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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0節

  這和初入地下平台的那個結構說起來是一樣的,因為在那裡也有一間小屋,還有一個臉上有著傷口的怪老頭兒。
  而我和師父就是從這樣的屋子中走出來的……走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不是一片黑暗,也不知道是誰,點燃了沿路而上的油燈……在這樣不算明亮的燈光下,我才看見,我和師父所在的那間小屋其實和上面那些小屋不一樣。
  因為這裡嚴格的說來是由幾間小屋共同組成的小建築群……而我們所在的這個平台也分外的大了一些……而上去的路則是在大洞穴的邊緣,貼著巖壁旋轉著通往出口。
  那裡一路亮著燈,我和師父站在下方看起來,有一種異常神秘炫目的感覺。
  而讓我震驚的卻並不是這個……是因為我藉著昏暗的燈光向下看了一眼,卻發現我根本看不到底部……而且只是向下望一眼,我就感覺到一種強大的氣息一下子衝了上來,我在沒有防備的瞬間,差點站立不穩,還是師父扶住了我。
  這也就是我為什麼判斷,我才走到地下洞穴中部都不到的位置……而我最後出來的時候,遭遇到的就是一條真龍殘魂了,那真正走到了地下洞穴的底部,面對的又會是什麼東西?我簡直已經無法想像!
  我甚至懷疑,傾盡雪山一脈的力量……是否能夠鎮壓住這個地下洞穴的存在,而在這時,師父在我耳邊說道:「承一,不必去探尋什麼了,這個以後也會成為你的責任,看守這個地下洞穴……只因為你是雪山一脈的主人。」
  「師父,你為什麼知道的?」我有些驚喜的看著師父,昏暗的光線中,師父的臉有些模糊,那為我驕傲的眼神卻是分外的清晰。
  「在等待你走出洞穴的時候,雪山一脈的人告訴我的!他們的門派建在這裡,並不是為了那所謂的靈氣,真正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地下洞穴。」說話間,我和師父已經走出了那條似路似橋的通道,來到了向上的階梯。
  「你看……」站在這個位置,師父拉著我,把手指向了整個地下洞穴。
  「這……」沒有什麼比站在這個位置能更加直觀的感受整個地下洞穴了……它身處在這個更加巨大的地洞之中,卻並不是想像中的圓柱形,而是更像一個蜂巢,兩頭小,中間大……而在整個地下洞穴的外壁上刻著異常繁複的陣紋……然後周圍的靈氣緊貼環繞,就像一陣陣旋風從地下洞穴的周圍吹過,而更加奇異的是,所過之處,那些陣紋就會亮起銀色的光芒,整個場景看起來就像是在夢幻之中。
  我陳承一一生經歷的詭異綺麗事件也夠多了,但我是真的想像不出,在我有生之年,能夠看見這麼奇異的一個地方,感覺我就像置身於神話之中一般……而師父頗有深意的對我說道:「雪山一脈的守護者,從來都是最優秀的修者……能成為他們的領袖,這是你的驕傲,是師父的驕傲,也是整個老李一脈的驕傲。承一兒,你以後成為了雪山一脈的主人,會知道更多的……但眼前的大劫卻是楊晟,咱們上去吧。」
  我整個人有些恍惚……另外也有些心酸,守護者是道童子,而不是我吧?沿路向上,我總想到的是地下洞穴中那個神秘的聲音,它應該在地下洞穴中的什麼位置呢?深處最底層的是不是它?
