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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0節

  不過,讓他就這樣帶我和師父去見什麼所謂的聖王,顯然也是不現實的……其後的結果,是我們三人都被五花大綁起來,綁得異常結實,連我無辜的爸爸,只是一個普通人,也逃不掉這種命運。
  我們還被搜身了一遍,但我和師父原本就沒帶任何的法器,師父呢,身上也就只有一件兒多餘的東西,就是那一桿子旱煙桿兒,那個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人,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隨手就插在了師父的身上。
  師父隨他去檢查,一副坦然的樣子,我也很坦然,因為我知道師父的旱煙桿沒有任何的玄機。
  但師父究竟是要怎麼做,我心底卻沒有譜,而且我到現在也沒看見我的媽媽和兩個姐姐……但師父沒開口,我也不好表現的太過在意,反而是中了敵人的下懷。
  就這樣,我們被綁好以後,被推推搡搡的帶進了那個熟悉的餓鬼墓。
第十五章 談判
  快二十年的時間,再一次的『舊地重遊』,走在那個曾經讓少年時的我,酥肉還有如月驚魂不定的地方,如今依舊昏暗,再次審視,感觸很多,當日裡那驚魂不定的心情卻一絲也沒有了。
  這倒不是因為這餓鬼墓裡已經沒有了恐怖的存在,而是因為這些年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雨,再回想起餓鬼墓裡這些傢伙,現在是覺得真的不可怕。
  全身被綁的死死的,走路不是那麼方便,身後的人在推推搡搡,讓我的腳步也有些亂,這倒絲毫不影響我一路『懷念』的心情,就像走過曾經的蟲室,如今已經沒有那奇怪的罐子,被培養的餓鬼蟲,走過那轉角處,也沒有所謂的攔路鬼……
  和我並行的師父自然知道我在想什麼,也只是微微一笑,這餓鬼墓裡何嘗又沒有他的回憶呢?
  繩子勒在肉裡的感覺並不好受,在這原本就像迷宮的巨大餓鬼墓裡走了大概二十幾分鐘,手臂傳來了麻麻的感覺時,那些帶領我們的人終於停下了腳步。
  這是餓鬼墓裡一個比較大的廳,燃燒著火把,倒顯得燈火通明的樣子。
  只是地下的空氣到底比不過地上,我不明白這些組織裡的『頭面人物』,包括什麼聖王,為什麼喜歡呆在這樣的地方?
  我和師父,還有我爸,我們三個人被推了進去……一進去就看見裡面這個墓室的大廳鋪著厚厚的地毯,還像模像樣的擺著幾件兒傢俱,裡面坐著十幾個人,冷冷的看著我們三個。
  真是搞不懂這些人是什麼愛好,住在這裡不說,還要在這裡享受?人隱蔽的入村已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費心費力的要把餓鬼墓佈置成這個樣子?如果只呆一天呢?
  或者,當有的人失去了什麼,才必須借助物質上的某種奢侈,才填補自己吧。
  我是這樣猜測的……而這些人冷冷的打量著我們的同時,我也在打量這些人,除了當中坐著的那一個,其他人都和地面上那個領頭人一樣,包裹的嚴嚴實實,而當中那一個,我看著很眼熟,看著他那熟悉的修建手指的動作,我一下子就想起來了,他不就是吳天十天跟班中的一個嗎?
  那個手異常特殊的中年人!我沒想動這一次的收網行動如此鄭重,吳天那個愛惜羽翼的人竟然把這個人派出馬了。
  「喲,又見面了。」那個人用一把戳刀懶懶的修理著指甲,挑眉,抬眼,看了我們三個人一眼,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師父沒有說什麼,只是在打量著這裡,我卻接口說道:「是啊,沒想到勞煩您出馬了,我特有面子。」
  「呵,你以為故作輕鬆就是真瀟灑?」這個中年人一開始的語氣很輕,到後面忽然變得嚴厲了起來,收起了戳刀,忽然看了我一眼。
  這一眼自然不是平常的掃視,而是那種特別的精神力功力,我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悶哼了一聲,和這些吳天的頂級追隨者比起來,我還算是『嫩』,所以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
  不過也僅僅是悶哼一聲,腦袋有些暈乎乎的而已,一會兒也就恢復了……沒給我造成任何的傷害。
  「殺了,帶來見我做什麼?」那個中年人又懶洋洋的低下頭,開始修著他的指甲,根本就不在意我們,也懶得解釋為什麼是他出馬的原因。
  「殺了?你確定你能做這個主?」師父似笑非笑的看著那個中年人,他根本沒有列出任何的理由,只是那神情分明就是胸有成竹,反倒讓人更加的驚疑不定。
  「為什麼不能?」那個中年人的眼中隱約有怒氣。
