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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節

  兩人閃開,這又是一間石室,看到石壁上的文字,白逸一愣:「怪了,難道玉牆和這個墓室和莊公沒有關係?一切只是湊巧嗎?」
  「怎麼了?」
  「你看牆上刻的字,這並不是東周時期的,這是秦朝的字體……小篆,文字在歷史上的變化是有記載的,商時期:流行文字是甲骨文,也就是刻在龜甲或獸骨上的文字,大約在盤庚時期。還有一種是金文也就是刻在青銅器上的文字,大約在祖甲時期。這兩種也流傳到了西周早期,不過是以金文為主,到了西周晚期,就有了籀文,又稱大篆,是金文的一種,周宣王時的史官籀對當時形態各異的金文字體做了統一,此後成為周朝官方字體,直至秦始皇統一文字為小篆。」白逸說完,指著牆上的字體:「這是小篆,記不記得,我們曾經發現的竹簡上,就有字形一致的字。」
  「怪了,另一邊是莊公他弟和他媽的墓,這邊怎麼突然就是秦朝的墓室了,這真是乾坤大挪移了。」唐三成不停地嘀咕著。
  「難道說。」白逸看著蕭寧:「你父親和同伴產生糾紛其實是因為這個墓室?要不然他們為什麼會一人手上一把青銅鑰匙?難道這裡有什麼至寶,是他們都想得到的?莊公恨他的弟弟和母親,肯定不會有什麼陪葬品,讓你父親與同伴分裂,理由不足,鑰匙啟開玉牆,又通向這裡,我想,只有這麼一種可能了。」
  「那玉書其實也是從這裡拿出去的?」唐三成機靈了一把。
  「應該沒錯。」七邪沉聲道,他的手指向石壁:「你們看,這裡是不是少了一塊?」
  石壁上有一塊是缺失的部分,剛好凹進去,而且大小與玉書大小差不多,沒有任何考慮,白逸就拿出玉書來,放在石壁上,合絲夾縫,絲毫不差!
  隨著玉書被放進去,整間石室突然發出巨響,就像是有人在耳邊敲鑼打鼓,唐三成聽力本來就比一般人要好,現在這聲音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影響,要知道,聲音也能變成殺人利器,他摀住雙耳,叫了一聲:「媽呀,吵死了,要死人了!」
  七邪見唐三成難受,趕緊將玉書取了出來,那震天響的聲音馬上就消失了,還了唐三成一個清靜,聲音消失,唐三成一回想剛才的動靜:「奇怪,剛才的聲音好像是敲打石塊,還有撞擊的聲音,就像是在……」
  「施工?」白逸問道。
  「沒錯,就像是在施工,這是怎麼一回事,這間石室好像變成了錄音機一樣,能不成能夠記錄聲音?」
  「這不奇怪,以前就曾有科學家發現,某些偏遠的山區,每逢電閃雷鳴,山間便會傳來擂戰鼓的聲音,還有馬鳴廝殺的聲音,科學家認為石頭也有磁場,在磁場的作用下,產生了記錄的作用,這間石室或許也是同樣的原因,這玉書就像是收錄機的開關一樣。」白逸說完,環顧這石室,比起墓室,這倒是一間倉庫,因為石室中擺放了一排石箱子,箱子上都有石鎖,其中一個已經被打開,會不會是蕭天一與其同伴所為?
