、皇帝駕幸上都時,都由薩滿教主持祭祀。
  薩滿教教徒奉信祭騰格裡,也就是信徒認為的「天帝」,這個天帝可指上層世界,即天上;又指主宰一切自然現象的「先主」;還包含「命運」的意思。祭天帝「騰格裡」是蒙古族重要祭典之一。祭天分以傳統奶製品上供的「白祭」和以宰羊血祭的「紅祭」兩種祭法。多在七月初七或初八進行。
  薩滿教信奉火,認為火是天地分開之時的產物,關於火的禁忌非常之多,比如說不能朝火裡潑水,能用使用刀棍在火中亂搗,更不能有向火中吐痰等不敬的行為。
  這兩名薩滿教護法所說的大汗肯定是指成吉思汗了,白逸心中暗暗叫苦,若是他們認定這墓穴是大汗的陵墓,那麼想要拿明器,那是門兒也沒有了,還有他們口中說的「他」,那個他,估計也不是什麼善荏兒。
  「你們又是什麼人?」一名大漢朝前面站了一步,手摸在了後面的刀柄上,大有威脅的意思,白逸一拱手:「我們只是為瞭解謎而來。」說著,白逸將木盒子拿了出來,這木盒子一出現,兩名大漢子立刻拜倒在地,樣子十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