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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9節

  神在走上平台以後,站定了……身上的白袍一塵不染,難道他剛才失蹤,就是為了重新換上一件白袍?
  不過,我看見他的手上拿著一塊比搬磚大一些的石頭,那塊石頭的樣子異常的不規則,不過看上一眼,卻讓我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你們走不出這裡的。因為,作為這裡的主人,我已經徹底的恢復了,或者,我還需要再恢復一些力量,來給你們證明一些什麼?」神的聲音根本就不大,隔著五十米的距離,卻一字一句清晰的傳入了我們的耳朵裡。
  說話間,那些穿著不同黑袍的煉屍忽然又從階梯上上來了一批,不同的只是,他們每一個手上都拉著一根繩子,繩子上綁著好幾個青袍人,就像拉著一竄兒糖葫蘆似的。
  我只能想到這樣的形容詞。
  「為我所用,或者被我所殺。就是你們必須要做出選擇的事情,希望你們不要浪費我太多的時間。」說話間,這個人一抖自己的白袍,把手中那塊怪異的石頭,擺放在了身前,然後盤坐在那塊石頭之前,竟然開始閉目,行咒……
  『轟』,這裡的天地能量在被抽取了以後,竟然又開始重新的聚集,流動……接著,我又感覺到了命運之河的流動,這……
  「關鍵,就是要搶那塊石頭,上一次沒有成功,這一次,就不能不成功了。」師父忽然也開口說話了。
  原來,一切的關鍵,竟然是一塊石頭?
第一百一十七章 召集
  可惜師父並沒有說明那塊石頭是什麼?我們就已經看到了異常『恐怖』的一幕活生生的在眼前上演。
  那就是那些青袍修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抽取』著什麼……不同的是,這些青袍修者臉上並沒有半分的恐慌,反倒出現一種信仰者才會有的狂熱。
  我想起了那些在聖村或者是鎮子上被刻意培養的小孩……
  「分別抽取自己能融合承受的福祿壽喜……甚至靈魂力量……那麼剩下的就融入上面那條命運之河,憑借陣紋的力量,再當做恩賜發放給為自己辦事的信仰者,這個神真的無視任何生命。」面對神的舉動,師父這樣評論了一句。
  那陣紋?陣紋不是被毀了嗎?剛才是由我添加了一條『多餘』的陣紋,親自毀去的啊。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地問道:「師父,難道不要阻止嗎?」
  畢竟這一幕在我眼裡是殘忍的,被生生抽取了氣運的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虛弱感,比大病中的人看起來還要憔悴幾分,更何況這個神根本就一點兒也不『浪費』,還會抽取這些人的壽元,讓他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去……最後,在一定程度時,整個靈魂都會被抽取……他用不上的都會融入上空那條命運之河。
  最後,剩下的肉身倒下時,身體裡只殘留著一點兒靈魂的殘片,和一些剩餘的靈魂力。
  這種感覺比一個人被生生的吞下還要殘忍,因為就算被野獸吞噬,最多也就是這一世的陽身沒有了,可是這個神的這種方法,是把一個人累世的東西全部都壓搾了。
  至於到最後,為什麼要剩下一點兒殘渣,我也搞不懂這個神是什麼意思?
  所以,看著這些原本還是敵人的青袍人一個個的倒下,我只能下意識的這樣問師父,不要阻止嗎?