  這地下洞穴其實就是一個了不得的大監獄,而裡面關押著的隨便一個存在,現在放到人間去,都會『驚動』一方。
  我的心情很複雜……而在不知不覺當中,已經走到了地下洞穴的最上方,我又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平台……還有平台上那間地下洞穴入口的小屋。
  不同的是,那間小屋的主人已經走了出來,此刻就在地下洞穴的出口,提著酒壺,笑著看著我,就算臉上有三道猙獰的疤痕,也影響不了這個笑容的真誠與暢快。
  「你真的走出來了。」他喝了一口壺中的酒,這樣對我說道。
  我鞠了一躬,真誠的對他說道:「謝謝。」如果不是他給我的靈酒,銅錢劍給予了我很大的幫助,我是否能夠走出,真的是一個未知數。
  想著,我從腰間拿下了銅錢劍,就要交還給這個人。
  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笑著說道:「我現在就倚老賣老稱呼你一句傻小子,以後可就是要稱呼你為掌門了……這銅錢劍原本就是掌門之物,按照祖訓,只要有人能夠敲破祈願鼓,走那地下洞穴,我都是要交出銅錢劍的……你沒走出來,我自然要想辦法收回……你一旦走出來了,這就是掌門信物,是完全屬於你的法器了啊。你要真說人情,那就是我看你順眼,給了你一壺酒吧。」
  我也大概聽珍妮姐提起過,這銅錢劍的事情,確實應該是屬於雪山一脈主人的法器,和這銅錢劍一樣的,應該還有另外兩件法器……所以,我也沒有推辭,收起了這銅錢劍。
  而這個看守地下洞穴的老人忽然暢快的大笑起來:「我鎮守這地下洞穴多少歲月,我都有些模糊了……一直盼望著痛快一戰,不讓我輩一生所學得不到燃燒的剎那……一壺酒賭對了方向,來來,你應當與我再干一口。」
  說話間,這個老人暢快的喝了一大口酒壺中的酒,我接過來,也喝了一大口……感覺這酒不是我入地下洞穴時,他給我的靈酒,而是另外一種酒,入口感覺極淡,但是一下喉嚨,酒味就開始出來了,帶著一股子綿長無比的藥箱,後勁是足的,但是並不火爆……反而不停的滋養著我的身體。
  喝下去一大口以後,讓我的身體的疲憊和虛弱都消下去不少……我一下子非常驚喜的看著這個老人,他卻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掌門小子,這又便宜了你一次,我的珍藏啊……看你一身暗傷,上去以後,我弟弟應該會給你好好調理調理的……一個月以後的大戰,咱們再見!我也得回去苦修一下,手上生了的功夫也該好好熟悉一下!這一次,是毀滅還是還天地一個清靜,我都無所謂,我要的是痛痛快快的一場大戰!」
  說完這話,他帶著顯得有些張狂的笑聲揚長而去……如果說,雪山一脈存在著很多大能,他們的能力可以封王……這個張狂的老者,要我去為他想一個字,我只能想到一個字『戰』!
  當之無愧的『戰王』!!不在乎結果,在戰場上那種只求痛快一戰,生死無忌的人,不是戰王,又是什麼?
  而他弟弟……?我心中帶著疑惑,繼續和師父前行……剛剛走出地下洞穴的出口,走入了那個大會場,卻是嚇了我一跳……我以為應該空曠無人的大會場,此刻密密麻麻的坐滿了人。
  當我和師父走出來的瞬間,忽然坐在會場裡的所有人都目光炙熱的望向了我和師父……我還來不及說什麼,一聲聲震耳欲聾的『掌門』掀起了一道道聲浪,差點兒將我淹沒。
  在中間,我曾經決戰過的大平台之上,一個個熟悉的聲影正看向我。
  在我情緒激動的時候,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老人飄然而至,看著我,首先是一個鞠躬,接著就說道:「掌門,這大戰前剩下的一個月,你就跟隨我……我負責解答你一些疑問,也負責教導你一些東西,守護你閉關修煉。」
  我看著這張臉,有些熟悉……這難道就是地下洞穴那個刀疤老者的弟弟?
