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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節

  七邪不作聲,轉身走開,劉知習小心翼翼地走進去,看到白逸正和那天的算命先生坐在院子裡,埋頭研究著什麼,這就是不來開門的原因嗎?
  正好劉知習進來,白逸一招手:「你來得正好,過來幫我們看看。」
  劉知習走近,發現他們看的是一幅機關圖,他只是看了一眼:「哦,是流沙陣啊。」
  「不錯。」這就是白逸與劉知習走得很近的原因,他很少親近旁人,可是這個小伙子很有天賦,對盜墓工具很有研究,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在別人眼中完全是瞎胡鬧,可是白逸認為他很有天分,那些工具運用到盜墓中,完全是最佳工具。
  「有沒有一種工具,就算流沙陣被啟開,也能保護自己不落到流沙中?」白逸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劉知習。
  「現在是沒有,不過,我會研究出來的。」劉知習興奮地摸著自己的書:「白大哥,你看,這是我剛在古書店裡發現了,盜墓機關大全!上次就想拿給你看了。」
  白逸翻開書的扉頁,上面寫著蕭天一,面色立刻激動起來:「這是蕭天一的手記!」
  「蕭天一是誰?」唐三成不知道這是何方神聖,能讓白逸高興成這樣。
  「摸金校尉的後人,盜墓界的傳奇人物,不過二十年前,神秘失蹤了。」白逸好歹是在盜墓業混過的,嚴格說起來,他還是蕭天一的前輩呢。
  「摸金校尉是中國古代一個盜墓者的門派。據史書記載,摸金校尉起源於東漢末年三國時期,當時魏軍的領袖曹操為了彌補軍餉的不足,設立發丘中郎將,摸金校尉等軍銜,專司盜墓取財,貼補軍用。摸金校尉盜墓主要依靠觀風水、辨氣象,以《易經》為宗旨,以定位古墓的穴位。摸金校尉因屬盜墓門派,並未有詳細的正史記載,摸金校尉要擅長找墓,掘開墓時,在墓室內要點上蠟燭,放在東南角方位,然後開始摸金。如果公雞啼蠟燭熄滅了,財物必須放回原處,恭敬磕三個響頭,空手回去。」
  白逸說完,掃了唐三成一眼:「你和他們有些相似,也是靠風水擇墓,難道你也會是摸金校尉的後人?」
  唐三成只知道自己是從墳堆裡撿回去的,他搖頭:「假如是,那麼那些風水術數的東西從出生起我就印在腦子裡了?一個幾個月的嬰兒就是後天傳授予也無法記住的吧?」
  天生與後天傳授還真不是一回事,那麼這個唐三成從出生就懂得風水術數?不止是白逸,劉知習更是張大了嘴巴,根本合不上去了。
第16章 小偷
  那一夜,唐三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著一個問題,自己被放在墳地之前,是在哪裡?從哪裡來?這是人類最初始的問題,唐三成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今天才開始重視,這一想,就根本睡不著了,他索性拿著旁邊的《盜墓機關大全》看了起來,這書是白逸要求劉知習留下來的,說是有大用,讓唐三成必須熟讀。
  「伏弩,暗設在陵墓死穴處,可自動發射利箭的一種機械裝置,伏弩一般只有帝王陵一類的高等級高規格的陵寑才會使用……」唐三成一目十行,一個個字都像是刻在腦子裡一般,夜已深,唐三成終於在無數機關的想像中沉沉地睡了過去,手上的《盜墓機關大全》從手上滑落,落到被子上……
  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窗外,熟練地從外面撥拉開窗戶,順勢一滾就落到了唐三成的房間裡,然後躡手躡腳地靠近唐三成的床,一隻手悄然伸向唐三成手邊上的《盜墓機關大全》……唐三成眼睛猛地一睜,突然死死地抓住那本書,嘴裡就叫了起來:「抓賊了!」
  那黑影猝不及防,正想全身而退,不料唐三成的動作奇快,居然坐起身來死死地拉住了他的衣角,這時,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七邪的身子竄了進來,一隻腳橫掃過到黑影的小腿之上,只聽到「唉喲」一聲,那黑影就倒在了地上,唐三成趁此空當,拉開燈,朝地上一看,那黑影居然是個女人!