  「承一,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是什麼?就是讓一個人失去思考能力,只剩下狂熱!那樣的存在你認為還是人嗎?如果是可以扭轉的,那還有挽救的餘地,如果是不可以的,留下是異常可怕的禍害。注意到他們的表情了嗎?承一。」師父的回答果斷而又堅決。
  我自然注意到了這些人的表情,被這樣壓搾的時候,都是一副心甘情願的,莫名的興奮的狂熱表情,其實這種表情才是最讓人歎息的地方……看著有一種內心冰冷的感覺。
  但……我忍不住歎息了一聲,竟然莫名其妙的和師父的歎息混合在了一起,他忽然對我說道:「承一,毀掉那塊石頭,毀滅這個神,才是阻止一切的根源,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了。」
  「師父,我們就這樣什麼都不做嗎?」我的內心莫名的緊張,因為我看見那個神就盤坐在平台之上,隨著青袍人一個一個的倒下,臉上泛起一種異樣的光彩,這種感覺就讓人覺得他是不可戰勝的,異常強大的。
  「誰說我們什麼都沒做?只不過是在等待著你王師叔。」師父看著盤坐在那裡的神,這樣對我說了一句。
  王師叔?我猛然回過神來,剛才他就一直在描繪陣紋,我不知道他是在做什麼,莫非就是在為了這一刻做準備?這樣想著,我忍不住回頭去看了王師叔一眼,正好那一刻王師叔也抬頭,目光和我對上了。
  依舊是那副愁苦的表情,只不過從黯淡無光卻又分外專注的眼神來看,王師叔已經沉浸在某種境界當中了。
  「兩年被禁,冥思苦想的,只有這個曾經失敗過的陣法而已,這一次應該會成功。」王師叔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但是師父莫名的點了點頭,對王師叔說道:「這一次沒有失敗的可能。」
  聽聞師父這句話,王師叔的臉上呈現出一種莫名的笑容,然後埋頭,又沉浸在描繪陣法當中。
  我注意了一下王師叔所描繪的陣法,粗粗一看,好像是很多個簡陋之極的陣法所組成的,但是細細看去,卻發現自己就像陷入了異常複雜的數學計算題那樣,需要數不清的,重疊的公式才能解開一般,偏偏還沒有頭緒……
  「不用看了,小心心神失守。」是師父拉了我一把,才讓我從這種迷亂中清醒了過來。
  我一回神,看見的依舊是師父的背影,面對不遠處那個那麼強大的神,他是那麼的淡然,如果是我,在此刻一定會異常著急的去阻止那個神,可是就是因為有師父在,我就安心的相信著,師父此刻按兵不動,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一切呈現一種詭異的對持狀態,神在抽取著力量,而我們這邊卻是沉默。
  要說中間有一個唯一活潑的人,那就是林曉花,她百無聊賴的樣子,抱胸,坐在一張不知道是那個煉屍端給她高凳上,雙腳晃呀晃呀,時不時還對我擠眉弄眼。
  搞得好幾次,師父狐疑的轉過頭看著我,問我:「你確定你和那姑娘沒有半分『姦情』?」
  這種問題問的我一頭冷汗,我應該怎麼對師父說,他才相信?畢竟他剛剛出現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林曉花和我那樣子的一幕,要怎麼解釋才解釋的清楚?
  而在這種尷尬的情況下,我都忽略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師父竟然從來沒有提起過如雪……那又是為什麼?
  或者,時機不對?他還來不及問我什麼?
  在胡思亂想當中,我的身後傳來了劇烈的咳嗽聲,我回頭一看,正好看見的是王師叔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這讓我心頭一緊,原本也不是什麼太厲害的事,可是這也分明就是心神消耗過度的徵兆啊。
  但在這種時候,卻偏偏不能打擾,如果強行的中斷,就和強行收術沒有任何的區別。
  我回過頭,正好也看見師父正在回頭關心的看著王師叔的情況,而吳立宇在一旁說道:「老薑,怕是差不多了吧。」
  「再等等。」師父的臉上波瀾不驚,可是我看見他背負的雙手捏緊了拳頭,在微微的顫抖,顯然也在承受巨大的壓力。
  吳立宇好像非常信服我的師父,師父這樣一說,他竟然就真的沉默的退到了一旁。
  在這個時候,這片星空又恢復到了之前那種力量澎湃的狀態,不同的只是在這股力量當中,那個由命運流動組成的河流也越來越清晰,清晰到我可以看見不同的命運在組合碰撞,掀起巨大的驚濤駭浪……
  而中間不停的有『水流』在朝著那個神湧動,他在貪婪的吸收著,那種『水流』對他的『滋潤』簡直是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強大著他。
  這種情況讓我慌亂,忍不住喊了一聲:「師父……」
  師父自然是明白我的意思,他沒有回頭,只是低聲的對我說道:「看見那些煉屍了嗎?與其去阻止他現在的行為,不如為我們自己也爭取一點兒時間。因為……要突破那些煉屍來阻止他,也是需要花費時間的,不如做好了準備一鍋端。」
  這原來就是師父的打算嗎?
  我強行的忍住了內心的那種慌亂,卻在這個時候,平台的下方響起了一種節奏詭異的鼓聲,站在平台之上,我也看不見這鼓聲到底是從何而來,但是隨著鼓聲的敲動,師父的臉色越發的難看。