第72章 腰牌
  現在可以肯定地是,一行人誤打誤撞來到了另外一個空間裡,這個空間與剛才的墓室截然不同,是兩個時代的產物,之間並沒有聯繫,只是這麼湊巧挨在了一塊,白逸搖搖頭:「看來我們想錯了。」
  「什麼想錯了?」蕭寧問道。
  「蕭寧,在你的想法裡,你父親留下東周墓室的地圖,你是不是認為你父親和同伴首先是進入到了東周墓室,然後再來到這裡,找到了玉書和鑰匙?」
  「當然了,要不然父親為什麼絕口不提這裡還有一間石室,地圖上並沒有標識出來。」蕭寧疑惑道。
  「我認為恰恰相反,他們兩人應該是先來到了這石室中,發現了玉書和鑰匙,然後打開了其中一件石箱子,發現了裡面的東西,但是有一件事情讓他們沒有想到……」白逸看到七邪已經走到他想要說的地方,七邪推了推,那些堵住洞口的巨石紋絲不動:「那就是無意中觸碰了機關,巨石陣被啟動,出去的路被堵住了。」
  其他人看到那些石頭,都點頭,沒錯,白逸的這種分析有理有據。
  「洞口被堵,那要怎麼辦?對於摸金校尉們來說,命是最重要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抓緊找出生路才更重要,蕭天一找到了另一條通道,那就是我們下來的路,以九宮格為機關的路,不過他們也不願意放棄這裡,一人拿了鑰匙,一人拿了玉書,一人持有一物,對對方才有所約束。」白逸走到通道前:「你們看,這裡有被利器刮過的痕跡,這應該是蕭天一他們所為,為了尋找出路他們應該嘗試過不少方法。」
  這是驗證白逸說法的又一有力證據。
  「我相信箱子裡面的東西一定價值不菲,不然的話不會讓他們二人互相殘殺,他們找到了機關,爬上了玉室,算他們命大,居然發現隔壁還有一間墓室,他們用鑰匙打開玉牆,翻了過去,在那裡,蕭天一動了手,不過有一點我想不明白,蕭天一既然幹掉了同伴,為什麼不一併拿走玉書呢?」白逸皺起了眉頭:「這一點,我實在想不通。」
  「很簡單。」蕭寧苦笑道:「我曾聽父親說過,他說他手上有本玉書,很有可能,他被騙了,原本玉書就有兩塊,只是一塊裡有鑰匙,一塊沒有,死去的那個也不是省油的燈,不會白白便宜我爸,他調了包。」
  都說摸金校尉老謀深算,而且心狠手辣,白逸總算是見識到了,蕭天一以為他是贏家,可是死去的那個更勝一籌,臨了,還擺了蕭天一一道,你狠,你手毒?我偏偏不讓你如願,不是要看誰更高一籌嗎?難怪蕭天一死也不能瞑目了,因為蕭天一太遵從摸金校尉的規矩,堅持一墓不二去,只有寄希望於蕭寧,讓她重回這裡,之所以畫隔壁墓室的地圖,是想讓蕭寧在這裡找到另外一把鑰匙,這樣才能回到這裡,替他了了這一件憾事……
  接下來的事情蕭天一更沒有想到,鑰匙送進了巨蛇的肚子裡,他一番波折,總算是揀回了一條命,可惜,還是損失巨大……
  蕭寧情緒突然低落下來,無力地歎了一口氣:「我爸這一輩子都在算計,沒想到臨了,也沒算計過一個死人……」
  「蕭寧,別難過,你看,迷題我們都解開了,你父親泉下有知,會高興的。」唐三成嘴巴笨拙,不知道怎麼安慰人:「你看,這些石箱子裡肯定都有不少的寶貝,拿回去讓你爸瞧瞧……」
  講話講漏了嘴,蕭寧悶哼一聲:「看什麼看,要不然你送到黃泉底下讓我爸看?」
  唐三成站在那裡有些尷尬,他無奈地吐了吐舌頭,一個勁兒地朝蕭寧道歉:「對不起,蕭寧,是我不好,是我嘴欠……」
  蕭寧已經動了氣,身子扭向一邊,再也不肯理他了,唐三成好不容易抓住一個安慰討好蕭寧的機會,讓自己給弄砸了,十分懊惱,長歎了一口氣,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唐三成啊唐三成,我幫不了你了,見到唐三成這個鬼樣子,白逸搖搖頭,回頭看那些石箱子,說到這些石箱子,那個已經被打開的箱子已經被雷子迫不及待地掀開了,裡面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塊石頭樣的東西:「靠,值錢的都沒有了,光剩下這麼一個破玩意兒。」
