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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9節

  「老陳,我們認識了幾十年,你可不該和我說這個!承一也是我兒子,咱們說起來應該比親兄弟還親啊,你就別操這份心了。」說話間,師父拍了拍我爸的肩膀。
  我爸本來就是一個有些木訥的人,忽然被我師父這樣一說,更有些言語匱乏的不知道該說啥,只能愣愣的站在了那裡。
  可是我師父對我爸客氣,對我可不是那麼客氣,一腳就踢在了我屁股上,讓我忍不住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完全不顧忌我受了傷,可見這一腳踢的有多重!
  「老子就是去綁個人,你就帶著你爸先走?能耐了?本事了?以為你能以一敵百,真英雄了?也不看看自己算哪根蔥?老子白培養你那麼多年了?看你去送死的?」師父說話間彷彿還不解氣,朝著我的腦袋,背上又是狠狠的幾巴掌,那粗糙的手掌就跟鐵砂掌似的,拍得一口氣差點兒喘不上來。
  他倒是瀟灑,把手一背,就朝著前方走去了……還不忘吼一句:「臭小子,你還不給我跟上?」
  我和我爸爸其實心裡都流露著感動,師父不把我當外人那是肯定的,他也從來沒有把我家人當成是外人啊。
  一路上,我師父都很淡定,除了向我爸打聽村子裡的情況,我爸不是很清楚,但也只能盡量表達,從我爸那裡,我和師父得到了一個信息,這一次在村子裡至少來了三五十個人,這三五十個人進入一個村子太顯眼了,但是他們卻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因為他們就藏在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曾經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地方——餓鬼墓!
第十四章 入村
  竟然藏身餓鬼墓,這讓我不得不再次感慨生命真的是一個你意想不到的輪迴,我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會踏入那個地方,可是……
  竹林外初次的遭遇就是槍彈相向,我不覺得我和師父再次進入餓鬼墓會有什麼和平的局面,莫非那裡會是我和師父的葬身之地?
  不過師父的神色平靜,我也就安心,當我們一行三人進入村子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夕陽的餘暉灑落在整個村子,家家戶戶炊煙裊裊,顯得平靜又祥和……而我的內心卻不平靜,這是我從小長大的村子,感受著它此刻的人間煙火,我有些恍惚,如果說我注定是要死在這裡,那算不算是落葉歸根呢?
  晚飯時分,村子裡的大道並沒有多少的人,加上時光匆匆流去了這麼多年,認得我的在村子裡已經不算多了,不過認識我爸的卻還有那麼一些人,偶爾遇見一個會和我爸打招呼,我爸只能勉強的敷衍兩句。
  我和師父都沒有問我爸那些人是怎麼挾持我家人的,如果修者要挾持普通人,能用的手段就太多了,我們只是一路前行,很快就到了餓鬼墓的所在。
  餓鬼墓這裡曾經的曾經是一片竹林,竹林中就是村裡的墳地,在這裡我不會忘記有個悲劇的厲鬼——李鳳仙,後來幾經變遷,被清空的餓鬼墓被封堵了,在這裡曾經存在過一片小廠,在後來小廠由於經營不善,又留下了一片廠房,人去樓空,暫時沒有著落,總之就這麼荒著了。
  說起來,如果半夜這些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摸進這裡來,倒真的不會讓村子裡的人有什麼察覺。
  「在餓鬼墓裡,還是在這荒廢的小廠裡?」我們一行三人走到這裡,已經是人跡罕至,站在荒廢小廠的門口,師父冷不丁的問了那麼一句。
  「一些人在上面,一些人不知道為什麼藏在那墓裡。」我爸想了想這樣回答道。
  「那好,那就進去吧。」師父很淡定,邁步就要走進去,我猶豫了一下,拉住了師父,說道:「如果進去,他們又……?」
  「放心,他們亂動修者的親人就已經被圈子所不容,要還在這普通人的地界兒亂開槍,那就是在挑釁整個世界修者圈子的底線了,這裡離村子也不算遠嘛,村民總會聽見動靜的。楊晟再瘋狂,也不敢吩咐手下那麼做!連鬥法也有顧忌,咱們這自投羅網,其實從某個方面來講,也算是掌握了一定的主動權。」師父說話時很輕鬆。
  有時,我真的不得不佩服師父,看似對萬事都如此不上心,甚至有些不靠譜的人,心思會那麼的細膩,想到的方方面面會那麼周全。
  「不用怕,咱們就那麼大大咧咧的走進去,只要不是沒得談,什麼事情就一定有轉機。別忘了,咱們那裡逃出去的那些人,對楊晟也是一種威脅,他動了普通人,他也怕真的宣揚了開去,世間畢竟只有死人才真正的能保守秘密。」說話間,師父已經邁動步子踏入了這個荒涼的小廠,我連忙的拉著我爸一同走了進去。
  整個小廠已經荒廢了許久,雜草叢生,荒草萋萋,各種荒廢的建築物就在這些亂草之中……在夕陽的映照下,更顯得有一種蕭索的意味在其中,我們三人進去的時候,裡面安靜無比,根本就沒有看見人煙的痕跡。
  可是走了沒幾步,就看見人從四面八方的建築物裡走了出來,陡然二三十個修者的氣勢聚集在一起,還是異常的有氣勢。