  聽到動靜的白逸也跑了過來,看到屋內的情形,尤其是地上那個身段兒浮凸的女人,大惑不解:「唐三成,我這裡從未進過小偷,你可真是招人啊,你這一來,都把偷兒給引過來了!」
  那女人抬起頭來,好一張標緻的臉!尤其那一雙眼睛,像足了小鹿,清純得很,哪裡像小偷,十足像誤入別人家的清純少女,她咬牙說道:「我不是小偷!」
  「你還有理了。」唐三成氣咻咻地說道:「未經主人同意,從窗戶爬進來,試圖拿走別人的東西,這不叫偷?」
  那女人眼睛一眨,狡黠地說道:「假如拿走的就是我的東西呢?」她朝唐三成手上的書一指:「這書原本就是我們家的!」
  這情形就像是小偷在跟人解釋「偷」與「拿」的區別,唐三成只覺得好笑:「依你說,你隨便指一件我這屋裡的東西,便說是你們家的,然後堂而皇之地拿走也成了,是不是?」
  那女人一翻白眼,很不屑唐三成的樣子:「那書的主人叫蕭天一,是不是?」
  這女人從進來到現在,並沒有看清那書的樣子,也沒有打開過,除非她事先知道,否則不可能知道書的作者是誰,唐三成與白逸對視一眼,都起了好奇之心:「你到底是什麼人?」
  「蕭寧!」這女人說起話來擲地有聲:「蕭天一的女兒!摸金校尉的傳人!」
第17章 抵押
  自稱蕭寧的女人神氣地站起身來,她衝到唐三成面前,七邪的身形迅速移動,擋在了她的面前,蕭寧剛才吃了七邪的虧,不敢妄動,忿忿不平地退後:「這書本來就是我的,還給我!」
  「證據呢?」還是白逸冷靜:「這書是我們的一位朋友花錢買來的,按常理說,這書就算曾經是你的,現在也已經易主了,你若是想要,大可以花錢買回去,但用偷的方法,似乎不是君子之道了。」
  「君子?」蕭寧突然哈哈大笑:「我一個女人,要做什麼君子,樑上君子?」
  真難纏!白逸還想說什麼,蕭寧從懷裡掏出一條字據來:「看清楚了,這是我暫時放在古書店裡的抵押字據,到了時候,我自然會拿錢取回去。」
  白逸接過去看看,然後沖唐三成點點頭,這女人講的的確是實話,這正是那家古書店的抵押字據,上面清楚地寫著日期,赫然是今天!看來這老闆沒什麼職業道德,時候還沒有到呢,就迫不及待地賣給了劉知習,這事就整複雜了。
  「怎麼樣,我沒有撒謊吧?」蕭寧雙手抱在胸前,得意洋洋地說道。唐三成看到蕭寧腳上穿的是一雙樣式很新的皮鞋,這肯定是一個愛漂亮的姑娘,不過唐三成惱火這漂亮姑娘偷偷摸摸地行為,並不買賬:「是你們家的沒錯,可是交易成功,這書就有新主人了,還有,嚴格來說,這手記是你爸的,不是你的。」
  「你……」蕭寧氣得直跳腳:「你們無理取鬧!我在你家電視機上寫上我的名字,是不是說它就是我的了?」
  這讓唐三成和白逸無言以對,還是白逸鎮定,畢竟比唐三成年長:「這位姑娘,有話好好說,你完全可以大白天地走正門,這晚上翻窗,似乎有些不太正大光明了!」
  「別忘了我的本行是幹什麼的?你所說的可不適合我這種類型的……姑娘!」蕭寧突然從懷裡掏出幾張鈔票來:「我現在就光明正大一把,這手記,我掏錢買回來!」
  白逸卻冷笑一聲,將手記從唐三成手裡拿了過去:「手記的主人不是我們,和我們商量沒有用,要想有餘地,明天白天再來吧!」
  這蕭寧看似活潑,卻也心思縝密,眼下自己根本處在劣勢,還有那個光頭,好厲害的人物,蕭寧自認為硬搶絕沒有勝算,她菀然一笑:「明天白天總得給個具體時間吧?你們三個大男人站在這裡,總有一個人發個話吧?」
  這是白逸的宅子,唐三成看向白逸,白逸淡然地一笑:「姑娘有誠意就好,明天上午十點,手記的主人會過來,我們不見不散!」
  蕭寧輕笑一聲:「放心,我有膽子爬窗,還沒有膽子進你家大門嗎?那就說好了,明天上午十點,不見不散!」
  說完,她還是走向窗前,突然回頭瞪了唐三成一眼,這才從窗戶裡跳了下去,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然後就徹底地沒有聲音了,看來是已經離開了。
  「真還給她?」唐三成覺得可惜了這麼好的一本教科書。
  「還。」白逸突然看向唐三成:「你有多久沒有練字了?」
  「常常練。」唐三成突然明白過來了:「你是說要抄下來,留一本副本?」
  「看來你比以前聰明多了,時間不多,七邪會寫字嗎?一起來!」白逸說著,就去找來筆和紙,唐三成吸了一口氣,匆匆忙忙地開始抄寫,這一夜,三個人都沒覺可睡了。
第18章 同行
  劉知習接到通知過來的時候,臉上的顏色不大好看,他扶一扶滑下鼻樑的眼鏡,一臉的不情願:「我好不容易說服那老闆賣給我的,就這麼還給她?」
  「咳……」唐三成不擅於說謊,輕輕地咳了一聲。
  倒是白逸,泰然自若:「你花了多少錢,人家都付給你,這也算兩清了,再說了,期限未到,你和老闆做的什麼交易?不要再多說了,人馬上就要來了。」
  劉知習的手上還拿著一幅繩索,興高采烈地過來的他悻悻然地將手上的東西放下,原本他是想來得瑟一下自己的發明的,現在全無興致了:「還就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