第一百四十五章 無憾
  這個老者並沒有想要掩飾自己的身份,一番介紹之下,我就知道了他真的是那個地下洞穴守護者,刀疤老者的親弟弟,貌似兩人在雪山一脈的地位極高,而且是真正的嫡傳。
  所謂嫡傳就是雪山一脈初代弟子留下的子嗣,世世代代都出生在雪山一脈,並且最終守護雪山一脈的人。
  老者三言兩語就和我說明白了這些,然後退到了一旁……他知道我現在心情激盪,並不是要和我交代什麼的時候……因為在那個中間大檯子上站著的,全部都是我熟悉的人。
  在這群人中,有我的親人,有我的朋友,有那一次站出來在雪山一脈守護我的長輩們,我還看到了葛全老爺子……比我更激動的是師父,因為這其中很多都是他的老朋友啊。
  而珍妮姐就懶洋洋的站在這群人的前面,在周圍安靜了下來,她對我說道:「承一,這就是我給你的驚喜……在你一路向前的身後,總是要有個人替你默默的守護的……如今,我把他們帶來了這裡,你就安靜且堅定的向前吧。」
  此時,淚水已經包含在了我的眼裡,大恩不言謝,我忽然明白了在我那麼多年漂泊的歲月裡,原來有一個人一直在護著我身邊人的周全,護著老李一脈所有身邊人的周全,這個就是珍妮大姐頭。
  我只是衝著珍妮姐重重的點頭……而在這個時候,一個人撲進了我的懷裡,我下意識的就抱緊了她,聲音有些發緊的叫了一聲:「媽媽……」
  接著,人潮將我和師父淹沒,在這其中,說不盡的情誼已經無法細說……在大戰之前,這樣最好的團聚,就是給予我最大的禮物和安慰……我其實只有三天完整存在的時間,能得到這一份驚喜,我覺得我已經此生無憾。
  在這其中,有一個頭髮花白的人牽著一個小孩子朝著我走來了……在人潮當中,我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頭髮花白的年輕人,我看著他,開口叫了一聲:「小北。」
  是的,這就是與我一同大戰小鬼的戰友之一,小北……這一次,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來了。
  「快點兒,憶回,叫乾爹啊……從小就聽了乾爹的故事,這一次見到了,還不叫一聲乾爹?」小北望著我笑了一下,然後一把抱起他牽著的那個小孩子,對著他說道。
  我有些激動的看著眼前這個4,5歲的小孩子……想起了那一年的往事……那個可憐的嬰兒,那個英雄一般的老回,那個頭也不回的背影……眼前這個孩子眼睛大大的,雙眼中流露出很純真和很崇拜的眼神那樣看著我。
  見我激動的看著他,他竟然也不害羞,伸出雙手來,就脆生生的對我說了一句:「乾爹抱。」
  我激動的一把把他抱入懷中……我很感激這些年的歲月,他成長的很好,小時候受的那些折磨並沒有在他的記憶中留下『偏激的恨』,而是像普通孩子那樣純真的成長起來了,可憐的孩子……我又想起了點點的魂飛魄散,忍不住在憶回的臉上重重的親了一口。
  也不管他是否能聽懂,然後說了一句:「憶回乖,乾爹這些年很忙,接著還要忙碌一陣子,如果以後乾爹能夠平安,一定把你帶在身邊照顧。你喜歡乾爹,更要記住一個人,他叫老回……他於你就想是父親般的存在,他用生命換回了你,你這一生都要記得他,回憶他。」
  「我知道老回,老回爸爸……」憶回好像比一般的孩子更加早熟懂事,提起老回,他嘴一瞥,就想快要哭出來了。
  小北在我旁邊說道:「老回的故事,我們給他講了很多次,從他會說話以後就講,這孩子比一般孩子都機靈,自己就知道開口叫老回爸爸……這一次來雪山一脈,有長老看過這孩子……也是一個修者的命,如果平安,讓他跟在你身邊修行吧。」
  「好。」我毫不猶豫的就點頭答應了,就算我不在了,我相信道童子也能幫我好好照顧他的,我相信道童子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