  師父非常無所謂的抬頭看了看墓頂,然後淡然地說道:「你自然地位很高,對,不是什麼聖王嗎?但聖王到底不是聖祖,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去問問楊晟和吳天的意見的……你說是嗎?」
  「對,你一定是有方式和他們聯繫的。」師父又跟著補充說明了一句。
  那個中年人聽聞師父這樣的說法,臉一下子沉了下來,看起來就像暴風雨將來的天空,我在不停的活動著自己的手腕,如果他真相殺我們,我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
  我不知道那些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到底有什麼樣的戰鬥力,但是擒賊先擒王,我在衡量那個中年人是什麼戰鬥力,如果我和師父出手到底有幾分勝算,雖然現在我們被五花大綁,但是動用一些秘術的話,這個顯然不是問題。
  是實話,在墓底下,反而沒有過多的顧忌,可以放肆的鬥法……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槍對我們的威脅更大。可是,反過來說,槍是人使用的,修者在有準備的情況下,有很多種辦法可以搞定槍手,有時候槍又是對我們毫無作用的。
  我心裡在想些亂七八糟的,其實是在緩解內心的緊張,那個中年人的沉默就像壓抑的火山讓人不安,如果不到那一步,誰會選擇魚死網破的拚命,況且情況對我們並不利。
  那個中年男人不說話,其他人就不敢說話,好像有些畏懼他,在這樣的沉默中,我也不知道是過了三分鐘,還是五分鐘,被綁著的我,感覺腳站的都有些麻了(因為血液流通不暢),那個中年人才停止了手指敲打椅子扶手的聲音,陰沉的臉變得稍微平靜了一些,然後『霍』的一聲站了起來。
  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我知道下一刻就是宣佈一個選擇的時刻了,他果然是開口說道:「看好他們,等一下我來了再做決定。」
  說完,他就走出了這間大廳,轉過一個轉角,身影就消失不見……而我則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因為我知道我和師父賭贏了,這個中年男人一定是想辦法取聯繫楊晟或者吳天了,而在我心裡,不知道為什麼,非常篤定,楊晟或者吳天是一定會和我還有師父談判的。
  這一點,師父也非常的篤定。
  站的有些累了,師父很乾脆的坐在了地上,並囑咐我和我爸也坐下,對於我們三個這樣的動作,其中幾個包裹的嚴實的黑衣人也只是看了我們一眼,並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他們略微調整了一下位置,總之是從四面八方把我們圍在了中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概又是快一個小時左右,那個中年男人回來了,對那些人說道:「把他們帶上去,聖祖要和他們說話。」
  再一次的,我師父又估算對了,我們又一次被推推搡搡的帶出了餓鬼墓……因為我也猜不到師父究竟要做什麼,準備怎麼破局,就乾脆不想這麼複雜的問題了,而是在想,這些人為什麼一定要呆在陰暗的地下?原因是什麼?
  可惜的是,我發現這個問題也非常的『複雜』,我也想不通其中的原因是什麼?
  只是從他們包裹的如此嚴實來看,我隱約有一點兒猜測,這種猜測和楊晟有關,卻又不是太敢相信……總覺得如果是到了這一步,未免就有一些匪夷所思了!可內心卻不免沉重,我想起了那個倉庫,曾經我戰鬥過的倉庫,最後被烈火燒燬……我猜測這些人被楊晟『改造』了。
  這樣的猜想讓我的心情變得有些灰暗,直到走出了餓鬼墓,我都有一些渾然不覺,是夜晚的涼風迎面一吹,才讓我的腦子反應過來,我們已經被帶了出來。
  「承一,你媽媽她們……?」一直忍耐著的爸爸終於忍不住了很小聲的問了我一句,看他的臉色有些灰白,這樣被嚴嚴實實的綁了兩個小時,作為老人的爸爸已經是受不了了。
  「別急,媽媽的事情我知道該怎麼辦。」我安慰了爸爸一句,但從心底衝上的怒火卻讓我忍不住大喊了一聲:「等一下。」
  那個中年男人轉過身來,有一種不耐煩,壓抑著怒火的眼神看著我,我卻毫不猶豫的迎了上去,大聲說道:「給我爸爸鬆綁。」
  「為什麼?你準備拿什麼來說服我?」那個中年男人挑眉,有些輕佻的看著我。
  「承一,算了,我還能撐住。」我爸爸小心的勸解著我。
  而我卻毫不示弱,我怎麼能任由自己的父母受這種苦,我大笑了一聲說道:「我沒有理由,你只是笑你好本事,連一個普通人也要這樣綁著,才顯得你更像縮頭烏龜嗎?」
  「哈哈,說得好!」師父忽然大聲讚了一句。
  而那個中年人一下子變得怒氣沉沉,他走過來,忽然朝著我虛空捏了一下,我一下子感覺到從靈魂傳來了一股刺痛,然後猛地彎下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