  我和師父,還有我的爸爸就站在一片荒草空地之中,從上空俯瞰,就像被包圍了一般。
  暖春的風吹過,明明是輕輕揚揚的好風,卻吹不散這緊張的氣氛,那些修者沉默著……看起來像為首的一個人,輕輕的揚了揚手,我就看見這些修者竟然都摸出了一把手槍,上膛的聲音,幾十個黑洞洞的槍口瞬間就指向了我們三人。
  我自問見過了不少大場面,這樣的形式自然是嚇不住我的,難能可貴的是,一直被我拉著的爸爸也勉強的很鎮定,至少沒有任何的過激反應,其實對於他來說,這絕對是電視上才能看見的場景。
  至於我的師父則是『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在川地,春天的天氣已經有些微微的燥熱,這個為首的修者卻穿得分外的嚴實,黑色的褲子,黑色的襯衫,扣子一直系到了領口,甚至很神經質的圍了一條黑色的圍巾。
  他戴著帽子,臉上和這些修者一樣,都帶著一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面具,這是屬於吳天的手筆。
  其實也不奇怪,四大組織追隨楊晟,吳天和楊晟合作以後,以吳天的地位,加上他那十個看起來非常不簡單的跟隨者,他在四大組織的地位一定也不必楊晟低,這些人應該戴上『吳天牌』面具也屬正常。
  「我笑明明是修者,卻是耍刀弄槍,明明不敢在這裡開槍,又是威脅誰來著?」師父很是輕鬆自然。
  可是那個為首的人卻說:「殺死你們用不了幾槍,不見得就能驚動這裡的人。」
  說完這話,他好像不願意多廢話了,一揮手轉身就走,而其中幾個被他示意的人就要朝著我們開槍。
  「我們的人走了大半!你確定不要談?還是你可以擅自做主?如果我早有防備,你幾槍殺不死我們呢?想想你帶上去那些人。」在這一瞬間,師父又快速又大聲的說了一句話。
  那個為首的人陡然回頭,喊了一句:「等等!」而在他身邊的某個人已經忍不住開槍,而那個人為首的人出手極快,也只是來得及拉了一把。
  子彈自然是打歪了,落在了我們身旁不遠處的一個建築上,伴隨著『砰』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建築上原本蒙塵殘破的玻璃,立刻起了一個戴著龜裂的大洞,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我爸的身子軟了一下,是扶著我才勉強站直了,他低聲在我耳邊說道:「兒子,扶著一點兒我,我不想在這幫龜兒子面前服軟。」
  我聽見就笑了,不管我爸是不是一個強者,是不是孔武有力,但在這一刻,做兒子的為他驕傲。
  「你跑不掉的。」那個為首的人稍許鬆了一口氣,卻是色厲內荏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或許,我師父,甚至我的大名早已掛在了他們的耳邊,就算我們沒有底牌,一副神秘莫測,淡定從容的樣子也足以讓他心生疑惑了。
  而組織辦事和個人辦事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個人辦事是毫無牽掛的,不管後果是好是壞,都是一個人承擔,而組織辦事都多了許多可以鑽的空子,好的結果人人都搶,負擔不起的事兒自然是要推給別人,楊晟就算再能耐,也不能百分之百的控制人心。
  這個為首的人顯然就是這個心理,他要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就表示他已經在想辦法把這件棘手的事情從自己的身上推開了。
  「既然來了,就沒打算跑掉。我相信不管是楊晟還是吳天,都很願意和我直接談點兒什麼的,這件事情你負責聯繫,可算你一功,你要不要?」師父此刻的聲音充滿了誘惑,我沒想到師父還有那麼狡黠的一面,就像他說的,什麼事情既然有得談,肯定就有轉機。
  那個為首的人非常的沉默,顯然楊晟對我們下的是必殺令,這種必殺令我猜測甚至可能是不要廢話,直接殺的命令。卻讓他遇見了跑出了大部分人的棘手情況,他一時間也不好判斷,是要冒險搶功呢,還是要無功無過的平安度過。
  或許,是為了掩飾內心掙扎的想法,他衝著我們吼了一句:「真是大膽,竟然敢直呼二位聖祖的名字。你以為跑出去的人能跑得掉嗎?我不怕告訴你,這整個華夏我們都布下了天羅地網,要不你們就龜縮起來躲藏一生,再別冒頭做什麼事兒,要不你們總會被……哼哼……」
  他的話沒有說完,師父只是望著他笑,這種話連我都覺得幼稚,師父要理他才有鬼!
  可能是這麼吼了一句,那個人在心中也下了決定,說道:「反正也不怕你們跑掉,至於你們要和楊聖祖談,我做不了主,去見劉聖王吧,到時候他對你們是打是殺,我可不管。」
  聖祖?聖王?這楊晟到底是要做什麼?陡然一聽,我還以為我穿越到了什麼朝代,不過也暗自好笑,這個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傢伙倒也有幾分小聰明,知道有些東西雖然好,卻長在懸崖上,為了這些東西,一不小心就摔得粉身碎骨,不是什麼划得來的事。
  有多大的能耐,辦多大的事兒,安分守己這一準則他倒是執行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