  雷子將令牌扔到地上,白逸撿了起來:「這不是石頭,這是一塊玉石腰牌。」
  「準確地說,這還不算是正式的腰牌,只是身份的象徵而已,古代的帝王宮殿門禁森嚴,朝廷軍政臣吏,甚至皇帝國戚出入必須要出入證,這就是腰牌的始來,不過腰牌正式歸入使用是從宋代開始的,這一塊腰牌只是宋代腰牌的前身,那時候這種玉牌還沒有當成通行證通用。」白逸悶悶地一笑,這塊玉牌是值點錢的,這個雷子真是不識貨,他立刻將腰牌放進了包裡。
  雷子看到白逸的動作,暗罵自己蠢,好歹是件古董,自己怎麼就瞎了眼,往地上扔?不過他們人多勢眾,自己就算看中什麼,也落不著,不過這雷子心性狡猾,他可不打算眼睜睜地看寶貝被這夥人拿走,心中已經暗拿主意,要順點東西。
  這個箱子已空,沒什麼看頭了,旁邊還有四個大小一致的石箱子,白逸掏出槍來,對準鎖孔連放五槍,他槍法准,就像他拿的飛刀一樣,五個箱子的石鎖都被打斷了,七邪上前將箱子一一打開,蕭寧看到裡面的東西,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等看到最後一個箱子裡的一顆珠子,興奮地衝上去,拿到手上把玩著:「這不會是夜明珠吧?」
  蕭寧肯定沒有見過夜明珠,白逸搖頭:「這只是普通的琉璃珠。」
  蕭寧大失所望,把琉璃珠放了回去,白逸知道這裡面的東西太多,不可能全部帶走,只有撿一些值錢的帶走,就在白逸專心衡量價值的時候,雷子悄悄地上前,手探進第四隻箱子裡,摸起一件黃金臂飾來,手剛碰到,一隻大手鉗制過來,死死地捏住了他的手腕:「老實一點!」
  雷子叫苦不迭,自己怎麼忘了七邪這個高人?他哀號一聲:「大哥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唐三成說道:「七邪,算了,他本來就受了傷,別折騰他了。」
  七邪怒瞪雷子一眼,鬆開了手,雷子吃了虧,知道他們已經防範他做小動作了,只有乖乖地站在一邊看,眼看著這些寶貝全被白逸裝了起來,自己只能嚥一口口水,乾瞪眼。
  白逸在每個箱子裡拿了一些,箱子裡主要是一些古代女性的飾品,頸飾、臂飾和頭飾為主,上面大多鑲有金銀玉石,這些首飾又輕又貴重,帶走最合適不過,不知不覺中,白逸就裝滿了隨身的袋子,蕭寧看著其中一件臂飾,樣子喜歡得很,這是一件瑪瑙製成的手鏈,以金線穿之,雖然是先秦之物,可是樣式脫俗,看蕭寧喜歡,白逸說:「出去後這件東西就歸你了。」
  現在遼古果找到了,蕭天一讓蕭寧重返這裡的目的也達到了,眼下就是就沿原路返回,出洞與在外面的劉知習三人會合,唐三成突然想到吳通來:「糟了,吳通掉進機關裡,還不知道人在哪呢!」
第73章 老鼠
  「沒事,我知道在哪裡。」蕭寧面不改色。
  「這就好。」吳通畢竟是白逸的得意干將,白逸不想失去一個好幫手,自己今天攢下來的財富,吳通立下了汗馬功勞,而且只看錢的人,更容易為人所用。
  幾人回到下來的通道前,玉磚形成的通道還在上面,當初是跳下來的,現在要攀爬上去,七邪護著唐三成,白逸護著蕭寧,只有雷子可憐兮兮地跟在最後面,回到玉室裡,唐三成讓九宮格回到原來的位置,玉磚階梯立刻還原,這裡又是完整的一間玉室了。
  打開玉牆,眾人又回到對面的墓室之中,看到那幅凌亂的棺槨,父親同伴的屍骨狼狽地躺在那裡,蕭寧於心不忍,動手將棺槨整理好,同時跪在地上叩了一個頭:「這位伯伯,事情已經過去,生前之事,希望一切瞭然,再無恩怨,若與我父親黃泉相見,就化干戈為玉帛吧……」
  唐三成有所感觸,將另一幅棺槨的棺蓋也合上,這裡看上去與當初並無不同。
  「走吧。」白逸一聲令下,所有人又順著那巖壁要爬下去,回到石屏的那裡,一番折騰下來,所有人的氣力都消耗了不少,行動都變得遲緩,那雷子一邊向下攀爬,一邊四處打量著,眼神中露出一絲狡黠的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